溫妤心中百轉千回,咬牙切齒。
賤人。
紅燈快要結束前三秒,溫妤閉了閉眼,掙紮又掙紮,最終喊住司機:“算了,還是原路返回。”
她如果就這麼回江城,豈不是遂了沈銘嘉願。
他不是祝自己心願早日達成嗎,那就睜大眼睛等著好了。
溫妤渾身鬥誌又被燃了起來,瞬間挺直了腰:“師傅,回去這條路上有沒有二手奢侈品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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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十一點前溫妤回了彆墅。
大門緊閉,十二姨顯然還沒回來。
這也就意味著溫妤這次叛逆出走非常安全,神不知鬼不覺,不會有任何人知道。
她將輪椅遙控到彆墅院子裡,停下。
十二月了,天氣一天比一天冷,難得今天出了太陽,陽光暖融融,照在身上很舒服。
溫妤想好了,待會十二姨回來,她就說自己想來院子裡曬曬太陽,誰知大門被風一吹就關上了。
這個理由完美得找不到一絲瑕疵。
溫妤閉上眼睛,安心地曬起了太陽。
誰知這一等,等到太陽下山,十二姨都沒有回家。
冬天夜晚總是來得特彆早,天色變暗,周遭溫度開始急劇下降。
沒必要,真沒必要,溫妤想。
如果她做錯了什麼,大可讓蔣禹赫回來再質疑自己幾句,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等得又冷又餓不說,天還隱隱下起了小雪。
最重要是,
她好想上廁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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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點半,老何送接剛開完會蔣禹赫去和客戶吃晚飯。
路上,蔣禹赫問厲白:“公安局那邊有什麼消息沒。”
厲白搖頭:“沒有,他們說最近都沒有報失蹤。”
這不合理,一個活生生人消失了,難道沒有家人發現?
還是說她根本不是京市人?
老何這時插話問道:“老板,小姐在您家住得還好嗎?她還有沒有缺什麼?我上次照著我家丫頭喜好買了很多送過去,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
厲白適時地咳了一聲。
然而老何完全不知道自己乾了老板事領了老板功勞,還繼續沉浸在自己情緒裡,“老板,這個周末我能不能去看看她,畢竟人是我撞,我想熬點湯給她送過去補補。”
蔣禹赫終於聽不下去,抬起頭:“你是不是覺得我會虐待她?”
老何趕緊搖頭:“當然不是,我知道老板你嘴硬心軟,要不然也不會帶她回家了,我就是想儘儘自己心意。”
話音剛落,老何手機響了。
開車時不允許接電話,老何正準備按掉,一看竟然是溫妤打來,喃喃疑惑道:
“怎麼是那姑娘打來?”
他微微側身,“老板,我接一下行嗎,怕姑娘有急事找我。”
男人注視著窗外雪,沒表態。
沉默即是默認,老何趕緊接起電話:
“姑娘怎麼啦,有事嗎?”
溫妤弱弱聲音,“何叔,你,你知道十二姨,手機號嗎?”
“十二姨?”老何皺眉,“沒有啊,我怎麼會有她號碼,怎麼了,你找她?她不在家嗎?”
過了兩秒,老何睜大眼睛,轉身就衝後排蔣禹赫慌慌張張喊道:“不好了老板,小姑娘被關在門外要凍死了!”
蔣禹赫:“?”
……
……
彆墅門口,溫妤蜷縮著身體,支起雙手在嘴邊嗬了口氣,努力取著微不足道一點暖。
以前看韓劇時候,韓劇裡總說,初雪是美好,是浪漫。
初雪一定要和喜歡人一起。
可她怎麼這麼狼狽,彆說男人了,身邊連個鬼影都沒有。
好冷啊,好想有個暖和被窩。
好想有杯熱牛奶。
好想……算了,三等公民不配想。
求助電話打出去有一會了,溫妤不確定蔣禹赫會不會回來,但衝他昨天及今早態度,希望不是很大。
現在就看他理不理自己死活吧。
因為太冷,溫妤閉上眼睛,試圖用意念去分散自己注意力。
閉著閉著,她忽然感覺眼前有了光。
睜眼一看,果然,一束暖黃大燈點亮了雪夜,一路朝彆墅而來。
最後停在了門前。
有人下來了。
……是蔣禹赫??
竟然真!!是!他!
好樣,哥哥是有心!
哥哥隻是外冷內熱而已!
哥哥終於露出了他柔情一麵!
我要對哥哥多一點包容和理解!
剛剛還被凍到一臉頹廢溫妤立即來了精神,本想坐正預備一個甜美笑容感激好哥哥踏著風雪而來救她與水火之中,但轉念一想——
等等,這絕對是一個激起男人保護欲,同□□好機會啊。
她都凍成了這樣了還微笑個屁啊,被凍得很開心嗎?
於是在蔣禹赫離自己還有十米之遙時候,溫妤迅速改變策略,閉上了眼睛,做出一副被凍到失去神誌樣子。
十米,五米,三米。
溫妤能感覺到男人一步步靠近。
她激動又期盼,猜測蔣禹赫是會先脫下外套披在自己身上,還是直接把她抱起來回家取暖?
越來越近了。
來了來了。
溫妤呼吸幾乎屏住,心跳因為過於興奮而怦怦跳著。
然而等了幾秒,想象中幾種操作都沒有發生。
但她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一根手指探到自己鼻子下麵來了。
“???”
倒也不必,我還活著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