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忽然□□的親密一度讓溫妤十分惶恐。
哥哥這兩個字從她自己口中說出來沒什麼,可從蔣禹赫口中說出來,溫妤渾身的汗毛都在打顫。
他這是怎麼了?
昨天還對自己愛理不理,今天突然玩起了兄妹情深?
難道是昨晚自己那番真情流露打動了他?喚醒了他泯滅已久的良知?
思來想去,除了這件事,好像也沒有彆的能讓這個男人突然轉變這麼大了。
看不出來,哥哥還是位性情中人?
副駕駛的門敞著,蔣禹赫就站在門旁,等著溫妤過去。
溫妤頓了頓,小心翼翼往前挪了兩步,又停下。
慢著,他現在看上去是良心上頭親情泛濫了,要是冷靜下來熱情又沒了呢?
到時候會不會又會說自己放肆大膽,竟然敢坐他旁邊?
畢竟這男人的情緒轉變得太快,溫妤有點拿不準。
“需要扶嗎。”蔣禹赫忽然問她。
“啊?”沉思中的溫妤愣了下,還沒來得及把“不要”兩個字說出來,蔣禹赫的手已經伸過來了。
他輕輕搭著溫妤的手臂,緩步朝副駕位置靠近。
“…………”
溫妤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兩秒不到,她被蔣禹赫送到了副駕駛的寶座上。
不僅如此,蔣禹赫還很體貼地幫她係好了安全帶。
溫妤:“……”
謝謝,有被麻到。
溫妤渾身僵硬地坐著,雖然臉上看不到一點波動,心裡卻已經瘋狂炸開。
剛剛發生了什麼!
這個男人竟然主動和自己發生了肢體接觸?
他不是討厭女人碰他嗎?
那麼近的距離,溫妤甚至聞到了他身上那股沒有散去的煙草味,還有俯身時呼吸裡湧出的熱氣。
溫妤的心跳瞬間飆到了一百二。
那頭,見溫妤一動不動宛若木偶一般坐得筆直,蔣禹赫皺眉,“你乾什麼?”
溫妤咯噔一下回神,拚命把自己的震驚藏在表情之下,咽了咽口水,擠出一個笑道:
“……沒,哥哥突然對我這麼好,我有點不習慣而已。”
豈止是不習慣。
她現在從頭發絲到腳底板都透著強烈的不適!
蔣禹赫卻不輕不重地嗯了聲,“那就習慣習慣,以後都會這樣。”
“……”
溫妤被他弄得渾身不自在,連帶著戲都不那麼自然起來:
“哥哥,你最近是不是哪裡不開心?”
“不開心不能悶著的,不如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能開導你呢?”
不管怎麼樣彆拿我尋開心好嗎?
你這樣讓人非常害怕!
蔣禹赫開著車,餘光輕飄飄瞟了眼溫妤。
不開心?
的確是有那麼一點。
從那天發現自己錯怪了她而產生了一種內疚感開始。
從昨晚看到她哭哭啼啼可憐無助而產生的無奈感開始。
蔣禹赫終於意識到,自己二十六年不受拘束的生活開始多了這麼一個甩不掉的尾巴。
想起來是挺煩的。
他習慣了自由,討厭生活被打擾,討厭情緒被人左右,討厭一切試圖改變他的存在。
可說到底,當初從療養院門口把人帶走的是自己。
既然人是他帶回來的,也就沒什麼好抱怨。與其冷淡消極,不如積極一點如醫生所說,配合她演演兄妹情深,希望能早點喚起她的記憶,也好早點送走還自己一個清淨。
“沒不開心。”他回溫妤,“你想多了。”
溫妤:“……”
之後兩人便沒再說話,溫妤也在悄悄消化兩人突然質變的關係。
車開到彆墅後,蔣禹赫把車停在門口:“你先回去,我還約了人。”
溫妤邊解安全帶邊隨意問:“還去哪兒啊,都這麼晚了。”
蔣禹赫慣性的回應本是“關你什麼事”,但話到嘴邊又想起眼下的任務,便逼自己收了回去,耐心回道:
“我約了朋友射箭。”
“射箭?”
溫妤眼睛一亮,解開的安全帶又扣了回去,“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的樣子。”
蔣禹赫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側頭看著她。
溫妤眨了眨眼,“哥哥,我也想去玩。”
“……”
蔣禹赫手停在方向盤上很久,在內心做了幾秒鬥爭,最終屈服。
畢竟剛剛還一臉友愛地說以後都會對她好,現在隻是想跟著出去玩一下,這麼小的事如果都拒絕,似乎就有些打臉了。
算了。
蔣禹赫發動汽車,“走吧。”
溫妤原本隻是說著試試,沒想到蔣禹赫竟然同意了。
她開始真的相信,這個男人是被自己昨晚的那番話打動,經過深刻的後悔和反省後,認識到了自己的錯。
一定是這樣!
溫妤沒想到自己一場即興表演竟然解決了她這麼久都無法攻克的難題。
意外之喜大概就是這樣吧。
十分鐘後,車停在京市一家私人箭館。
以前溫妤有朋友玩過射箭,對這個運動略懂一二,雖然不太會玩,但知道是個玩到高端就開始燒錢的愛好。
蔣禹赫約了朋友,溫妤聽他介紹,原來是國內酒店業的**oss,祁敘。
溫妤對這個男人有印象,之前在網上查蔣禹赫資料和采訪的時候,經常能看到這兩人的報道,知道他們是很好的朋友。
“這位是?”祁敘指著溫妤問蔣禹赫。
見蔣禹赫一時沒想出合適的詞介紹自己,溫妤馬上主動自我介紹,“你好祁總,叫我小魚就好了。”
……
簡單介紹過後,蔣禹赫就跟祁敘離開了。
溫妤坐在一邊看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