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最後站了幾秒——
“我先休息一下。”
“你先休息一下。”
……
這一天一夜過得太跌宕??起伏,躺回熟悉的床上,雖然找回了內心的那種安穩感,可溫妤也很清楚,最初的劇本走到這裡已經行不通了。
當局者迷,為了不想讓自己做出錯誤的判斷,溫妤給尤昕打電話:
“你現在有空嗎?”她手背覆在額頭上,有些無奈,“姐妹我攤上事兒了,需要你的幫助。”
尤昕簽約亞盛後很快就被安排了工作,現在在一個戲裡客串角色,戲份不是很重,溫妤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剛好在休息候場。
“怎麼了,攤上什麼事兒了,蔣禹赫知道你在裝失憶?”
溫妤搖頭,沉默了會,“我現在的情況太複雜了,電視劇都不敢這麼演。”
尤昕身上戲服厚,熱,她端著飲料連喝幾口:“說得跟真的似的,我不信。”
溫妤默了默,一樁一樁道:
“我親哥哥從美國回來了。”
“蔣禹赫發現了我跟他見麵,還是在酒店房間裡。”
“就把我帶回家關了小黑屋,然後——”
她一臉地生無可戀:“吻了我。”
手機那頭,尤昕一口水喝到嘴裡,停住。
頓了兩秒,儘數噴了出來。
好家夥,原來那天的有個朋友真的是溫妤自己。
她擦了擦嘴,“刺激啊,他怎麼你了?你再說一次,我怕我耳朵出了問題。”
溫妤埋頭:“彆說了,我之前一直有種自己在演亂.倫倫理劇的感覺。”
尤昕短暫地震驚了幾秒鐘後迅速轉化成吃瓜狀態。
“然後呢。”她津津有味地撐著下巴:“你放心,我受過專業訓練,不管多刺激我都受得住,你說得越詳細越好。”
溫妤抬起頭,本想繼續說下去,可驀地從尤昕略猥瑣的語氣裡反應過來什麼,皺眉嚷嚷:
“沒有然後!沒有你想的那些!”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溫妤玩翻車的樣子,尤昕隻想笑。
“好好好,沒有。”
反正遲早也得有。
她一本正經地坐正:“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我還沒說完,”溫妤把溫清佑空降蔣禹赫家把她帶走,自己又沒忍住跑回來的事告訴了尤昕,然後歎了口氣:“反正今天那會兒我就是不想回江城,想回來。”
尤昕:“是不是不甘心沒把沈銘嘉沒搞死?”
溫妤很認真地想了幾秒,“不是。”
隻是這麼一句否認,尤昕便懂了溫妤的心思。
其實很早之前她就看出了端倪,隻是那會兒溫妤自己察覺不出,旁觀者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沉默了會,溫妤忽然問:“你覺得我要是現在跟他坦白的話,被原諒的幾率有多大。”
尤昕搖頭:“我不知道。”
這的確無法給出答案。
蔣禹赫這麼一個驕傲的人,手握無數權勢,全娛樂圈不分男女都拚儘全力想要討好他,往他身上貼的這麼一個人,竟然被溫妤彆有用心地碰瓷欺騙了這麼久。
這很難讓人估算後果。
溫妤也沉默地垂下頭,嚴肅思考著這個問題。
“要不。”尤昕建議,“你可以在他心情好的時候或者什麼節日的時候開口,或許能分散掉一些火力。”
節日?
溫妤想了想,“可最近的節日不是婦女節就是清明節,你是想讓我火上澆油嗎。”
尤昕嘖了聲,“這不還有馬上就到的情人節嘛。”
說著還意味不明地眨眨眼,“到時候你撒個嬌就說自己隻是被渣男氣得一時衝昏了頭腦,再不行你就學他,強吻回去,霸王硬上弓,我就不信他能跟你生超過24小時的氣。”
尤昕說得頭頭是道,溫妤卻趴在床上臉紅了一下。
情人節這種節日她還沒過過,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還怪不好意思的。
“可我倆現在關係還不清不楚的,我就邀請他過情人節,是不是有點不矜持。”
尤昕冷漠臉:“現在是矜持重要還是你獲得原諒小命重要。”
說得也是。
溫妤總算從一團沒頭緒的濃密烏雲裡找到了一點方向,定了定心,“那我先醞釀醞釀,今天都三號了,就十天的事。”
尤昕跟著點點頭,忽然想起了什麼,悄悄壓低聲音:“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沈銘嘉的小三方盈,這兩天在我隔壁組拍戲。”
溫妤一愣:“真的?”
上次蹲酒店沒抓住他們,這次倒是蹲到她在影視城了。
溫妤直覺這應該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但念頭在心裡轉了兩下,她又抓了抓頭發,“算了,我先把眼下最麻煩的事解決了再說。”
不過頓了頓,她還是叮囑尤昕:“你要是有機會幫我勾搭一下她,先勾搭著,我總會有用。”
“行。”
差不多快聊完時,十二姨過來敲門讓溫妤下去吃飯。
不知是不是為了慶祝溫妤回歸,這頓晚餐格外豐盛,溫妤和蔣禹赫也和平時一樣入座就餐。
大家臉上都很平靜,好像之前幾天的事都沒發生過,這隻是他們兄妹倆最普通平凡的一天罷了。
直到吃完晚飯。
溫妤回到樓上,蔣禹赫在她進門前叫住了她。
“魚魚。”
溫妤轉過去,看到男人朝她慢慢走過來,眸裡有些不一樣的情緒。
似乎這次是真的有話要說。
莫名的,溫妤感覺臉又開始燒起來了。
可她卻沒辦法控製這種熱度蔓延。
她默默往房裡退了一步,人抵在門背後,試圖把自己臉頰的那點緋紅掩藏在黑暗裡。
蔣禹赫當然注意到了她這個細節,以為是自己那晚的行為給她留下了一些不好的回憶,便止步不再向前。
事實上,他也在尋求一種新的,和溫妤之間的相處方式。
從溫妤對美國親人的態度可以大致聽出,溫妤的回來或許是因為她失憶後一直住在蔣家,已經產生的習慣和依賴使然。
她不想麵對陌生的過去,這已經是蔣禹赫的優勢。
因此他對那個男朋友的事情根本沒有問,無論溫妤有沒有被溫清佑告知這個人的存在,都無所謂。
她既然回來了。
這一次就必須是自己的了。
兩人保持著一段距離。
“我是想告訴你。”蔣禹赫淡淡說,“有些事如果你暫時還不能接受,”
“你還是可以把我先當哥哥。”
溫妤反應了兩秒,眨眨眼:“哪種哥哥啊?”
話剛說出嘴她就想敲昏自己。
啊啊啊你在問些什麼弱智問題!
彆回我彆回我,就當什麼都沒聽到。
溫妤馬上想說點彆的掩飾過去,蔣禹赫卻乾脆地回她:
“哪種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