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成年人之間有些事不用說得太清楚,可溫妤還是希望能聽到一些確定話。
畢竟他們之間又有些複雜,還多了一層偽兄妹關係。
可是蔣禹赫不說,總不能她一個女人去主動問吧,那多沒麵子。
因為這個問題,溫妤走了會兒神,直到辦公室裡電話響起,唐淮外線告訴她:
“有位叫沈銘嘉先生找你。”
溫妤瞬間回神,“誰?”
“沈銘嘉。”
哪怕隻是隔著電話聽到這個名字,溫妤都覺得一陣惡心,“不接,彆轉進來,這個人電話一律不接。”
溫妤不知道沈銘嘉突然找自己乾什麼,當然也沒興趣知道。
之後正常工作了一整天,到了晚上,唐淮開車送溫妤去KTV,到時隨意說了句:“這是蔣總朋友開,他有時候應酬客人也會來這裡,溫總你在這可以放心玩,都是自己人。”
怪不得那麼快幫自己訂到位置……
溫妤想起了什麼,問唐淮:“老實說,蔣總在這種地方應酬,叫不叫公關?”
唐淮停頓了幾秒,很坦誠地回答:“會視情況給需要客戶叫,但蔣總個人從來不碰。”
其實溫妤也能猜到,畢竟當初自己還是三等公民時候隻是挨著他睡了下,都差點被趕出家門。
更何況外麵這些公關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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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蔣禹赫事前打過招呼,到KTV後,有專人帶溫妤來到包廂,尤昕和許常已經到了,桌上滿滿堆著各種飲料和酒,小吃水果。
一切都安排妥當,專人畢恭畢敬離開。
尤昕這才卸下女明星包袱,說:“好家夥,這一桌我吃三天也吃不完吧?蔣總喂豬呢?”
許常也很興奮地到處亂看:“這家KTV是娛樂圈明星店,最小包廂都是800一小時起,我們就三個人開個豪包是不是有點破費了?”
“所以說你眼皮子淺,”尤昕一副對方沒見過世麵樣子:“蔣總女人出來玩能唱小包?”
這個稱呼讓溫妤有些尷尬,“好好說話行嗎,什麼蔣總女人。”
尤昕瞥她,“你不是嗎?”
他都沒開過口,溫妤才不想上趕著給自己蓋章。她從包裡拿出一份初稿劇本給尤昕:“回去好好看看,改天我帶你去見陳有生。”
尤昕驚了:“陳導?”
“沒錯,就是你當初要去自薦陳導。”
這邊尤昕還在震驚中沒回神,溫妤又跟許常說:“常常,到時候你也來劇組做服化吧,我會給你開個好價錢。”
許常一直跟都是些小劇組,沒想到溫妤竟然朝他拋出了這樣橄欖枝,一時間激動到說不出話。
兩人都沒想到隻是出來唱個歌,事業都被安排著往前進了一大步。
但這對溫妤來說,卻是早就存在心裡感激。
她最困難落魄時候,是尤昕陪著她,是許常收留了她,還給她熬薑湯。
溫妤舉起一杯酒,“不是早說過嗎,姐妹會帶你再次飛,這一次一定帶你們去最高地方,看最美風景。”
尤昕竟然聽哭了,“我就知道你會出息,溫大小姐什麼時候輸過!!”
“衝——!”
三人碰杯,氣氛一時間熱鬨又動容。
之後一起唱歌,喝酒,遊戲,玩到興起時候尤昕告訴溫妤:
“我聽說沈銘嘉現在混得挺慘,好像被業內共同封殺了。”
溫妤輕嗤一聲:“怪不得那麼恨我呢。”
“他現在已經接不到什麼戲了,沒看到嗎,都開始做直播割韭菜了。”
溫妤剛要說下去,手機忽然響了,她看了眼馬上站起來,“我出去接個電話。”
電話是鐘平打來,是一些和劇本有關事,溫妤原本在過道裡和他說,但人來人往走動聲音大,她看到隔壁有一間沒被開閒置包廂,便直接走了進去。
在裡麵安靜地聊了五六分鐘後,溫妤掛了電話。
正要回包廂,一轉身,卻看到一個身影站在麵前。
溫妤嚇了一跳,等看清來人後瞬間皺眉:“你怎麼在這?”
沈銘嘉聳聳肩:“我往你辦公室打了十多個電話你都不接,隻能在你公司樓下等你了。”
溫妤驀地反應過來:“你從公司跟蹤我到這?”
這家KTV**性極高,客人刷卡進入包廂後門會自動關上,外人進不去。
沈銘嘉一定在過道晃了很久,就等溫妤出來。
“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免了,”溫妤往門口走,“我們不熟,也沒什麼好說。”
誰知門卻不知怎麼被沈銘嘉反鎖,溫妤弄了半天沒打開,轉身盯著他:“你到底要乾什麼?”
“你把我整得這麼慘,你覺得我要乾什麼。”
“整我也就算了,還玩我朋友,溫妤,沒你這麼做人。”
溫妤聽笑了,“不是你們自找嗎?”
頓了頓,“我怎麼做人不用你教,馬上開門,不然我報警了。”
沈銘嘉不慌不忙地在小包沙發上坐下,打開手機:“我開門見山吧,要麼在你劇裡給我一個角色,要麼我曝光我們以前關係,讓大家知道,現在這麼紅美女投資人,以前也跟我沈銘嘉風花雪月過,你猜大家會不會感興趣呢?”
沈銘嘉一張張滑動著以前和溫妤在一起時拍過自拍照,其中有幾張姿態很親密。
溫妤被突如其來照片炸懵了。
看著那些早就隨自己那部丟失手機一同消失在記憶裡影像,她腦中有片刻凝滯。
沈銘嘉如今已經聲名狼藉,他走這一步擺明了是想跟自己魚死網破,這些照片一旦被曝光,隨時影響合夥人對自己信任不說——
溫妤不知道蔣禹赫看到了會怎麼樣。
這才是最重要。
換個立場,如果是蔣禹赫現在被爆出和前女友親密自拍,她看到了一定也會跟吃了蒼蠅似難受。
何況沈銘嘉還曾經是自己騙蔣禹赫三個月理由,他不是什麼普通前男友,本就是橫在兩人之間一根刺,好不容易事情翻篇了,再鬨大話,無疑又一次傷害。
可溫妤又不想這麼便宜了渣男。
“你讓我想想。”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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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禹赫從會議室出來是晚上九點半,這場海外視頻會議開了兩個小時,內容繁瑣又複雜,期間好幾次蔣禹赫都在看手表。
想到溫妤這個人喝多了沒什麼酒品,在自己麵前喝多兩次都撒嬌亂抱,今晚他不在,總擔心她跑去抱彆人。
好不容易結束會議,出來後蔣禹赫便問厲白:“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厲白:“說三個人關著門在裡麵唱得可開心了。”
蔣禹赫一邊收拾文件一邊扯了扯唇。
厲白見他心情不錯,提議道:“老板去接她嗎?估計快結束了。”
蔣禹赫本也有這個打算,收拾完畢後剛和厲白下了停車場,ktv人電話就打了過來。
“溫小姐和沈銘嘉單獨進了一個小包,還鎖了門。”
厲白微愣,緊接著轉述。
聽到那個膈應名字,蔣禹赫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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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裡,溫妤還沒有妥協。
“怎麼,這都還猶豫?”沈銘嘉等得不耐煩了,“我要求不高,給個男三位置就行。溫妤,做人留一線,你把我逼得太急,我也會咬人。”
溫妤思緒急速運轉著,想找到第三個辦法去應付他威脅,可無論怎麼想,這些照片就像是她人生中黑曆史,是真實存在。
她無法去改變這個事實。
“實在不願意,”沈銘嘉又陰惻惻地靠近溫妤,“你陪我睡一晚也行,讓我嘗嘗被蔣禹赫睡過女人是什麼滋味。”
他一隻手伸過來,溫妤正要躲閃,門嘭一聲忽然從外麵被人打開。
溫妤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進來那道身影拉到身後,緊接著便是冷冷聲音:
“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次?”
沈銘嘉手亦被瞬間打開,他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出現蔣禹赫。
男人眸色冷沉,氣勢逼人,應該不是剛好路過。
這讓沈銘嘉有些怵了。
以為溫妤和他鬨掰了才敢找上門威脅,沒想到竟然沒有?
沈銘嘉不是沒腦子,快速權衡後,他決定先退一步,不把事情鬨大。
起碼,不要在蔣禹赫這裡鬨大。
於是若無其事地聳了聳肩:“沒說什麼,一點誤會而已,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沈銘嘉就朝門口走,可打開門卻愕然發現,門外這時站了至少**個陌生男人。
層層將他圍住,根本出不去。
一看就是KTV養那群專門處理鬨事找茬人。
**這種地方,灰色東西太多,不同人不同圈子,亦有不同規則。
沈銘嘉不禁生出幾分恐懼,恐懼很快轉化為怒意,他回頭衝溫妤說:“溫妤,我剛剛說過彆把我逼急了!”
“你他媽滾進去再說。”一個男人踢了沈銘嘉一腳,接著又關上門。
沈銘嘉狼狽摔倒在地,剛好摔在蔣禹赫腳邊,手機也從口袋裡掉了出來。
溫妤心一緊,馬上暗戳戳把手機踢到一邊。
蔣禹赫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但沒出聲,看著地上男人問:
“逼急了要怎麼樣?”
“你在威脅誰呢沈銘嘉?”
沈銘嘉肘骨被撞得一陣刺痛,痛到失去理智般口不擇言道:“我他媽跟溫妤敘敘舊不行嗎,誰規定分手後不能跟前女友見麵了?!我見我前女友犯法了嗎?”
一聲聲“前女友”在包廂裡回蕩,像一簇無形而濃烈火,徹底激化並抽出了深藏在蔣禹赫心底那根刺。
“你還知道自己是前任。”
蔣禹赫語氣冷冷,慢慢蹲下,平靜而又壓迫地看著沈銘嘉,半晌——
“見她之前問過我這個現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