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禹赫不滿地用吻封住了她的唇,“彆說話。”
渾渾噩噩,無窮無儘。
黎明時分,世界最終燃燒為灰燼,在一片狼藉中回歸寂靜。
床單淩亂褶皺,地麵全是散落的衣物。
溫妤疲憊地靠在蔣禹赫懷裡,眼睛困重地睜不開,迷糊不清的,隱隱感覺到身體被清理乾淨,唇上被再次吻了片刻後,才有沉沉的聲音說:“睡吧。”
溫妤根本沒了反應。
她累到仿佛跑了一場馬拉鬆,幾乎是閉眼的瞬間,就沉沉睡了過去。
隻睡了幾個小時,已經形成習慣的生物鐘叫醒了她。
緩緩睜開眼睛,入眼便是貼在臉前的男人胸膛。
一夜都壓製著她的地方。
溫妤想翻個身,身體卻疲乏得好像散了架,不小心碰到小腿的時候,竟然傳來一陣疼痛。
她倒抽了一口氣,揚起身體去看,隨即怔在那。
彆人歡愉過後的印記都隻聽說在頸部,肩頭,身上。
溫妤不一樣。
全在腿上。
……不僅有紅印,還有咬痕。
思緒混沌間,溫妤隱約想起昨晚愛與痛混合的矛盾感覺。
知道他可能對自己的腿有些敏感,但也沒想到會敏感到這樣的地步。
溫妤意識逐漸回籠,更多的畫麵在腦海裡冒出。
他逼迫自己叫他,卻不是名字。
一次次沉淪在那聲哥哥裡,他好像有為之失控的執念。
這場戲遲到越久,越濃烈,幾何倍的爆發。
溫妤閉著眼睛,壓製住再次洶湧而上的燥意。
薄被下,她輕輕去抱蔣禹赫的腰,依賴地鑽到他懷裡。
男人的手很快回應著抱住了她,“不再睡會?”
溫妤搖著頭,“睡不著了。”
從昨晚到現在,她一直想問蔣禹赫一個問題,可每次到了嘴邊又糾結要不要知道答案。
想了很久,她還是問了——
“我之前,你還有彆人嗎。”
在認識蔣禹赫之前,溫妤就聽說了他很多的花邊新聞,那時沒感覺,所以不在意。
後來在一起了,也安慰自己隻是新聞亂報道而已。
直到昨晚真切地被他愛過,才發現如果曾經有彆的女人也得到過同樣的愛……
光是想就有些受不了。
原來女人的占有欲一點不比男人少。
“告訴我實話,彆騙我。”
蔣禹赫沉默了會,回她:“你指哪種。”
“昨晚我們發生的這種。”
“沒有。”
“……”
溫妤有些意外,但又瞬間釋然。
他說沒有,就一定沒有。
溫妤心滿意足地抿了抿唇,正要攀上他的頸,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的地方。
昨晚發生的這種沒有。
也就是……喜歡但沒做過的有?
溫妤當即睜大了眼,“你什麼意思,你以前喜歡過彆的女人?”
蔣禹赫看著溫妤。
他不想騙她,更不屑欺騙,尤其是對喜歡的人。
事實上,在認識溫妤之前,他的確對音樂會上的那個女人動過心。
哪怕隻是一個背影,一個味道,卻莫名挑動了他的神經。
後來念念難忘,在心底渴望了很久。
像是一種執念,一直不斷想要去找到她,直到後來認識了溫妤,那種感覺才被慢慢衝淡,消失。
溫妤徹底取代了她,卻不能否認她曾經占據過自己的內心。
蔣禹赫承認:“在你之前,我的確對一個女人動過心。”
溫妤:“……”
瞬間坐起來,長發淩亂披在背後,難以置信:“你有前女友?!”
蔣禹赫被動地看著她毫無遮擋的身體,眸色暗了暗,伸手把她按回床上,用薄被蓋住。
“我隻是單方麵動心,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而且也已經過去很久。”
溫妤委屈了:“你都不知道人家叫什麼你就喜歡她。”
又吃醋:“她是不是比我漂亮?”
蔣禹赫有些無奈,不想溫妤繼續沉浸在這個話題裡,耐心解釋著:“我完全可以不告訴你,但我告訴你了就說明我內心坦蕩,你應該知道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溫妤當然知道。
從不拖泥帶水,藕斷絲連的人。
工作上雷厲風行,遊刃有餘的人。
哦,現在還知道了。
在床上也絲毫不遜色床下的人。
她都快昏過去了。
溫妤縮了縮身體,想了幾分鐘,誰還沒有一個過去。
她又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女人。
雖然很吃醋,但溫妤還是接受了這件事,並感慨地說:“你有前女友,我有前男友,大家就算扯平了。”
蔣禹赫:“……”
算了,如果這麼理解能讓她覺得心理平衡,他也無謂去解釋。
什麼前女友。
他至今連她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又安靜地抱了會,蔣禹赫問:“我抱你去洗澡?”
溫妤這會兒累得的確想站著不動有人幫她洗,可她也知道讓蔣禹赫幫忙洗的可能後果。
儘管如此,她還是懷著一絲期待地問——“你會又要嗎。”
蔣禹赫看著她,眼裡意味不明。
他沒有馬上回答,溫妤就懂了。
馬上被刺激到了似的坐起來,隨手撿起地上一件衣服裹住自己,堅強道:“我覺得我一個人也能行。”
蔣禹赫:“……”
早上九點,陽光已經初現天邊。
溫妤去洗澡,蔣禹赫也不想在床上繼續躺著,去了客衛衝洗。
十分鐘後洗完,他頭發還濕著,隨便裹了件浴袍出來,發現溫妤還沒洗完,便去客廳倒了杯水。
往常這個時候菲傭應該過來做好早餐了,蔣禹赫正疑惑今天人怎麼還沒來,門鈴響了。
以為是傭人忘了密碼亦或者是彆的什麼原因,蔣禹赫沒多想,直接過去開了門。
門開,外麵站著一個中年男人。
四目對視,對方也似乎怔了下,朝裡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手機上兒子發來的地址,確定沒走錯後試探道:“請問溫妤住這裡嗎?”
蔣禹赫覺得麵前的男人有點眼熟,他迅速在記憶裡搜索,不過幾秒,馬上確定了身份。
而對方,似乎也後知後覺地認出了他。
“蔣總?”
“伯父?”
就在兩個男人互相怔在那的時候,溫妤裹著浴巾,赤腳從房裡走出來,腿上的咬痕被水衝刷後更加嬌豔。
她一邊走一邊帶著幾分嗔意地埋怨著:
“你下次能不能彆咬我,就算咬也彆咬腿好不好,夏天了我還怎麼穿裙子。”
說完,人也走到了客廳,視線落過來尋找蔣禹赫的瞬間,一眼看到站在外麵的男人。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流動。
溫妤倏地呆在那,意識停滯了好幾秒後仿佛才回過神,尖叫了一聲跑回臥室。
剩兩個男人麵麵相覷。
溫易安:“……?”
蔣禹赫:“……”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