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樣炎熱的夏季,雖然一直在空調房裡,溫妤還是覺得渾身黏糊糊的。
她想洗個澡,順便……
抿了抿唇,溫妤推開蔣禹赫:“走嘛,回房間,我給你看好看的。”
蔣禹赫不知道溫妤又想做什麼,但剛剛的感覺已經被打斷,現在平靜下來,好像也不是那麼無法控製。
他便帶她回了自己的臥室。
“你爸媽不在家嗎?”溫妤走進去看了一圈問。
“他們在外地旅遊。”
“那就好。”溫妤放心了似的,“我先去洗個澡,好熱。”
頓了頓,“給我一件你的襯衣先穿著好嗎?”
蔣禹赫隨手從衣櫃裡找出一件,遞給她。
又想起她在外麵說的話,問:“給我看的東西呢。”
溫妤當然不可能現在就拿出來,眨了眨眼故意裝傻:“我呀,給你看我,我不好看嗎?”
“……”
本事越來越大了,敢跟自己玩虛假欺詐這一套了。
蔣禹赫伸手想把溫妤抓回來,無奈她跑得快,一下就溜進了衛生間。
裡麵很快傳來嘩嘩的水聲。
站在外麵片刻,蔣禹赫忽地搖頭扯了扯唇。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明明剛剛還在為酒吧裡那點小事煩躁,現在卻又被她的小聰明弄得氣都氣不起來了似的。
沉了口氣,他也一顆顆解著襯衣紐扣往外走。
二十分鐘後,溫妤洗完澡,換上了蔣禹赫的襯衣。
還是黑色係的,看不出是什麼黑,但配上那雙透明白的絲襪,視覺上的衝擊感很強。
上半身是強硬的,下半身是柔軟的。
如果說咬鎖骨是臨時起意,那這雙白色的絲襪,可以說是溫妤的蓄謀已久。
本來想回國後給他一個驚喜的,沒想到他竟然追過來了。
那……就當是你來我往,回敬他的不遠萬裡吧。
兩分鐘後,溫妤穿著寬鬆的黑襯衣走出衛生間。
長發半乾地垂在後背,筆直的長腿套上了那雙透明白絲。
絲襪非常的薄,幾乎是隱形的白色,上麵有Y字母的印花。
黑絲.誘惑,白絲則有一種少女的欲感。
這是溫妤第一次這樣主動,她不確定蔣禹赫會不會喜歡,所以推門出來時,連頭都沒好意思抬。
走到剛剛蔣禹赫遞衣服給她的地方,她側身,雙手扶著牆,做作地勾起一條小腿,擺了個數字4的造型,嬌滴滴地問:
“哥哥,好看嗎?”
安靜半天,臥室裡毫無回應。
溫妤心裡一個咯噔,不會吧。
他難道不喜歡這種少女感的絲襪。
還以為會馬上情不自禁把自己親親抱抱舉高高呢。
沒等到想象中的畫麵,溫妤覺得有點尷尬,“你不喜歡,那我脫掉了。”
還是沒回應。
溫妤覺得不對勁,抬頭一看——
好家夥,臥室裡空蕩蕩的,連個鬼影都沒有。
她在這白演了半天。
溫妤頓時收起所有做作,往前走了幾步喊道:
“哥哥?”
“蔣禹赫?”
“去哪啦!”
臥室一圈沒找到人後,溫妤等了兩分鐘,推門走了出去。
果然,外麵亮著燈。
而且是明顯的一處地方亮著。
靠近餐廳的位置。
蔣禹赫一定就在那。
溫妤沒穿鞋,就那樣踩著絲襪悄悄走了過去。
她走近,發現亮燈的地方是一處橫長的酒櫃。
蔣禹赫現在就站在酒櫃麵前,他似乎也洗了澡,身上穿著浴袍。
燈光下,男人的背影雖然一如往常般清冷,卻在這樣的夜晚生出幾分難得的溫柔。
溫妤站在羅馬柱後看著他,不知為什麼,心裡特彆安心。
她看到蔣禹赫彎腰從酒櫃裡拿了瓶紅酒,再打開倒了些在杯子裡,抿了兩口。
男人側顏的線條很流暢,酒咽下的時候,喉頭會跟著滾動,若隱若現的性感。
溫妤沒出聲,悄悄走過去從背後忽然抱住他。
蔣禹赫微頓,卻一點都沒詫異,轉過來,“洗完了?”
溫妤點頭,仰起下巴問他,“你怎麼來喝酒了?”
蔣禹赫看著她身上這件自己的黑襯衣,凝神片刻,眼底便有些熱。
他移開視線,淡淡道:“突然想喝一點。”
溫妤摟著他的腰撒嬌,“我也要喝。”
“……”
襯衣寬鬆,加上酒櫃隻是頂上幾盞小燈亮著,因此溫妤腿上的絲襪蔣禹赫還沒發現。
她要喝酒,蔣禹赫隻好單獨又拿出一個酒杯,往裡麵倒了一點,“隻許一杯。”
溫妤卻眨眨眼,得寸進尺:“那你喂我。”
蔣禹赫盯了她好幾秒,才妥協地拿過酒杯,正要送到她嘴邊,溫妤卻一把推開,一字一頓地重複:
“我、要、你、喂。”
是你。
你。
蔣禹赫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忽然把人抱起來坐到酒櫃桌上,跟自己麵對麵的姿勢。
“要我喂?”他聲音低了幾分。
溫妤點頭,“是呀。”
半晌,蔣禹赫點了點頭,“好。”
而後快速拿起自己的酒杯,抿了一口後,直直朝溫妤吻了下來。
溫妤一個激靈嗚咽了聲,沒想到這酒竟然是冰鎮過的。
冰涼的紅酒瞬間鑽到口中,舌尖最先感覺到一股酸澀,很快,酸澀轉化為厚重濃烈的醇香,在口腔裡緩緩蔓延。
可還沒等溫妤再細細去品它的味道,冰涼裡突然衝出一份灼熱,對她咬吸挑弄,在紅酒裡橫來直去地汲取著她。
溫妤坐著,蔣禹赫站著,本就有身高差的距離更加明顯。這一口酒喂得辛烈,溫妤一直保持著仰頭的姿勢,好幾次差點被蔣禹赫的氣息壓製到後仰,最後隻能用手攀上他的脖子去保持平衡。
一個紅酒味的吻讓兩人瞬間回到了之前在客廳的狀態。
而這一口酒,在兩人口中來回湧動,卻遲遲沒有咽下。
不是溫妤不想咽,而是蔣禹赫根本不給她機會,每次感覺到了嗓子眼她要往下咽的時候,又會被蔣禹赫掠奪回去。
就這樣周而複始,愣是將冰涼的紅酒升溫成了熱的。
情到濃時,蔣禹赫想把溫妤抱起來,手從桌麵抽回時不小心碰到了什麼,軟軟的紗感,很滑膩。
他微頓,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似的,倏地停下來垂眸看過去。
燈光下,勻稱美感的雙腿被一雙透明嬌嫩的白絲包裹著,隱隱泛著一點光澤。
蔣禹赫眼神明顯變了變,再抬頭去看溫妤的臉。
她呼吸還沒有完全平穩,半濕的長發淩亂地披在背後,剛剛被自己吻過的唇有些紅,可更紅的,是激烈過後,嘴角流出的一點殘餘的酒。
不多不少,剛好一點淌在唇角。
濕潤的,攝人心魄的紅色。
像豔麗的毒.藥。
“喜歡嗎。”溫妤輕輕問他。
就算有再強大的定力,蔣禹赫也抵抗不了眼前一次又一次的視覺衝擊。
他什麼都沒再說,舔去那一點多餘的酒後,用再次洶湧的親吻給了溫妤答案。
以坐著的姿勢,溫妤順勢用腿勾住蔣禹赫的腰,他將她一把抱起,回了臥室。
紐約今夜未眠,整座城市都好像感受到了他們的熱情和衝動,喧囂生生不息,持久不散。
酒櫃的燈沒有關,安靜的夜晚,酒杯裡剩下的紅酒馥鬱晶瑩,穿過玻璃杯,好像能聽到不遠處臥室裡的聲音。
聲聲嬌柔,混合低喘,是力量的對抗,如同紅酒在味蕾上的衝擊,癡迷繾綣,忘乎所以。
……
下半夜,隻亮了一盞小壁燈的臥室格外安靜。
蔣禹赫靠在陽台上,手裡夾著一支點燃的煙,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煙霧。
臥室與陽台僅一窗之隔,他就這樣靠在那,定定地看著躺在床上的溫妤。
溫妤睡著了。
她安靜地趴在床上,不知是不是嫌熱,身上的薄被推到了腰部,整個後背都光滑地暴露在外。
柔黃燈光下,她皮膚上的潮紅還未褪去,嬌豔如清晨沐浴在露水中的玫瑰。
蔣禹赫就這樣安靜地看著她。
除了一周未見的想念,除了占有欲的再次作祟,今晚的自己好像還把曾經對那個香水女人的執念和渴望都加倍揉了進去索求著。
無數情緒的裹挾,讓這個夜晚變得更加濃烈。
床上的溫妤這時忽然皺了皺眉,不知是不是做了夢,她微微翻身,手在旁邊胡亂尋找著什麼。
蔣禹赫馬上掐了煙走進去。
他躺回床上握住她的手,溫妤雖然沒睜開眼睛,但感應到他的人後便安靜下來。
頭往他懷裡蹭,聲音低低的,“去哪了。”
蔣禹赫:“抽煙。”
溫妤迷迷糊糊地應了聲,“我要抱著睡。”
蔣禹赫伸手穿過她頸下,輕輕抱住她,在她頭頂吻了下。
接著關掉燈,在黑暗中想了很久——
如果溫妤注定是自己的宿命,那他,或許應該讓她以更美好的方式來到自己身邊-
紐約的海岸陽光異常明亮,前一晚進來的時候忘了拉窗簾,以至於第二天清早,蔣禹赫就被窗外透進來的刺眼陽光弄醒。
才七點。
懷裡的人還在熟睡,蔣禹赫輕輕下床拉好窗簾,接著又收拾起一地狼藉的東西。
收到那條幾乎完全破了的白色絲襪時,他頓了頓,看了眼溫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