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 74 章(1 / 2)

雖然蓋亞看到的不是他, 但是單番卻覺得,他已經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拿到了那枚鑰匙。他甚至感覺許多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他們會把他徹底撕碎。單番已經預料到了那個結果。

怎麼會這樣呢?怎麼會是自己拿到了黃金鑰匙呢?單番整個人都快要哭了起來。他之前從腳下摳鑰匙的時候並沒有多隱蔽, 他覺得一定有人看到了。

雖然他在發現後, 立刻把它收了起來。但絕對有人看見的。

也許就在這個時候, 藏在某個角落裡,暗中對他下手……

·

芮平並不在意誰拿走了黃金鑰匙和白銀鑰匙,她手上已經有了一枚黃銅鑰匙。

【以你的實力, 你明明可以成為最萬眾矚目的那一個。】

但塔維斯在意。

芮平覺得他有些吵了。

【你知道槍打出頭鳥嗎?】她一邊默不作聲的往前走,一邊跟塔維斯說道。

【那是因為那鳥不夠強。】

芮平覺得,她跟塔維斯之間的代溝不是任何事情能夠抹平的。

【你明明有可以把所有的人都打敗的實力, 為什麼你不這樣做呢?不管是誰撿到了那枚鑰匙, 你都可以讓他交給你, 而且那本來不就是你應得的嗎?那枚鑰匙本就屬於你。】塔維斯簡直不肯善罷甘休。

芮平深吸一口氣。

【沒有任何東西本就屬於我。】她終於還是忍不住回應了。

【如果它要是真的屬於我,當時它就應該朝我這邊飛來。】她扭頭看向塔維斯, 接著她發現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不讚同的表情。

他甚至在對她笑,帶點得意的。

【在我眼裡, 任何東西都是應該屬於你的,也許它隻是飛得慢了一點。】他說。

芮平忽然就對他生不起氣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她隻能壓抑著自己, 不再看向他。

就像她沒有問塔維斯他到底有沒有愛過她這個問題,塔維斯也一直未曾對她有過這方麵的明確回應。

之前她是不想自取其辱, 後麵在她從記錄本上, 從母親的話語裡證實了他未曾說出口的愛。她就覺得既然已經知道了, 那就不用問了。

但是此時,真正親身感受到他對她寄予的感情,她仍舊有種說不出的酸楚——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

她會忍不住這麼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她聽到一個人的聲音,從較遠的地方傳來。

那是個年輕的學生,他的臉上寫著自信:“我不知道誰拿走了黃金鑰匙,我希望他識相一點儘早拿出來,否則接下來的場麵會不大好看。”

他的身邊聚集了很多的人。

芮平看過去,發現他好像有點眼熟。

【有人做了本應該是你做的事情。】塔維斯說道。

【他想要乾什麼?把所有人都挑戰一遍?】芮平不理解。

【為什麼不呢?】塔維斯朝她看過來,【你不應該如此天真。也是因為你遲遲沒有選擇站出來,所以他們認為你不打算去拿那枚黃金鑰匙。】

【我確實不打算去拿。】

【所以他們就去拿了。】

芮平眉頭微微皺了皺。

【獅群需要一個獅王,你既然選擇了退讓,那麼他們隻能另外再挑一個了。】

芮平並不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也許是習慣了當一個透明人,她總是下意識的就把自己的位置擺在一個中下的區域,不會輕易的選擇站出來。

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時候,比如在競賽的時候,她意識到自己不能讓機甲真正站起來,當然她可以等待,等待彆人先站出來。

可是她當時身邊,隻有一個看起來咋咋呼呼,隨時打算逃跑的歡喜,還有個被抽走精神力身受內傷的柳上尉。

好像隻能她上了,所以她就上了。

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個放話的人已經出手了。芮平本來是不想管的,塔維斯說得確實也沒錯,她不出手,總有人會出手。沒有那個實力,就算一時運氣好撿到了鑰匙,也是留不住的。

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極為殘酷的淘汰賽。沒有任何可以投機取巧的地方,要麼你比彆人更強,要麼你就隻能出局。

芮平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她在想,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她給自己的定位,從來就不是最優秀的那一批人,反而是那些普通的,隨時會被淘汰的人。

兩個月前,她在這群人的眼裡,估計連地上的一粒塵埃都比不過。這裡麵最菜的人,都可以隻用一隻手就吊打她。那時候她想,自己可能要憑一己之力拉低第一軍校的下限。

如果是那個時候的她,麵對此時的情景,她好像除了等待彆人的放水就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除非她願意跪地求饒,但是那簡直比殺了她還要困難。

她會被人狠狠的,結實的揍一頓,像攤爛泥一樣躺在地上,哪怕咬碎了牙也改變不了任何結局。而這,是大概率會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確實有個人跪地求饒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跟周圍格格不入的人,他形容狼狽,涕泗橫流,體型也微胖——芮平懷疑他才是那個走後門進來的,這簡直不像是經過多年訓練的體型。

“對不起,對不起。求求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周圍的人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

芮平能夠看到之前那個放話男生臉上的悲哀、憐憫,他張口衝著這個人道:“……為什麼你這樣的人也能上第一軍校?”

芮平覺得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問自己。

【你不會想救他吧?】塔維斯不讚同道。

救他?芮平覺得自己並不是在救他。她是為了什麼呢?她自己並沒有想明白這件事,但是她確實站了出來。

“站起來。”她的目光落在那個跪地求饒形容狼狽的人身上。

單番愣了愣,然後一溜的爬起來,他的臉上還有未乾的淚痕,但是他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有些癡呆的看向芮平,他當然知道她是誰。他隻是不理解,她這會兒出來是什麼意思。是想要給他一個痛快嗎,還是……

其他人的目光都落在芮平的身上。

之前那個放話的男生往芮平這邊走了一步,芮平終於明白他為什麼看起來那麼眼熟了。她在飛船上還承了這人的情,正是那個暴躁老哥。

“這種人,你就算讓他留下來,也改變不了什麼。他注定會被淘汰,不是我們,也會有其他的人,你護他,你能護他一輩子嗎?”

芮平一臉淡定:“我為什麼要護他一輩子?”

暴躁老哥這時候看不到一點暴躁的表情,他甚至有些同情的看向單番:“那你就不是救他,而是害他。”

芮平側過頭,看向單番:“他不是自己站起來了嗎?他為什麼不能靠自己一直站著?”

老哥好像在感歎她的天真,一邊搖頭一邊道:“他現在站著,是因為你。你不在了,那麼他也就沒法在站了。”

“我不這麼覺得。”芮平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站出來了。

“一個人既然為了留下來都願意給人下跪,那麼他想要留下來的心比任何人,包括你我,都要強烈,隻要給他一個機會……”

隻要給她一個機會……

“他就會發揮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隻為了挽回曾經丟失的……

曾經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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