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建築的邊沿,看著遠方的天空,那雲朵就像是一張張笑臉。以前覺得很煩,甚至有些討厭的家夥,一個個都變得如此讓人懷念起來。
芮平看著看著,就癡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她召喚來來的打工人拿著方案過來找她,說是方案,其實是一連串的物資清單。很多東西她聽都沒聽過。
又經過一係列的惡補才勉強明白這些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但是要從哪裡找來也是一個問題。
不過芮平的機械知識顯然比她那半吊子的醫學知識要強一些。畢竟多少還是上過一些課,並且能夠單獨拚出機甲,觸類旁通,也不算完全沒入門。
麵對醫生一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難色。芮平心中蹦出一個大膽的想法,我自己做一個不行嗎?
她想到就決定這麼乾,被她這個想法震驚的醫生隻覺得她在異想天開。
這可不是什麼拚積木,哪裡是你想做就能做到的呢?
但芮平心裡卻覺得這人的能力不行。難道作為一個醫生,必須要有許多醫療設備輔助才能看病,才能治療,沒有這些設備幫忙,醫生就治不了病了?
又不是所有時候,都會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準備得好好的。事實上大多時候,你的理想跟現實有著極大的差距,你總會遇到各種問題,受到各種局限。
那難道就不去做了嗎?
遇到問題,解決問題。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人類最偉大的一點,不就是這一點嗎?
芮平用她那比醫學知識強那麼一些的機械理論,在搭配她變態一般的精神力,像捏玩具一樣捏了個四不像給醫生。
但這已經算是她所能製作的最好的。冒然創造一個自己半知半解的東西,比她想象的難度要大。
雖然這玩意很難看,也有很多故障。但是對於醫生所要求的那些,算是勉為其難達到了。他也知道不能強求太過。其他的差距,隻能靠自己的能力彌補了。
在醫生忙著救治人的時候。芮平意識到自己的局限性,覺得自己學習上還是不能放鬆。找了一些資料來看。
其實,芮平對於自己的定位還是很模糊的。
她其實並沒有真的從軍校畢業,以她當時的情況來看,應該屬於逃學。本來,芮平是想她們遲早會加入軍隊的。那個時候她就會是一個軍人。
這也是她的追求。但是很多時候,並不是她想要什麼,事情就會按照她的想法來。更多的時候,是事情在推著她走。
她帶著人逃學,去了戰場,看到一些人的慘狀,心生唏噓,又抱有一腔熱血。於是用自己並不是很強壯的肩膀護住他們。
但她始終還認為自己是個學生。
因為她沒有畢業,沒有正式加入軍隊。那麼她就始終是一個學生。
哪怕後來引走機甲,被抓,被關,逃離後潛伏,再接著被關。但經過各種身份的轉變,她對自己的定位就越來越模糊,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混亂的。
之後,她在訓練和學習上的放縱也是因為如此。自己還能算一個學生嗎,還需要像之前那樣學習嗎?
現在她想,還是算的,還是需要學的。
甚至要比之前還要刻苦許多才行。她需要學習更多,儘快掌握自己的力量。
那股迫切勁兒就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之久再一次回到了她的身上。
真的太熟悉了。她感覺自己在慢慢的變回一個正常的人。
那些曾經被她故意遺忘的感知漸漸的被她找回來。
她沉浸在學習的海洋裡,不禁入了迷。而被她召喚的打工人醫生則在任勞任怨的工作,作為依托她精神力存在的打工人,都不需要休息,一天二十四小時為老板付出自己的汗水,資本家看了都要自愧不如。
不過這樣高強度的工作確實帶來了極大的效率。已經有一名麵目全非的輻射病人在經過救治後恢複了一定的神智,並且已經張口說話了。
但這樣的結果就是,那些還在觀望的,不知道之前藏在何處的輻射人越來越多的湧現出來。並且在很短的時間內,已經學會了如何遵守紀律,排隊等待治療了。
芮平待在這個遺棄區裡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意思,就這麼大大咧咧的任著那些輻射病人聚集在這裡。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薩塔利政府也並沒有對此做什麼應對措施,芮平來到這裡,薩塔利政府就把她也跟這個地方一樣忘記了。
就像生活在這裡的人一樣。
也不知是在掩耳盜鈴,還是真的失憶了。
其實芮平是期待薩塔利政府能做些什麼的。至少不能完全放任她這麼肆意妄為。但是她好像把他們想象得過於理想了。
但她出來這麼久,卻學會了一個道理。
那就是這個世界的許多人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愚蠢,發生什麼魔幻事情也都不離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