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1 / 2)

席向晚瞧了這兩人一會兒,跟在看戲似的,隨口敷衍道,“見過世子。是巧得很,不過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站住!”易啟嶽喝道,“你就是這麼對你妹妹的?”

席向晚側臉看看他,有些好笑,“世子教教我,我一個嫡女,還要對比我小了一歲的庶妹三叩九拜行大禮嗎?”

“你果真囂張跋扈得很。”易啟嶽皺眉厭惡道,“偌大個席府,怎麼教姑娘都能教出天差地彆來!在大庭廣眾之下都能說出這種話,可見你平時在府中對待姐妹或下人是何等霸道猖狂!”

這些形容,席向晚平日裡可不常聽見。她之前不喜歡拋頭露麵,就連第一美人的稱呼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出來的,不過囂張跋扈、欺辱幼妹的罪名還是第一次冠到她頭上。

可席向晚與易啟嶽就隻見過兩麵,說過一次話,他從什麼地方聽來這麼多她的傳言?

席向晚有趣地看了眼泫然欲泣的席青容,才慢條斯理地將自己鬢邊碎發往耳後夾了一下,“我雖然隻是個小丫頭,也知道朝堂上下、禦史參本,都是要羅列證據的,世子這麼說,一定是已經親眼見過我如何囂張跋扈、欺壓下人了?”

“這還用我寫本折子?”易啟嶽冷笑,“方才我親眼所見的,難道不算事實?”

“若是世子能寫本折子真遞上去給聖上看看就最好不過了。”席向晚不急不忙地道。

世子隻是個頭銜,易啟嶽是平崇王的老來子,寵得無法無天,快弱冠了還沒掛職,哪來給皇帝遞折子的權限?

席向晚一本正經的話聽在易啟嶽耳中無異於對他的侮辱,他氣得摔手,“瞧瞧你這潑婦的牙尖嘴利樣,真是砸了席府的名聲!”

“世子想知道什麼是砸了席府的名聲?”席向晚笑了笑,她往台階下走了一步,又一步,剛剛到鞋麵上方的馬麵裙一晃一晃,白色裙門上的織金閃閃發光,“那大約是我席府還未及笄的姑娘,就已經在大街鬨事上親親熱熱地和世子您抱在一起吧?雖說你們已經定了親,可大庭廣眾之下,還是發乎情止於禮來得好,彆讓人見了,說席家的姑娘都不知禮節,傳出去,讓我家另一位妹妹還怎麼見人?”

“血口噴人!”易啟嶽怒道,“方才是青容沒有站穩險些摔倒,本世子才伸手扶了一把,怎的在你眼裡就這樣齷齪?”

席向晚無辜地眨眨眼睛,“可世子,您的下頜邊上,還沾著一點兒我妹妹嘴上的胭脂呢。”

易啟嶽頓時抬手去擦,“不可能!方才明明不是親在這裡——”

他的話戛然而止,周圍圍觀的人裡也不知道是誰先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一下連鎖反應,周圍一圈人哄然大笑起來,笑得易啟嶽的俊臉通紅。

“席向晚!”

“小女在。”席向晚朝他行了個便禮,明豔的臉上笑意突然一收,眼神也同鷹隼一般銳利,“世子雖身份尊貴,但無官銜在身,無權對我呼來喝去,更何況還是天子腳下、當街之上、眾人麵前,對我出口第一句便是‘站住’,難道是將我堂堂左宗人的嫡親孫女當成了王府中的下人來對待了不成?”

易啟嶽被她一番嚴厲的喝止噎住了詞,原先想再罵的話都堵在了喉嚨眼裡,不知為何有種老鼠見了貓的感覺,比在王府裡被親爹迎頭痛罵時還來得心虛腿軟。

“我席府的姑娘,再怎麼教得不好,自然有席家的人自己來管,何須彆人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言辭侮辱!”席向晚冷冷地盯著易啟嶽,知道他就是個吃軟怕硬、耳根子極軟又識人不清的貨,並未太過嚴厲,“若今日站在這裡的不是我,是哪個心性柔弱聽不得指責的姑娘,回去尋了短見,世子認為自己擔得起這責任?”

“你哪裡柔弱了!”易啟嶽終於找到反擊的機會,“誰會和你說的一樣蠢,被罵兩句就想不開尋短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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