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向晚原先也做過這事兒,因而幾人告一聲罪也就圍著桌子坐下了,金蓮利落地將其他三人的餐具也布好,等席向晚動了筷子,眾人才一道用了餐。
席向晚覺得做人再小心也是不為過的,才喊表現有些異常的金蓮一道用餐。
金蓮的表情十分正常,將桌上的菜都嘗了個遍。席向晚看過她的動作,將心底的懷疑暫且按了下去。
餐後,碧蘭摸著自己鼓起的肚子,不好意思地笑著道,“姑娘對我們真好!”
金蓮卻低著頭沒說話。
“我什麼時候對你們不好過了?”席向晚用手指點點碧蘭的鼻子,假意斥道,“那天我在望玉池掉進水裡的時候,你們倆都不知跑到什麼地方去,婉玉姐姐和思沅兩個人險些拉不住我,看我回來罰你們沒有?”
碧蘭立刻驚慌起來,她張嘴就辯解道,“姑娘,不是!我走時不是和您說了嗎?金蓮說望玉池旁有家糕點廳很有名,姑娘的錢在我身上,我就跑去買了,沒想到人那麼多……”
“姑娘我,可沒吃到你買回來的糕點。”席向晚埋怨道,“哪家糕點這麼有名?”
“叫……叫什麼來著。”碧蘭並不識字,苦惱地咬咬嘴唇,輕扯身旁金蓮的袖子,“不是你告訴我的嗎?叫什麼呀!”
金蓮垂著腦袋,小聲道,“我……我也忘了,隻是聽彆的院裡人那麼一說,聽見姑娘掉到水裡,嚇得魂都沒了,哪裡還記得這點小事?”
碧蘭崛起了嘴,“糕點廳門口那麼多人排隊,我一回頭你就不見了,思沅來找我的時候,還害我又找了你好久,才在後——”
“我也找了你好久呢!”金蓮突地抬頭打斷了碧蘭的話,“我以為你不見了,怕姑娘擔心,又在街上找了一圈,才沒來得及回望玉池裡的。”
“好了好了,這有什麼好吵吵的。”席向晚溫和地阻止了她們的爭吵。
她若真想再細問什麼,等這兩個丫頭分開的時候再單獨問好了,碧蘭沒什麼心眼,隻怕當麵都能被金蓮牽著鼻子走。
“金蓮,你跟我來,我有話告訴你。”席向晚朝金蓮招了招手。
李媽媽會意,帶著碧蘭走出去守在了門口,豎著兩隻耳朵聽房裡的動靜。
什麼大動靜也沒有,隻過了一小會兒,金蓮就失魂落魄地從門裡走了出來。
碧蘭見到她,眼睛一亮,“金蓮,我想起來了,那家店的名字裡,是不是有個悅字?”
金蓮和沒聽見似的,搖搖晃晃走了兩步。
碧蘭一愣,去拽金蓮的袖子,“金蓮,你怎麼了?”
金蓮像是被燙到似的抖了抖,瞪大眼睛看向碧蘭,杏眼裡逐漸充滿嫉恨和惱怒,最後用力地甩開碧蘭的手,抹著眼淚跑走了。
“李媽媽,金蓮是不是被姑娘責罵了?”碧蘭茫然地捧著自己被打紅的手背,問道,“就因為剛才說的事兒?不行,那我也要向姑娘認錯!”
李媽媽哭笑不得地抓住這個實心眼的丫頭,“沒你的事,是金蓮要嫁人了,她舍不得走,才會哭的。”
碧蘭睜圓了眼睛,“原來是這樣!那……那姑娘會不會也將我許配給彆人啊?”
“你若是想嫁人,我就讓李媽媽給你找一家。”席向晚帶笑的聲音從後麵傳了過來。
碧蘭嚇了一跳,立刻回身忙不迭地擺手,“我才不想嫁人呢!我在姑娘身邊就很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