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理寺傳喚走了?”席向晚用早膳時才聽說了這事兒,婆子們帶人的手腳太快,她竟連動靜也沒聽見,“約莫是地痞說了什麼,又或許秦媽媽說漏了嘴,等兩天便知道了。”
關於昨夜之事,席向晚最在意的卻不是金蓮,而是她那不翼而飛的荷包。
“李媽媽,另做的荷包還在嗎?”席向晚問道。
“在呢。”李媽媽也百思不得其解地將昨晚她一直帶在身上的荷包掏了出來,“難不成是那地痞將荷包弄丟了?”
李媽媽在知道金蓮偷走了個荷包之後,立刻就趕製了一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出來,也繡了席向晚的名字,隻等地痞一拿它出來當定情信物的證據,便反駁說那是仿製來汙蔑用的。
誰知道根本沒用得上。
主仆三人對著荷包看了會兒,最後席向晚搖搖頭,“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道助我一臂之力。”她放下筷子,伸手將李媽媽放在桌上的荷包拿起端詳了一會兒,突地笑道,“那今日,我就帶著這個荷包出門吧,倒像是個平安符了。”
“姑娘今日又要出門?”李媽媽擰眉問道,“為了何事?去何處?”
“去買些東西。”席向晚含笑點頭。
從包氏那兒賺來的六千來兩銀子,席向晚一直還沒能用得上呢。
她才沒及笄,自己原本手中也隻有先前省下的一些月錢。在府中衣食住行都不用出錢,想要什麼和父親母親提一嘴就能拿到,席向晚手頭是真沒有現錢。
可她知道,很快就有一個將小錢變成大錢的最佳時機,隻有未卜先知的人才能抓得住。
因而,從包氏手裡摳出來的六千多兩銀子就能派得上用場了。
早膳後,席向晚令碧蘭從先前放錢那匣子裡拿出六千兩的銀票,折疊起來放在荷包中,才出了門。
碧蘭想著席向晚居然大大咧咧將六千兩銀子直接帶在身上便害怕得隻打哆嗦,“姑娘,我們是不是多帶些人出門才好?”
“天子腳下汴京城,你怕大白天的有人敢來搶席府的馬車?”席向晚好笑道。
“可……”碧蘭癟癟嘴,壓低了聲音,“那可是六千兩銀子!”
席向晚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六千兩銀子說多不多,說少又不少。若是能買到她要買的東西,不過幾個月的光景,就能翻上百倍千倍了。
這暴利又不虧欠良心的行當本來是不存在的,不過對於知曉未來二十來年的席向晚來說,就唾手可得了。
汴京城中,除開皇城之外,所有的地都是可以自由買賣交易的,哪怕王公貴族的府邸也是一樣。
而席向晚,就是要買汴京城剛剛向外擴入地域的那一片荒山野嶺黃土地。
汴京城熱鬨非凡,又是首都,人口這些年變得越來越密集,因此在今年三月時,皇帝下旨將汴京城的邊界線往外挪了幾千裡,擴大了汴京城的麵積,其中剛剛擴入的土地裡,有一片就是貧瘠的山地,緊挨著亂葬崗,荒無人煙,幾乎沒有人往那裡去。
即便是鼻子靈敏的商人和官員們,也少有人願意去買那裡的土地。
可席向晚卻知道,當工部派人過去勘測那塊黃土地時,試著開采了一下岩層。這一挖的功夫,挖出了不得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