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呀,你去告訴他,和我一道走到那步道外頭,我給他出三倍的價格。”席向晚指了指步道的一端,她們所站的地方距離步道的尾端並不遠。
等小販被喊來之後,席向晚見他箱中的材料也用得所剩無幾,看看荷包裡的銀子,乾脆一口氣包圓給買下了,好好地用小碗裝著一會兒帶回雲輝院裡給丫頭婆子們喝。
不過她叫住這豆花小販最大的原因,卻是想要買一碗甜豆花送去都察院送給席元坤。
豆花這種吃食,汴京城中兩種都賣,有人愛吃甜,有人愛吃鹹,常常在攤子上和店裡直接吵起來。
席向晚小時候就和就席元坤為這事兒吵過不止一次。
畢竟……席向晚隻吃甜豆花,席元坤隻吃鹹豆花。
“多放些糖。”她還特地對小販這麼吩咐完了,才笑眯眯地親自提了一份豆花上了馬車,吩咐去都察院。
席向晚今日出門得早,辦完事還不到午飯的時間,正好這碗還能趕得上讓席元坤中午就喝上。
席元坤到都察院幾日,已熟悉了每日要做的事,也認識了不少平日裡總會有往來的同僚,這日眼看著到了午飯的時候,一位巡街禦史提起旁邊有家酒樓味道不錯,正提議今日不去公廚,結伴出去吃午飯時,有人跑來稟報說席元坤的家人來找他了。
席元坤臉上笑容頓時一收,隻道是家裡出了什麼事,唰地一下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跑,卻見稟報那人憋著笑從背後拿出一碗裝好的豆花,道,“送來的是這個。”
席向晚:“……”他垂眼看了看那白乎乎的豆花,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頓時知道是誰這麼有閒心和他開玩笑,“人還在嗎?”
“走了,說是您回家再去找她。”
同僚湊過來望了眼,打趣,“喲,家裡人給你送零嘴兒呢?”
席元坤失笑,“我那幼妹調皮,明知我不愛吃甜的,偏偏隻給我送一碗甜的來。”
“那正好,我有些餓了,不如送我?”
“不可。”席元坤立刻正色拒絕,“幼妹尚未出閣,送的東西怎麼能讓外男用上,自然是我自己吃了。”
同僚哈哈笑了起來,“瞧你,一碗豆花都這麼小氣,他日你妹妹出嫁,還不得將你氣死?”
席元坤微微一笑,光風霽月,“我未來妹夫可不是這麼好挑的。”
席向晚一到都察院門口,消息就傳到了寧端的耳朵裡。
都察院自有兩位都禦史去上朝和皇帝彙報近況,他每日多出的時間都是在都察院辦公,聽聞席向晚昨日才來過,今日又來了,不由得又碰了碰自己的手腕,才想起那荷包已經被他另外收了起來。
理應是要還給席向晚的……可若他親自送去,未免太過孟浪;要是托席元坤轉交,更是容易被誤會。
因而寧端想了又想,最後好好令心腹洗淨後就收在了自己家中。
“不過那席家姑娘令人將豆花留下後,就立刻驅車走了。”
寧端頷首,“席府昨夜盜賊入侵的案子大理寺查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