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席青容一出西門,就發現自己已經丟了席向晚和那個丫鬟的蹤影,跺了跺腳,左右張望兩眼,最後隨意地選了左邊追過去。

右邊似乎是馬廄的方向,幽會總不會去那裡才對。

走在前邊的席向晚被丫鬟帶到了一處小彆院似的位置,也不知這路線是怎麼挑的,一路上並沒有遇見任何人。

國公府這人來人往的地方,竟也有這樣冷清的一隅?

“席大姑娘,還請在此處稍等片刻,我這就將您的大丫鬟帶過來。”那鎮國公府的丫鬟朝席向晚一福身,便向外走去。

席向晚的視線在廂房裡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方幾上嫋嫋燃燒的香爐上。

席向晚雖然不通藥理,但這二十幾年的後宅生活下來,這些小手段在她眼裡已經上不了台麵了。

單單花茶並不會給身體帶來任何不適,但若聞久了這熏香,便會產生彆的效果。

致幻?還是催情?

看來包氏玩的還是那一套,總想著要毀人名節。

不過興許這次包氏是想要借機將席卿姿身上的傳聞洗清吧?

若是真將席向晚和一個男人鬼混的場麵捉奸在床,眾目睽睽之下,誰都會相信席家私通外男的人是席向晚而非席卿姿。

包氏雖然不是個好人,對子女倒算是個儘心儘力的。

席向晚想著,探頭往廂房外麵張望了一眼,見到那丫鬟已經消失,輕手輕腳地提起裙擺離開這間廂房,飛快離開院門,往和來時相反的方向跑了過去。

幾乎是前後腳的功夫,席青容就匆匆跟到了這處幽靜的彆院裡。她狐疑地踱進院中,環顧一圈後,先進了門戶大開、燃著香爐的那間房裡,繞到屏風後麵看了一眼,被那疊得整整齊齊放在軟榻上的被褥刺了眼睛。

這種廂房不過是在賓客發生意外情況,需要更換衣物等等時才會派得上用場的,哪裡會真有人在這裡睡覺?

除非是有一男一女約好在此處行苟且之事……

席青容惱怒地咬緊牙關,在軟榻麵前反複踱了兩步,焦躁不已,不知道是等易啟嶽來的時候當麵戳穿他們二人私情來得好,還是裝作不知情找彆人來一起目睹那不堪入目的場景?

她想了半晌,最終還是決定選擇前者。

沒有旁人在,她固然是少奪取了些同情,但也同時避免了在易啟嶽心中敗壞自己形象的可能。

就算是偷情,易啟嶽身為平崇王世子,想必也不想被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席青容要是引人來圍觀他,不論是有意還是無意,易啟嶽的麵子都是丟完了,多少會覺得惱怒。

想到這裡,席青容深吸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

隻是她才邁出一步,就覺得整個人頭重腳輕,腳下仿佛踩著雲朵一般使不上力氣,哎呀一聲軟綿綿地跌倒在了地上,天旋地轉地失去了方向感。

怎麼回事?!

席青容哆哆嗦嗦地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卻連手指也使不上力了。

更要死不死的是,就在席青容癱軟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這個關頭,她聽見了有人靠近這處院落的腳步聲,頓時嚇了一跳。

來的人是席向晚還是易啟嶽?

席青容強撐著自己的理智,咬牙抬頭往門口看去,模糊的視線隻望見了一個男人的身影,頓時鬆了一口氣,嬌嬌柔柔地喚道,“世子!”

進了門的男人聽見席青容情意綿綿的呼喚,頓時一愣,反手將門關上,嘿嘿一笑,“這藥勁可真猛,小娘子把我都給認錯成意中人了?”

席青容被小腹席卷上來的熱度燒得神誌不清,沒聽清楚男人說的話,勉力撐起了身體,朦朧著雙眼朝他一笑,“世子,我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男人搓了兩下手,眯著眼睛就朝席青容走了過去,毫不猶豫地朝她伸出了手。

另一頭的席向晚沒跑得太遠,她知道留給自己逃跑的時間不多,因此沒有直接順著原路回到花園之中,而是另辟蹊徑走了一條不熟悉的道路,等抵達一處像是偏院的地方就停了下來,思考著自己該用什麼方式脫身,又如何給席卿姿一個教訓。

直接繞路出去,碰見鎮國公府的下人之後就請對方帶路回到花園倒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作為不在場的證據又弱了些,證明不了她的清白,若是到時候席卿姿撲了個空又反咬一口,少不了廢許多口舌。

席向晚正立在花下思考此事,突然頭頂響起個聲音,“席大姑娘。”

聽見這人熟悉卻又年輕了兩分的聲音,席向晚一怔,抬起頭來,在身後的假山石頂上看見了樊承洲。

俊朗的少年坐在一人多高的石頭上,盤著條腿,手裡正編著什麼東西,見到席向晚抬頭,他隨意地揚了揚下巴,“你回絕了我大哥,就是為了來這種地方散步?”

席向晚反問,“那你又為什麼來這裡?”

“閒逛,花園裡人太多了。”樊承洲聳了聳肩,帶著兩分獨屬於少年的神采飛揚。

“騙人。”席向晚一口戳穿了他的借口,她眼帶笑意,“你分明就是有意跟著我過來的。”

因為她再了解樊承洲這個人不過了——他總是瞎操心,時時刻刻都怕她在彆人那兒吃了虧。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