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第 191 章(1 / 2)

原本寧端坐著, 席向晚站著, 她才堪堪高出一個多頭;寧端一站起來,席向晚不得不仰頭看他, “你去宮中嗎?”

寧端過了一會兒才回答她的話, “先將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席向晚聞言笑了,頰邊陷進去一個甜死人不償命的酒窩, “我要去一趟姚家, 不被人發現的那種。”

寧端艱難地用上自己的自製力將視線儘可能正常又平靜地從她的臉上移開,“你準備如何進去?”

“翠羽能帶我不被人注意到便進出。”席向晚早已想好了對策。

姚家的人幾乎沒有當大官的, 他們沉心的都是書畫詩文,對官職倒是都不在乎,一家人都有些飄飄仙氣, 權力不大,府中自然也沒有那麼森嚴的把守, 有翠羽應當就夠了。

“或者, 我不進去也可以, 隻是想確認一眼某個人是不是真的不在其中罷了。”

意識到席向晚這是準備大白天地就闖入書香門第的家中, 寧端沉默了會兒,拉著她走出屋子,“王虎。”

正背對屋子站著不遠處守衛狀的王虎立刻像是才聽見動靜似的轉回頭來,“大人?”

“你帶席元清席元坤二人入宮將會試一事稟報給陛下。”寧端邊說邊不停步地從王虎身旁走過。

席向晚路過王虎時還記得多提醒他一句, “彆忘了先找到那名虞姓考生。”

王虎伸手徒勞地試圖挽留一番寧端:他又不是寧端, 雖然剛剛升了官, 但哪來寧端那個幾乎隨時都可以入宮的特權啊?

但能乾的下屬絕不認輸。

王虎目送寧端和席向晚的背影離開, 轉頭就抓了個倒黴同僚,“大長公主府的秦長史這會兒在什麼地方?”

寧端帶著席向晚離開都察院時,雖然帶上了翠羽,但並未坐馬車出行,而是低調地騎馬走了少有人煙的道路,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況下抵達了姚家。

翠羽單人騎著一匹馬,到了姚家的南牆便乾脆利落地翻身下馬,“大人,我先進去一探。”

席向晚搭著寧端的手落地的時候,翠羽已經身手矯健地進到姚家的院子裡了。

她料想自己或許要在牆外等上一段時間,因而開口問了另外一件事,“上次那個西承人,現在如何了?”

“安置在了一處無人知道的院落中。”寧端道,“他的身份特殊,恐怕一時之間回不到西承去。”

“真是西承的太子?”席向晚揚眉笑道,“看來這太子的位置不會再坐很久了。”

既然西承的太子都一幅要在汴京久居的模樣,說明他必定不是現在西承內亂之中就占上風的一方,否則這個時候一得到救助,便該全力尋求宣武帝的幫助回國去繼續想辦法打翻身仗、奪回內亂中的主動權了。

偏偏這西承太子卻住了下來,他的部下要麼已經被消耗殆儘,要麼,眼下正是他韜光養晦的時候。

“西承使團不是還沒有走嗎?”她奇怪道,“為什麼不將那太子直接安排和使團住在一起?為了遮人耳目,隱藏他的身份?”

“是大長公主的命令。”寧端搖了搖頭,“……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

西承的太子逃亡到了鄰國,西承的使團硬是在鄰國磋磨了兩個多月不肯離開,這雙方還沒有會合,這個中怪異之處簡直是不能用語言來形容的了。

除非——

“除非他們本就不是一方勢力的。”席向晚將寧端腦中的念頭說了出來,她略微垂眸沉吟了一會兒,才道,“西承內亂並不是兩相爭鬥,他們應當各屬一方,關係至少並不和睦,此時才不會和到一起。”

說起來,上輩子的時候,西承內亂結束以後,最後登基的新帝叫什麼來著?

席向晚想了一會兒,思量那似乎是個在內戰一開始時沒有人注意的小角色,最後卻意外在群雄逐鹿之中脫穎而出,並且延續了和大慶的友鄰邦交。

她知道那名西承皇帝的封號和年號,卻偏偏想不起來他的真名和身份。

提到西承,席向晚腦中就出現了更多無法解答的疑問,“西承太子被追殺時就近逃亡到和西承關係不錯的大慶情有可原,但西承使團又為什麼在年前就來到了大慶,卻又停留這許久不願離去?他們一定是還有什麼目的沒有達成。”

說到這裡的時候,席向晚靈光一閃,有一個念頭飛快地閃過了她的腦海。

可她還沒來得及捕捉住這道靈光,就聽見耳邊一陣風聲,是翠羽從院牆裡頭返了回來,冷靜道,“姑娘要找的季廣陵就在府中。”

果然,姚三公子提起季廣陵外出采風時,神情略帶尷尬,那時席向晚便猜想他因為什麼隱情沒有將實話全盤托出,如今一試果然如此。

季廣陵根本就是給自己找了個遠離風波的借口!

這要是不被人戳穿也就罷了,戳穿之後,那就是無可爭議的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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