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第 219 章(2 / 2)

我夫君他權傾朝野 淵爻 10729 字 7個月前

“我記著呢。”席向晚頷首。

昨日大長公主府上的長史就送了拜帖過來,卻是直接讓錢管家給席向晚的,其中沒提到寧端一個字。

自從美人圖那次驛站爭端之後,嵩陽大長公主和寧端似乎就互相鬨起了彆扭,便是席向晚和寧端成親那日,大長公主也沒有親臨,隻是讓人送了賀禮過來。

嵩陽大長公主是寧端的生母,席向晚覺得自己理應是要去拜訪的,可明麵上沒人知道這層關係,她貿貿然上門倒顯得不好;再者,席向晚試著在寧端麵前旁敲側擊提起嵩陽的名字,見他也心有鬱鬱,便將這事擱置了下來。

誰知道還是嵩陽先遞來了拜帖,雖說避著寧端,但也算是和解的兆頭,席向晚自然立刻就親自回了拜帖說恭候尊駕。

在將拜帖都處理完了後,席向晚便起身去了正廳等候著嵩陽的到來。

不多時,錢管家便引著嵩陽進了門,席向晚起身行禮,“殿下日安。”

嵩陽仍舊是那副看起來有些上了年紀、但十分親切的模樣朝席向晚擺手,“我們之間就不必多禮了,坐下說話吧。”

錢管家自然也是認得嵩陽的,轉身便去沏茶送了上來,而後立在了一旁待命。

“我來時見到花圃裡都翻新了,”嵩陽道,“寧端府中原本都不怎麼愛打理,是你的主意?”

席向晚點頭笑道,“左右閒著也是閒著,看園中空著些地方,便憑著興致折騰一番,好不好看卻要等日後才知道了。”

“是你種的,他閉著眼睛都誇好看。”嵩陽的語氣帶著輕鬆隨意,“我聽人說,成親那天你手裡拿著一支虞美人,外頭又種了一片,定是你最喜歡的了。”

“那一片倒真不是我的主意。”席向晚擺手,將她和寧端第一次陰差陽錯的見麵告訴了嵩陽,“我和寧端算是因為虞美人而互相結識,他也是用虞美人為我解了圍。”

“還有這檔事。”嵩陽奇道,“也難怪,在觀音廟裡那時候我就想了,他肯定是之前就見過你,才會這樣毫不猶豫地救了你。”

席向晚早猜到那日在觀音廟中需要寧端親自護衛的貴人是嵩陽,聽她這麼說也不覺得意外,隻笑了笑。

嵩陽又接著道,“那時法師還對我說了,你是寧端的貴人,我就聽了進去,如今看來確實沒有錯。”

“貴人?”席向晚訝然,她想了想,道,“倒不如說寧端是我的貴人。”

“你們倆都這樣為對方著想付出,日子就能一直過得現在這樣和和美美了。”嵩陽笑彎了眼睛,看起來心情不錯,倒不像是和寧端冷戰多日的模樣。

那日在驛站中發生的衝突席向晚並沒有多向寧端詢問,但隻從寧端找去驛站、又從西承的使臣口中聽到了所有過往之後嵩陽才趕到這點來看,當日三方之間的爭吵恐怕是很激烈的。

嵩陽與永惠帝約法三章過要隱瞞寧端的身份,更不希望他摻和到西承的內務中去,結果西承的使臣卻梗著脖子硬是要撞上來,頂破了嵩陽保持了這麼多年的窗戶紙,定然是大大惹怒了嵩陽。

而作為被隱瞞一方的寧端雖然立場上同嵩陽一致,但就席向晚這些日子觀察他以來的結果,恐怕心中還是有些不虞的。

不過嵩陽親自前來寧府,又不主動提及和寧端之間的爭執,席向晚自然也不會討那個沒趣,隻平平淡淡地和嵩陽說笑了半刻鐘多,兩人扯了些家裡長短,絕口不提汴京城中的暗潮洶湧。

等扯家常的話題告一段落,嵩陽才喝了一口茶,道,“我還沒恭喜你,聽說武晉侯府的嫡長孫就要出生了?”

“是。”一提到馬上要呱呱落地的侄子或侄女,席向晚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些,“還不知道是男是女,大哥說都好,我大嫂倒是想要個男孩。”

齊氏嫁給席元衡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卻一個孩子也沒有給武晉侯府留住,先前一個被包氏使了手段夭折,這第二個是好不容易求神拜佛才懷上的,自然是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麼差錯,隻想立刻生出個嫡長孫來,才算儘了做兒媳婦的本分。

席向晚倒是和席元衡想的一樣:能再度懷上,那之後一定也能懷,頭一個是男是女都好,總歸是這一輩的第一個孩子,要備受寵愛的。

“席府你們這一輩裡,果然還是最年長的這個最先有子嗣了。”嵩陽淡淡說著,突地畫風一轉,“你還有兩個妹妹,卻都比你嫁的早,好似沒聽說傳出什麼喜訊來。”

這句話若不是從嵩陽大長公主的嘴裡說出來,席向晚都要以為是種嘲諷了。

她仔細看了一眼嵩陽,才接話道,“兩位妹妹還住在席府時便與我不太相處得好,嫁出去之後就更是沒怎麼見過了。聽說青容妹妹小產後,平崇王府和高家定親了。”

席青容肚子裡唯一的籌碼小產了之後,她就失去了最後一絲嫁入平崇王府的機會,更是被她的父母親關在府中軟禁起來不許再出門丟人現眼,隻等著她身體養好之後送去外地低嫁了。

想到席青容趾高氣昂耍著手段將易啟嶽勾走時的得意神情,再想想如今她的境遇,席向晚不由得搖了搖頭。

“三姑娘倒還好一些,二姑娘不一樣。”嵩陽道。

席向晚聞言抬頭看向了她,視線從大長公主那意味深長的神情上轉了轉,笑道,“我還當國公府自從那‘寵妾’伏法之後便事事太平了呢。”

“鎮國公要退了。”嵩陽捧著茶盞平淡道,“如今的鎮國公世子不日便會襲爵。”

那也不過就是席卿姿要當未來鎮國公的妾罷了,這地位實在也算不上提升太少。

席向晚早就去鎮國公府見過幾乎是被軟禁起來的席卿姿,料想她如今的地位應該也沒有太多的變化——若是席卿姿能翻身了,那要做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跑到席府和席向晚的麵前耀武揚威,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杳無音訊、查無此人?

“你可知那席卿姿進到國公府中之後,得的是什麼待遇?”嵩陽又問道。

席向晚笑了笑,“不在意,也沒必要過問。”

席明德還過世前後,席府四房之間的醜聞可謂對於整個汴京的權貴圈子來說都是公開的秘密,對麵坐著的人又是嵩陽,席向晚實在沒必要在她麵前做戲假裝血濃於水。

“鎮國公世子妃沒幾日便給她灌了藥,這輩子也不用想懷胎生子了。”嵩陽臉上沒有意外之情,說出這話時臉色也是淡淡的,似乎不覺得鎮國公世子妃的手段過激惡毒。

席向晚卻稍稍揚了揚眉。

這種手段在後宅來說並不少見,畢竟子嗣是頭等大事,越是有權勢紛爭的地方,越是在意維護自己的利益。當家主母給新進門的小妾灌藥這都是常用的手段了。

嵩陽隻說了這幾句,便很快起身告辭了,隻字不提和寧端之間的不合,還謝絕了席向晚的相送,自己帶人離開了寧府。

席向晚不明白的卻是嵩陽今日來這一遭,將這些告訴她的意義何在。

席卿姿此後是不是能懷上孩子,和她又有什麼關係?難道已經嫁作他人婦的席向晚還能去鎮國公府給並不對付的席卿姿討個公道?

席向晚不去落井下石都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夫人,”錢管家將嵩陽送出府後去而複返,彙報道,“您去武晉侯府時需要的禮品已經儘數備好,這是禮單,請您過目。”

席向晚應了聲,接過簡短的禮單掃了一眼,突然如有神助地將兩個名字放到了一起。

席卿姿、齊氏!

席向晚與幾位兄長之間的感情向來好,這是武晉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的事情,席卿姿自然也知道。

再者,席卿姿的父母兄弟如今死的死,病的病,蹲大牢的蹲大牢,她自己費儘心機嫁給了鎮國公世子,卻不光光是被厭棄、還灌了絕子湯,可謂人生已經跌到了穀底,以她的性格,想要報複是極其正常的。

若是說席卿姿此時已經將錯都怪罪到了席府四房中最為風光的大房一係身上,席向晚是絕對相信的。

可即便如此,在鎮國公府中也是寸步難行的席卿姿,難道還能作什麼妖?

席向晚匆匆掃過禮單,確認上頭東西都中規中矩地貴重,還給錢管家的同時道了個可字,正要按捺不住地起身給鎮國公府寫拜帖時,外頭門房跑了進來,急匆匆道,“夫人,武晉侯府的下人來了,說是他們大少夫人快要臨盆了!”

這時候再去鎮國公府是怎麼也來不及的了。

席向晚站定腳步,思索片刻便下了決定,“錢管家,備車;碧蘭李媽媽和我一道去武晉侯府——翠羽,你過來,我有件事要吩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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