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織田作之助極力灌輸了“五顏六色才是最適合童年的顏色”觀點之後, 織田作之助終於理解了你的良苦用心。
“那我以後注意一下,多謝Ace小姐的提醒。”
你:不是很相信織田作之助的話。
其實你懷疑織田作之助根本鎮不住澀澤龍彥。
不過這些也不是很重要。因為你來視察福利院的核心目的,還是為了想要從織田作之助口中聽說太宰在福利院的光輝事跡。
“咳咳、那太宰呢?太宰來福利院的時候還好吧?”
在你的憑空想象與理解中, 太宰治既然這麼頻繁的來到福利院, 總能說明福利院還是有吸引到他注意的地方吧?那福利院最大的特點,當然就是小孩子多了。
既然這樣,那太宰治來到福利院最大的樂趣——排除掉他最不感興趣的照料工作, 自然就是和各種不同性格的小孩子一起玩遊戲了。反正太宰治在你心中的形象也就和普通的幼稚小孩差不多,他能和那些小孩玩到一起, 倒是也算符合邏輯與常理。
這麼先入為主的想著,你已經做好準備聽織田作之助傾情訴說太宰治和一群小孩子在一起玩遊戲的歡樂友愛的場景了。結果當你將期待眼神投向織田作之助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神情好像有一瞬間的放空。
也許是在內心組織了一下語言, 織田作之助半晌才說了一句毫不相關的話:“港口黑手黨的生意, 也是時候走上正軌了吧?”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將話題轉到這裡,但是想著織田作之助可能隻是遺憾於工作之後陪伴照顧孩子們的時間就會變少了,你還是附和了一句:“應該是快了吧?太宰這兩天好像也忙起來了。”
織田作之助聽你這麼說就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是的, 太宰也該忙起來了。”
他的話很有道理,讓你信服的點了點頭。可在點頭點到一半的時候, 你才反應過來, 你和織田作之助好像最開始討論的應該是太宰治在福利院的表現吧?為什麼最後變成了感慨於太宰治即將投身於偉大的工作中, 好像是話題變得很奇怪,卻又讓你察覺不出具體哪裡奇怪了。
而且織田作之助在提到太宰治該忙於工作之後,為什麼會鬆一口氣啊?那個表現簡直就像是……扔掉了一個棘手的包袱一樣。
不對, 不行。
你搖了搖頭, 試圖把不好的想法甩出腦子。
你不應該用這麼惡劣的想法去揣測太宰治和他的朋友之間的友情,也許織田作之助真的隻是感慨港口黑手黨的工作即將變多吧?
*
因為之前已經提過要給織田作之助的福利院幫忙了,所以即使本職工作已經累到掉發頭禿了, 可阪口安吾依舊在咬牙堅持。就算是織田作之助本人出口勸對方不用這麼拚命,卻也還是被阪口安吾拒絕了。
所以現在阪口安吾基本上都是每天港口黑手黨、福利院以及住宅三點一線的奔波著。
你是在港丨黑事務所大樓裡偶遇的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
其實遇到他們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你也並沒有在意。可是他們二人在看到你之後卻並沒有就像普通員工一般打個招呼就算了,而且徑直來到了你的麵前。
“Ace小姐是在……等太宰嗎?”
“對。”
這個時候,織田作之助就和阪口安吾對視了一眼。阪口安吾繼續說道:“那看時間的話太宰君應該就快完成任務過來了吧?”
“不知道太宰君Ace小姐今天有什麼行程安排嗎?”
你隻是稍稍訝異了一下阪口安吾竟然會關注你和太宰治的行程。
“沒有。”不過想到了最近太宰治經常會把福利院掛到嘴邊,你順便猜測著說了一句:“可能太宰會去福利院吧?”
原本以為隻是再平常不過的話,可是沒想到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聽了之後臉上的猶豫和糾結就更重了。
織田作之助倒是還好。尤其是阪口安吾,他好像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但是不知道礙於什麼原因,卻糾結著沒有說出口。
磨蹭了半天,阪口安吾才推了推眼鏡輕咳了一聲:“其實我覺得Ace小姐和太宰的關係這麼好,你們可以多進行一些有趣的活動,比如說逛街、散步、泡溫泉……之類的。”
你疑惑的看了一眼阪口安吾。
他能說出這種話,一點都不符合他的人設。
阪口安吾看上去有點尷尬又有點心虛:“咳、很多事情都比去福利院要更有趣。”
你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們二人。阪口安吾這話……簡直就差要把[不想讓太宰治去福利院玩]直接說出來了吧?更詭異的是,就連一向老好人的織田作之助都沒有對阪口安吾的話提出什麼異議。
你突然間就理解了之前織田作之助在福利院提到太宰治那時候的複雜反應的真實含義了。
可能太宰治這是……被嫌棄了?
說到太宰治,他倒是很懂得自娛自樂。
比如在得知織田作之助喜歡吃辣咖喱飯之後,又不知道從哪裡看到了“辣其實是一種痛覺”的說法,就充滿了實踐精神的要嘗試吃辣咖喱能不能辣死人。
可是他又吃不了太辣的食物,所以隻能不得已吐著舌頭哈氣,手舞足蹈的等著你遞給他一杯解辣鎮痛的冰水。
“唔——謝謝姐姐。”
你已經從太宰治的表情看出那辣咖喱飯確實是很辣了。因為太宰治原本明亮清澈的杏眼,在此刻都被辣出了幾滴生理性淚水。淚水蒙在眼睛上,在燈光的折射下顯得亮晶晶的。
“太宰……”你試探著問他,“你這幾天去福利院,玩得開心嗎?”
“還好吧?那些小孩挺好玩的。”
太宰治完全不長記性,在辣意剛消下去之後就又吃了一大口咖喱飯。在吃下去之後就又開始重複哈氣和冰鎮等步驟。
如果不是那些小孩子的事情的話,問題就隻能出在織田作之助和阪口安吾本人身上了吧?
“那織田作君和阪口君他們呢?你沒有給他們添什麼麻煩吧?”
太宰治聽你這麼問,連嘴裡的辣意幾乎都要忽略了。他疑惑的抬頭看你:“姐姐你怎麼會這麼問?真要說到添麻煩的話,也隻有給中也那個家夥添麻煩才比較好玩吧。”
好理直氣壯的發言。
但是竟然該死的有道理。
如果說太宰治真的有意要惡作劇旁人的話,也隻有可能是中原中也了。在你的認知中,他基本上沒有惡作劇過自己所認可的朋友的。
“那你最近和阪口君他們有矛盾?”
“怎麼可能!”太宰治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安吾每天都投身工作中,就連聊天的時間都很少,怎麼會有矛盾啊。”
說到這裡太宰治終於反應過來了,他看向你的眼神格外警惕:“姐姐你這麼問,不會又想到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沒有。”
你並沒有告訴太宰治他疑似被兩位朋友嫌棄的事情。就像太宰治說的那樣,可能真的是你誤會了阪口安吾的那一番對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