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金花箋 求老祖宗保佑她事……(1 / 2)

眼下顯然已經來不及將藥瓶和布袋藏進暗格, 崔英隻能匆忙扒兩下衣裳,將藥品和布袋一起塞進層層疊疊地裙衫之下。

窗外天色半明半暗,裴君慎定定站在屏風旁, 背著光, 瞧不清神色如何。

崔英看他一眼, 匆匆站起,可昨日她統共沒吃幾口東西,後來又累了大半宿, 起身時雙腿一軟, 險些就要跪下去。

好在裴君慎眼疾手快, 搶在她摔倒前趕到她身邊扶住了她。

而崔英在被他攔住腰身之時則不動聲色地移了移步子, 意圖擋住箱籠。

“小心些。”裴君慎輕聲提醒,眼眸含憂, 似乎並沒有看見崔英方才乾了什麼。

可崔英卻不敢就此放心, 一邊扶著他的胸膛一邊打量他的神色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她其實疑惑裴君慎為什麼還在府裡, 但這麼問的話目的太明顯,反倒會弄巧成拙,顯得她做賊心虛。

“辰正。”裴君慎聲色淡淡,仿佛天色一亮就又變成了端方克己的少卿大人, 而非昨夜那個逾越孟浪的裴家二郎。

崔英聽見時辰驚了一跳, 不由抬頭又看了一眼窗外,“辰正?我瞧著天色還以為才剛到卯時。”她邊說邊扯了扯裴君慎的衣袖, 拉著他走到窗邊。

心下卻暗自慶幸:幸好剛剛她果決地吃下了避子藥,不然接下來要應付裴君慎, 謝嬤嬤和簪秋聽見響動估計也會過來催她起床,屆時可真不一定能找到時間吃藥。

裴君慎垂著眼眸,從善如流地跟她走到窗邊, “今日重陽,天色不好,起了風。”

崔英原本伸出了手正要開窗,聽他這麼說便又自覺地收回了手。

最近天氣越來越涼,她身上穿得薄隻一身中衣,身體也才剛恢複健康不久,還是小心點好,彆染上風寒。

想到此,她再次轉眸看向裴君慎,卻還是沒能從他臉上看出任何外泄的情緒。

崔英便有些泄氣,罷了,不過就是避子藥,他就是發現了又能如何?若他問起,她找個理由遮掩就是。

不過此事想通了,崔英卻又想起另一件事,抿抿唇問道:“夫君今日何時出門?”

裴君慎黑眸中這才露出些許訝色,似是不解崔英為何會這般問,但旋即他又想到許是崔瑾在阿英麵前說過他往常辦案時常不回家的事跡,不由無奈解釋道:“今日休沐,不出門,往後下了值我便會回家。”

從前府中沒有任何值得他牽掛之人,裴府這座宅子於他而言隻是一個下榻歇腳的地方。

既然隻是歇腳,那他宿在府中還是靠在公務堂的椅子上小歇片刻皆沒什麼區彆。

但,今後便不同了。

裴君慎想到此,低眸靜靜看向此時還麵含困倦的崔英。

崔英倒是沒聽崔瑾說過這個,聞言並未覺得失望,隻道:“既然今日休沐,那夫君便帶去宗祠上炷香吧。”

按照禮製,成婚第二日,她理應向公婆問安敬茶。

可裴君慎雙親早亡,家中親族也在當年那場誣告案中死的死、逃的逃、散的散,如今早已不知所蹤,崔英能做得便也隻有隨裴君慎去裴家宗祠,向他的父母先輩們上一炷香。

裴君慎似乎沒料到她會主動提及此事,輕怔片刻才點了點頭道:“好,我讓裴叔去準備,吃完早膳後我們便去宗祠。”

崔英這才知道他方才進屋便是來喚她用早膳的,謝嬤嬤辰初那會兒也想過喚她起床,但正巧碰見裴君慎出門,裴君慎便沒讓謝嬤嬤進屋,隻說讓崔英多睡會兒。

兩人站在窗邊閒聊了會兒,聽他說完這些,崔英就以她要換衣為由推了推裴君慎讓他去外間等著。

臨走前,裴君慎似乎看了一眼崔英的箱籠,又似乎沒看,但他確實什麼都沒有問。

崔英望著他踱步離去的背影,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轉身去箱籠裡找出伯娘為她新做的秋裳拿去床榻。

那瓶藥她沒功夫仔細收拾,隻能並著布袋一起悄悄放進暗格。

反正裴君慎總不能日日休沐,等這房裡隻剩她一人了再仔細收拾也不遲。

靜思院的新房比崔英在淮柳閣的閨房要更大一些,布局有相似也略有不同,相似的是外間和裡間之間都未用牆壁隔斷,隻擺了兩架屏風做簡單阻隔。

不同的是浴室,崔英在淮柳閣時沐浴總要去一樓浴室,沐浴完還要在謝嬤嬤的監督下將頭發擦得半乾才能回臥房。

靜思院新房裡的浴室卻是緊挨著裡間,不用擔心會吹涼風,也不用擔心會凍著,今後便會為她省下許多時間。

闔上箱籠後,崔英爬上床榻望了眼屏風外裴君慎那道隱隱約約的背影,她杏眸中閃過一抹羞惱,到底還是放下了床幔後才脫衣換裳。

裴君慎並無意要窺視什麼,隻是守在廊下的謝嬤嬤過來問要不要進屋伺候時下意識轉頭瞧了一眼裡間。

有屏風擋著,裴君慎自然瞧不清裡間是什麼景象,但新婚之夜的大紅床帳卻異常顯眼,他看見那抹紅,難免就會想起昨夜的荒唐之舉,於是夜裡沒羞沒臊的少卿大人這會兒竟又紅了後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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