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意沒有立刻答應或者拒絕。她說自己要考慮一下。
謝源聽她這麼說, 他壓下心裡那股不知名的情緒。他以為她像他一樣,希望每時每刻都能夠和對方在一起。
謝源臉上的表情沒有破綻,他說好, “那你認真考慮一下。”
然而蔣意就沒有下文了。
謝源等了好幾天, 可是蔣意卻如同完全忘記了這件事情。
他親眼看著她每天忙忙碌碌地上班下班。她回到家裡也隻是按部就班地親親抱抱他。僅此而已。每當他想要繼續做一些彆的事情的時候, 她就一臉無辜地把他推下去,“抱歉, 親愛的,我上班好累, 今天我想早點睡覺。”
謝源:“……”
她之前上班的強度有這麼大嗎?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
謝源把手頭所有的事情都趕在周末之前弄完,剩下的事情他也叮囑過等他周一上班再來處理。
可是蔣意依然不陪他玩。
“我約好明天要和辛迪一起去做肩頸正骨。”
謝源不死心:“那周日呢?”
蔣意:“周日我們要帶三三去打疫苗。難道你忘記有這回事情了嘛?”
他真的忘記了。
三三跳上凳子, 尾巴尖悠悠地搭在爪墊上麵, 然後喵嗚喵嗚地作出回應。
但是打疫苗也用不著花一整天的時間吧。至少謝源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蔣意很輕很輕地笑了下, 她說:“但是,周日過後的周一就又是工作日了呀。我周一上午有一場很重要的會議, 所以前一天必須要早點休息,養足精神。”
謝源頓時覺得她看起來蔫壞。偏偏她找的理由都是這麼一本正經。謝源根本出不了氣。
他摁住她的腰, 貼著她的耳邊, 咬牙切齒地說:“我提前跟你預約時間。下周末, 把兩個整天全部都空出來,留給我。”
雖然蔣意其實七七八八猜到謝源會說什麼,然而她聽完之後瞳孔還是下意識地顫了一下。
整整兩天嗎?謝源知道他自己在說什麼虎狼之詞嗎?
怎麼辦, 她好像一不小心把他壓抑得太凶了。按照這個情況,他吃得消嗎?不對, 應該說她吃得消嗎?
應該沒事的吧。
畢竟謝源最舍不得看她難受的模樣。到時候實在不行她就努力擠兩滴眼淚下來,謝源總歸會心軟的。
蔣意懷著這種僥幸心理,有恃無恐地過了兩天愉快的周末。而謝源幾乎獨守空房。
*
周一, Query唯一的產品經理兼行政主管路非來找謝源。
路非趴在謝源的辦公桌旁邊,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問道:“謝神,我們現在招不招新員工啊?”
謝源盯著顯示器屏幕正在寫代碼,都懶得轉頭,“不招。沒錢。”
路非不死心:“如果這位應聘者的履曆特彆漂亮呢?”
謝源頭都沒抬:“你家裡哪位親戚請你幫忙找工作了?七大姑家的女兒?八大姨家的兒子?”
路非鍥而不舍:“誒誒,真不是我親戚。人家把簡曆投到我們公司郵箱裡。我審過一遍,她這履曆真的很不錯呢。這員工本來就是貴精不貴多。像這樣的好人才,我們不能隨隨便便地放過。謝神你說是不是?”
謝源停下手裡的活兒。他轉頭瞥了一眼路非。
他很懷疑路非這話的可信度。他問路非要這人的簡曆。路非早就打印出來了,馬上給謝源遞過去。
謝源接過簡曆,低頭一看,第一眼就看到名字:
蔣意。
路非還在旁邊軟磨硬泡:“謝神,要不咱們麵試一下?”
謝源冷哼一聲。
這當然得麵試了。
他想起今天早晨起床的時候,蔣意抱著他的腰,臉頰蹭啊蹭,一副不舍得讓他去上班的模樣。結果實際上她背地裡瞞著他連簡曆都投遞好了。
他該說什麼好呢?
應該說這確實就是蔣意能做出來的事情。
“行。麵試吧。”謝源拍板。
路非興高采烈地走了,沒一會兒抱著電腦又興高采烈地回來。
“定了定了,這周三上午麵試。”
謝源勾了下嘴唇,似笑非笑。
“謝神你到時候要參與麵試嗎?”路非多問了一句。
謝源:“嗯。”
*
謝源沒跟蔣意捅破窗戶紙。既然她沒跟他提這事兒,那麼謝源乾脆道貌岸然地裝作不知道。
周三早晨,謝源出門的時候還故意問了她一句:“今天要我開車送你去上班嗎?”
蔣意正在滿屋子找手機。聽見他這麼說,她停下動作,看著也沒那麼著急了。她衝他挑了挑眉,“今天你也能接我下班嗎?”
謝源頷首。
這還用得著問嗎。
蔣意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皺了皺臉,說:“還是不要了。”
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