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師兄馭著飛毯,將她送回了大通鋪。
亮師兄走了能有兩刻鐘,龐師叔就來了。萬寶寶心知自己啥病都沒有,連忙起床說自己無大礙,捂著被子發發汗就能好。
龐師叔觀她氣色正常,就是看起來有點蔫,便叮囑她還是好好休息吧,修煉也不差這一時半刻。
萬寶寶:……光躺著也挺累,但師叔都說了,她也不好不從。
龐師叔從亮師兄那裡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嚴肅的問道:“方才亮榮說,郭芝山故意為難你,此言當真?”
亮榮,便是亮師兄的道號。
萬寶寶眼角微垂,病懨懨地道:“……我不知道。”
龐師叔放緩語氣說道:“是她讓你前幾天去二靈山打掃鑄劍所,昨天一個人去打掃裘真人的院落,今天又去主峰做活?”
萬寶寶踟躇了。
龐師叔和藹道:“你有何話,都可以與師叔說,我自會評斷。你沒有背後非議他人,隻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萬寶寶猶豫半晌,才點了點頭,似是下定決心道:“是,是芝山讓我去做活的。”
龐師叔一聽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正常來說,小弟子們打基礎才是正經事,去其他山峰打掃,一個月才能輪到一次。
郭芝山為什麼這麼做,龐師叔也能猜出個大概。
晚上,郭芝山就被龐師叔叫了去。
過了一會,便有小弟子來傳話,說是讓萬寶寶也過去。
萬寶寶躺了一下午,連晚飯都是朱靈給她打回來的。躺也躺夠了,她得去把這事給了結了,省得這小丫頭總鬨幺蛾子。
不嚇人,但煩人。
要是總讓她去主峰,那說不定就經常能碰見裘泱。
……這可不行,總見裘泱,會折壽的。
萬寶寶被引到了龐師叔的書房,剛進屋,就看到了一旁的郭芝山。
平時趾高氣昂的郭芝山,此時咬著下嘴唇,紅著眼眶站在那,見萬寶寶來,便死死的瞪她。
呦,看來是被訓了。
憑郭芝山這麼高的自尊心,今晚回去少說得哭兩場,還得找借口休息幾天。
萬寶寶先向龐師叔見了個禮。
龐師叔還沒說話,郭芝山便帶著哭音嚷道:“你汙蔑我!我才沒讓你一個人去打掃裘真人的院落!”
這話說得,雖不是郭芝山讓她一個人去打掃裘泱的院落,但昨天就剩他的房間沒掃了,四舍五入,也就變相是她吩咐的了。
萬寶寶不欲與她多說,而是看向龐師叔,慢條斯理道:“昨日是亮師兄帶我去的主峰,臨走前,芝山未曾告訴我要打掃何處,也未說過要幾個人,待到了主峰,是亮師兄帶我去找的呂真人,當時便隻剩裘真人的院落了。”
龐師叔看向亮榮,亮榮連忙點頭道:“正是如此,我帶萬師妹去找了呂真人,否則她連去哪都不知。”
萬寶寶心裡想:芝山,快,再吼兩嗓子!熱熱場子!
這種雙方對峙的場麵,可不是誰聲音大誰就有理。
相反,越失態的人,思維邏輯和表達能力越是會跟不上趟。
龐師叔不聽還不打緊,聽完後皺眉道:“芝山,萬寶寶為何會什麼都不知道?第一次去主峰,要叮囑些何事,我未曾告訴過你嗎?”
郭芝山也是被氣壞了,一時間什麼都不顧了,也就忘了是自己有錯在先。
她哽咽著道:“知、知道。”
龐師叔:“知道你為何不說!”
郭芝山屬於典型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越被罵就越犟,歪著脖子站在那,非常硬氣。
萬寶寶:如果不流眼淚的話,就更硬氣了。
看郭芝山在那歪著脖子流眼淚,萬寶寶覺得自己在欺負小孩。
龐師叔卻一點都沒心軟。
他認為郭芝山利用自己賦予她的權利去欺負彆人,是有違大道義的行為!一定要嚴懲!
龐師叔知道郭芝山很驕傲,以為是年齡小的原因,過幾年就好了,誰知道卻越長越歪!這要不好好管教,以後釀成大錯就槽糕了。
“芝山,從明日開始,你不用再負責給新弟子們分活計了。”
郭芝山一聽,眼淚流的更快了。
萬寶寶:這流的,趕上點滴了。
被撤活這麼丟人的事,就好像是在全班同學麵前被老師撤個班長一樣。
對郭芝山這種死要麵子的青春期叛逆少女而言,簡直是奇恥大辱。
如果在現代,郭芝山這樣的富二代,任性點的,可以換個班級,甚至是換個學校從頭來過。
但在這可不行,她總不能不修仙或者換宗門,前者是打她爸的臉,後者是轉圈打她爸的臉。
龐師叔轉頭看向萬寶寶。
看熱鬨的萬寶寶:……嗯?
龐師叔沉吟下說道:“萬寶寶,從明日起你來給弟子們分活。”
萬寶寶在小弟子中的人緣很好,完全能勝任這份雜活。
萬寶寶心想:……別啊,她可不想乾家政中心。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