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清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劍他可以自己鑄,但劍柄上安的寶石,雲浮山卻沒有。隻能來外界來碰碰運氣。
兩人正邊走邊聊,長街儘頭忽地傳來一聲尖叫。
“啊啊啊啊——!!!”
那是一個女人的慘叫,極其淒厲,刺破了長街沸騰的人聲。
李玄清抓住江言笑手臂,一個閃身,來到長街儘頭。
“我的孩子!!!”那女人雙眼通紅,整張臉都扭曲了,“它,它吃了我的孩子!!!”
旁人紛紛圍上去。有人奇怪道:“你的孩子不就在你懷裡嗎?”
“是啊,不正抱著嗎?”
“她是不是瘋了?”
眾人議論紛紛,但見那女人形容可怖,又不敢上前查看。那女人披頭散發,兩眼一閉,流出兩道血淚,腦袋歪向一邊。
——竟是當場斷了氣!
“啊啊啊!!”人群驚叫起來,齊齊後退。
女人卻沒有倒下,僵立在原地,仿佛一具僵屍。她懷中的肉團緩緩抬起頭,一雙烏黑沒有眼白的瞳仁直勾勾地對上對麵李玄清,露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
“——是鬼童子!!!”
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場麵忽然混亂起來。人流攢動,四處逃散,尖叫與罵聲此起彼伏,那鬼童子趁亂跳出女屍懷抱,炮彈般射向人群,逮到誰咬誰,專挑小孩附身。
李玄清眉尖一凝,抽出太微劍,在江言笑腳下畫了一個圈。
白光乍起,化作一道圓柱的屏障,將江言笑籠罩其中。
江言笑嚇傻了:“師尊?!”
李玄清:“不要出來,我去去就來。”
說完,李玄清一閃,消失在原地。
江言笑站在保護罩內,一邊拍胸給自己順氣,一邊祈禱師尊快點回來。
說實話,剛才他真的被嚇了一跳!仙俠世界都是這樣的嗎?說死人就死人,說有鬼就有鬼,隨時上演恐怖大片!
江言笑不知其他人能否看見這層仙罩,不過可以確定,不少人從他身邊慌忙跑過時都碰不著他。
他深呼吸幾口氣,正暗中慶幸,一個女人卻突然跌在他身上,哎喲叫了一聲。
江言笑第一反應是——臥槽她的大胸撞到我了!那軟綿綿的肉感還沒停留一秒,江言笑突然反應過來,她竟然能碰觸到他?!
等江言笑抬頭對上女人的臉,差點沒嚇厥過去——這不是剛才喊著“它吃了我的孩子”,當場死掉的女人嗎?!
那女人對江言笑一笑,眼中血淚嘩啦啦流下,染濕了江言笑的外袍。
“小郎君,你就是李玄清的徒弟?”
一陣異香撲鼻,江言笑徹底昏了過去。
*
“給他灌了嗎?”一道沙啞難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灌了灌了。”另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道。
“灌了多少?”
“整整一瓶!”
江言笑迷迷乎乎,腦袋又暈又重,很想閉眼睡覺,唯一一絲清明的意識卻提醒他絕不能睡過去。
他聽那兩人“灌來灌去”說一堆,聲音忽大忽小,仿佛隔了一層膜。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中升騰而起,他掙紮地睜開眼睛。
“喲,醒了!”一張肥臉在眼前一晃而過,隨後心口猛地一痛!
“江河,還記得我嗎?!”那胖子收起踹在江言笑胸口的腳,蹲下身,揪住江言笑的頭發,迫使他抬頭,“你不是牛逼嗎?不是敢打老子嗎?拜李玄清為師又如何?!還不是落到老子手裡了!”
這不是他剛穿書時遇到的那個胖子嗎?
江言笑煩躁道:【他不是炮灰嗎?怎麼還沒死!】
係統道:【我也不知道啊!】
江言笑渾身發軟,無力反抗,正掙紮地摸索腰間懸掛的浮生劍。那胖子又是一腳踹在他肩膀上:“怎麼?還想找你的劍?!”
“浮生劍已經給我爹了,等會兒就上交給穀主!”胖子獰笑道,“沒想到吧江河,你也有今天!等會見到穀主,定要剝下你一層皮!”
他又想動手打江言笑,身旁那人卻突然出口阻攔:“誠兒,住手。穀主是要見李玄清的徒弟,沒說讓我們動私刑。”
“是。”胖子忿忿罵了兩聲,暫時收手。
江言笑聞聲抬頭,見到了一張猥瑣的老臉。
記憶深處有什麼翻騰而上,江言笑眼角一抽。
——扶仙散人!
【叮咚!觸發隱藏支線——探索原主江河的過往,有恩報恩,有仇報仇!】
係統不合時宜地發出支線任務。
江言笑心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為原主複仇的。他看向扶仙散人:
這扶仙散人穿得規規矩矩,一身青色道袍,麵容並不太老。他板著臉的時候,的確能裝出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可一笑,那張臉立即油膩起來,眼角堆滿褶子,看得江言笑想吐。
“江河,好久不見啊。”他眯起眼睛,目光黏在江言笑身上,仿佛濕軟的蛞蝓,“多虧了穀主,我們才能找到你。”
“你的確拜了個厲害的師父,可你不知道吧,穀主和李玄清是死對頭。”扶仙散人道,“穀主聽聞太微清尊收了徒弟,一直想見見你,特意為你煉了一個新法器,這才破開李玄清的禁製。”
江言笑心中一凜。
【係統……他說的是不是姬九雲?】江言笑心道不好,【就原著中那個變態鬼王姬九雲?!】
【是啊!】係統的聲音忽然變得很小,仿佛從遠方傳來,【笑笑,你知不知道你中毒了?一旦你中毒,就會與我失去聯係!】
江言笑也猜到是這樣。上次誤食溫柔鄉,他就聽不到係統說話。
身體越來越熱,胸口氣血翻湧,江言笑咋咋嘴:“你們給我喝了什麼?!”
扶仙散人道:“沒什麼,一瓶青絲雨而已。”
江言笑問係統:【這什麼毒?還挺甜的。】
係統的聲音又弱了幾分:【……是一種烈性春|藥!】
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