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魔說完, 目光焦急地看向沉蒼。
沉蒼的眼裡隻有李玄羽:“媳婦,媳婦……”
“彆瞎喊, ”李玄羽滿頭黑線,問李玄清,“師兄,還練嗎?”
李玄清轉過頭:“鶴衣, 還想練麼?”
江言笑:“…………”
江言笑:“要不我們過去看看?”
說看就看,江言笑拍了板,李玄清自然無異議,李玄羽又聽李玄清的,拖家帶狗跟了上去。
四人踏上一片黑雲, 迎著狂風穿過涼霧, 很快來到墨邑城。
比起四人的淡定, 普通魔族的反應正常許多。街上妖風乍起, 漆黑的天色仿佛在醞釀一場暴雨。見此, 商販們收攤的收攤,躲避的躲避,原本熙熙攘攘的街上很快空了下來,行人皆躲在屋簷下,探頭望向天空。
“怎麼回事,天怎麼突然黑了?”
“不知道, 現在不是雨季啊……”
魔界不分白天黑夜, 紫月常懸於天。這樣異常的天象,似乎透著一絲不祥。
很快, 這次不詳感得到了驗證。
群魔驚恐地發現,那片黑雲越展越廣,越來越低,仿佛一張巨大的帷幕,就要將他們兜頭罩下!
江言笑四人落在一座屋頂上,抬頭望向天空——
一片沉黑中,唯有一點鮮紅格外刺眼。
姬九雲一身紅衣,懷抱焦木琵琶,身形隱匿在流動的黑霧中,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沉蒼!”他蒼白到沒有血色的手指搭在金色的弦上,涼涼的嗓音回蕩在天地間,“聽說你快死了,我特來送你最後一程,順便……和你做個交易。”
沉蒼雖是個無可救藥的戀愛腦,但也容不得彆人在自己地盤上挑釁。他額頭青筋一跳,就要衝出去,卻被李玄羽按住,抓住了他的手腕。
沉蒼僵住,盯著自己手腕上的另一隻手,激動到聲音都在顫抖:“媳婦……媳婦你終於肯碰我了……”
“閉嘴,”李玄羽道,“好好說話,問姬九雲想做什麼。”
沉蒼聽話點頭,運氣間,聲音如洪鐘蕩開。
“姬九雲,你想乾什麼?”
出乎意料,姬九雲沒有直接回答。
他的聲音隻出現在沉蒼一人耳中,眾人隻見沉蒼耳尖一動,忽地勃然大怒:“不行——!”
江言笑:“什麼不行!”
沉蒼:“他說他要掘了我的墓,否則就吞並魔界!”
江言笑:???
李玄羽猛地看向沉蒼:“……你的墓?”
“我這不是快死了麼……就給自己找了塊風水寶地,想死後埋在那裡。”沉蒼大大咧咧說了幾句,轉頭注意到李玄羽的神情,聲音漸漸小下去,“……媳婦,你怎麼了?”
從聽到姬九雲的回答開始,李玄羽的臉色就沉了下來,越來越黑,大有與鍋底媲美之勢。
他沒看身後的李玄清與江言笑,隻盯著沉蒼的眼睛:“……你的墓有何特殊之處?”
“沒……沒什麼啊。”沉蒼撇開眼睛。
“不說?”李玄羽作勢要走。沉蒼趕忙拉住他,手足無措:“說說說,我說!”
“其實沒什麼啊……我就想著,等我死了重新投胎,被硬灌下孟婆湯,不就會忘了你?”沉蒼呐呐道,“一天忘一次就夠難受了,要是我以後再也不記得你……那豈不是比死還難受。”
“所以我就……我就……”
江言笑:“你乾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