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玩家偵探 直接寫「因為我是異能者」就……(1 / 2)

江戶川亂步是個任性又自我的人。

討厭任何的束縛,也討厭自以為是自稱自己是“大人”去約束彆人的任何人。

就算如今已經可以以“大人”自稱,他還是無法理解那些自以為“應該做”和“不應該做”的事。

就像他曾經做過的一個夢。

他明明指出了犯人,但周圍的人卻在罵他。

他們說:“你這個瘋子。”

周圍一片黑暗,那些看不到表情的人帶著滿滿的惡意將他圍在中間,用手指不停點著他的腦袋。

他縮緊了身體,因為後退一步就會碰上那些如同惡鬼一樣的身軀。隻有這樣才不會觸碰他們任何一個。

但那些人一直像蒼蠅一樣嗡嗡嗡地說個不停。

「彆靠近他」

「癡迷案件的瘋子」

「他早晚會不滿足所看到的現狀而成為罪犯」

……

不知道誰推了他的肩膀讓他差點摔倒。

他們笑了起來。

尖銳的笑聲從高到低,像大象的叫聲,像馬的鳴叫,也像某種鼠類瀕死的驚叫。

之後笑聲瞬間變成了嬰兒般的啼哭。

所有人都變成了牙牙學語的嬰兒,眼神征愣口齒不清,宛如癡呆的傻子。

隻是一瞬間,江戶川亂步就被嚇醒了。

那些指責他的人就像惡夢,每時每刻都在纏著他。

直到他將夢告訴了收養他的森社長,社長說出那句:“世俗的人像極了愚蠢的嬰兒,你無法理解嬰兒在想什麼,嬰兒也無法理解你。”

“亂步君,你是異能者。如果是你的話,這場人與人的遊戲之中你天生不用思考就可以通關了哦。”

江戶川亂步突然就理解了。

他開始把一切當成“遊戲規則”,把周圍的人當成NPC。

社長不需要他思考,規則可以遵守也可以違反,NPC的竊竊私語也無關痛癢,一切隻要是自己想做的就可以。

就像現在他隻想問——

“我為什麼非要救犯人不可?”

“咳……好了。”

目暮十三咳嗽了一聲,打斷了這個明顯有爭議的話題。

事實已經發生,現有信息也能確認少年與案件並無任何關係,這種個人理念的話題再談下去可能會引發無端的糾紛。

雖說從警察的角度來講他應該對少年進行思想教育工作……但這種情況下就連他都想說一句“果然是報應嗎”的話了啊。

目暮十三歎了口氣。

他讓警員先下去,正了正嗓音:“小子,聽店員說是你提前推理出了殺害島莓小姐的凶手,也一起作為代表來署裡進行情況說明吧。”

還要去做筆錄?

“好麻煩啊。”

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差評。

江戶川亂步嘟噥著,盤腿坐著無聊地把長出一截的襯衫袖扣解開又係上。

“不能在上麵直接寫「因為我是異能者,能夠一眼就看穿真相嗎」?”他理直氣壯。

……異能者。

哈。

再次聽到這個詞,目暮十三感覺今天都要犯偏頭痛了:“當然不行了!”

正經破案流程是:踏實地調查——詢問——現場取證,並根據現有信息進行推理演繹確認作案時間及手法。*

這個少年能這麼早推理出真凶明顯是有相當了不起的才能。

少年的確比普通人聰明得多,如果真的有異能力這種東西的話他或許真的會對一眼看穿真相的能力產生一些驚訝。

但很顯然,那種東西並不存在。

如此空口無憑的「異能力」不能作為任何證據。

目暮十三正要勸說眼前的江戶川亂步乖乖聽話才能早點回家,對方卻已經想通了什麼。

“——好吧。”江戶川亂步拖長了聲音回應。

他又恢複了那副稚氣的樣子輕盈地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結果這一跳卻把剛剛胡亂放在旁邊椅子上的黑色大衣帶了下來,過長的衣擺甚至將桌上摞了很高的兩摞推理小說給撞倒。

書劈裡啪啦全都掉在地上。

他眨了眨眼睛,回過頭。

“啊嘞?”

似乎沒懂為什麼書會掉。

亂步沒有穿鞋,光腳就像個倉鼠一樣悉悉索索地跑到兩個椅子中間把掉在地上的大衣撿起來。

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再次團成一團抱在了懷裡,蹲下去撿地上的書。

結果蹲下後又踩到衣角差點把自己絆倒。

笨拙的少年讓人哭笑不得,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那副囂張任性的樣子。

“我來幫你吧。”說話的是諸伏景光。

然而江戶川亂步碰到諸伏景光的手一頓,目光轉移到撿起它的諸伏景光的手上的薄繭上,再轉移到臉上。

他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諸伏景光看出他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緊張了一下,但還是溫和地笑著:“怎麼了?”

江戶川亂步沒說什麼,隻是嘟囔著:“你們這裡的人真是奇怪啊。”

說出了那句奇怪的話後,江戶川亂步就沒有再對他說彆的什麼了。

甚至在到署裡後的問詢過程中,除了頻繁冒出的類似於——

“哈?這你們都不知道嗎?”

“啊啊好煩,怎麼還要說第二遍。”

“推理是普通偵探要做的事情,而我是世界第一名偵探!”

“等一下,讓名偵探想想怎麼說才能讓你們聽懂。”

之類的問題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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