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醉鬼酒醒時, 往往能清晰的回憶起他做了哪些出格的事,然後瞬間門後悔,許眠同樣, 剛才那副死纏著季覺的模樣, 讓他唇齒發麻, 唇間門細看還有些顫抖。
他羞愧的低下頭,麵前的門板如同最後的遮羞布,他艱難的吸了口氣, 顫著唇對季覺開口,聲音壓抑難聽, “我喝醉了,你,你現在走吧。”
季覺輕掩上的門栓在許眠的大力搖晃中,早已滑落, 門縫中透出些微光亮, 他能看見一個身影佇立在門前, 他稍稍察覺到許眠今晚的異常,但他沒有說什麼, 須臾片刻,他轉身離去。
許老太太端了一碗熱茶從屋裡出來, 她聽見許眠剛剛的叫喚,嘴裡道,“這孩子今天發什麼瘋。”
說完她走向東屋,推開門就見許眠垂著腦袋一聲不發的站在門口,沒聲沒息,把她給嚇了一跳,忙上前推著許眠往屋裡走, “你這孩子,站這乾啥,趕緊洗洗上床睡覺。”
她把手裡的熱茶塞季覺手裡,“喝點熱的解解酒,省的醒了頭難受。”
見許眠仍舊不說話,她道,“咋的,季知青走了,你這麼難過。”
還跟個孩子似的。
老太太手掌撫上許眠的頭,安慰道,“行了,你兩在一起教書,你明天就能見著他了。”
“先睡覺,睡醒了吃個飯,打好精神。”
老太太說了幾句,又拍了拍許眠的腦袋,“聽到了沒。”
“把熱茶先喝了。”
許眠動了動唇,啞聲道,“知道了,阿奶。”
許老太太見他喝完,就從屋裡走了,許眠倚在床沿,一動不動,他的視線隨意的落在任何一處,眼神黯淡無光,不知道在想什麼。
季覺借著鄰裡微末的光亮回到小學,屋內的陳設對他仍有些陌生新鮮,他在屋內站了一瞬,目光掃視著屋內的空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