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碰我。”她壓抑道,“後退,彆對著我的耳朵吹氣。”
“吹氣?沒有啊。”謝無極無辜地說,“本君隻是在說話而已。差點又忘了,你聽不見。”
他一副善解人意憐香惜玉的樣子,順著黎瑤抱他的姿勢將另一手繞到她背後,在她背上寫字。
黎瑤激烈地顫抖了一下,猛地鬆開手想要逃離,瞬息之間便被謝無極按在了一旁的書架上。
“聽話一些。”
謝無極的語氣變得有些陰鷙。
“本君的耐心可不多了。”
黎瑤趴在書架上,身後是男人高大的身體。
她視線開始模糊,原來是身上出了好多汗,汗水落在眼睫上,模糊了視線。
後背好熱,謝無極貼得太近了,她嗓子都乾燥沙啞起來,喃喃抗議著:“好熱……”
謝無極又開始在她背後寫字,黎瑤艱難地分辨出是“忍”這個字。
忍不了,真的忍不了。
黎瑤趴在書架上低泣,謝無極卻根本不在乎。
他仔仔細細檢查她的耳朵,一會碰碰這裡一會碰碰那裡,黎瑤的耳朵紅得似血,之前是裝聾,現在是這邊的耳朵好像真的聾了。
忽然之間,黎瑤的低泣聲消失了,她不可思議地望向謝無極,眼睫上不知是汗珠還是眼淚,赤色的眼底儘是錯愕。
“這才是吹氣。”
謝無極陰鬱俊美的臉上殘留著幾分玩味,他終於收回了手。
“下次可不要再誤會旁人在你耳邊說話,是在對你的耳朵吹氣了。”
黎瑤耳道燒灼,耳膜震動,真的開始聽不清他說話了。
她眼底緩緩彙聚神采,扣著書架的力道一點點加大,在謝無極轉身欲走的時候,她不顧燙傷抓住了他的手臂,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報複回去。
她踮起腳尖,攀上他的肩膀,狠狠地咬在他耳垂上。
謝無極嘶了一聲。
以他的反應,哪怕黎瑤出手突然,也不會避不開。
那就是他沒打算避開,就想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在報複嗎?
一定是報複了,咬得這麼用力,血都流出來了,不是報複能是什麼呢?
有趣。
咬這一口耗儘了黎瑤全部的精力和勇氣,她聽到謝無極的氣息聲就虛脫地倒了下去。
這次沒人扶住她,她撐著書架一點點跌坐在地上,仰頭看著謝無極輕撫耳邊血跡。
鮮血順著修長的頸項往下流,一路流入雪白的交領之中,有種血腥殘暴的美感。
黎瑤笑起來,笑得咳嗽,十分快樂。
“第二次了。”
謝無極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神情逆光,她分辨不出來,隻能聽到他的聲音。
“瘋小狗這樣喜歡咬人,可要知道什麼叫事不過三。”
“再有一次,就……”
黎瑤瞪回去,直到此刻也沒表現出自己究竟聽不聽得見,可以說是非常敬業了。
謝無極才不管那麼多,她喜歡裝就裝下去好了。
“再有下一次,就賞你一根骨頭。”
謝無極蹲下來,撓了撓她的下巴,被她躲開之後愉悅道:“本君的骨頭如何?”
“抽一根肋骨給你,高興嗎?”
黎瑤氣得呼吸急促,可還是一言不發,謝無極再一次笑出了聲。
方休就是此刻來到丹房的。
他將步家兄妹的屍體處理完畢,來詢問謝無極下一步的指示。
黎瑤想走,但前路被方休擋住,後麵是謝無極,簡直無處可逃。
她麻木地聽見他們繼續說著那些天大的秘密。
“謝家的洞玄術,外人不了解它真正的厲害之處,步家顯然很清楚。”
方休盯著那座巨大的丹爐,緩緩說起曾為謝家招來滅族災難的洞玄秘術。
黎瑤這才知道,洞玄術最精妙的地方在於可以複製任何東西。
不論是死的還是活的,是人還是物,都能複製。
隻是需要付出的代價很大,操作難度也很高,所以輕易無人能使用罷了。
謝無極真的太強了,步清仇把使用洞玄術的目標定在他身上,拚的是富貴險中求。
但一切絕非僅是如此。
“道君可曾在步家兄妹的命魂裡探查到彆的什麼?”
問題就出在這裡。
謝無極漫不經心道:“不曾呢。他們的父親很聰明,哪怕要隕落了,也沒有透露本君想知道的信息。”
他這樣說,那就是確定步清仇的父親是知道一些其他秘密的。
步家曾與江家有所勾結陷害謝家滿門,又竊取了洞玄術這些事,謝無極肯定早就知道了。
——因為怕獨世宮知道步家參與過當年的事,拿到確鑿證據後會如當年滅了江家一樣滅了步家,遂不將決定權交給喜怒無常的無極道君,步清仇先下手為強,要鋌而走險來波大的,這也不難理解。
他畢竟年輕,年輕人總是自信,覺得自己可以戰勝一切。
可這順理成章的一切背後隱藏的那些秘密,才是謝無極真正想了解的。
他們想要在事發之後給他看見的這些東西,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黎瑤正想著,頭忽然被摸了一下,是謝無極。
她身子僵了僵,麵如菜色地蹲在一邊,一點反應都沒給。
“還是聽不見?”他笑吟吟地問。
黎瑤看都不看他一眼。
於是謝無極笑得更愉快了。
方休:“?”
笑點在哪裡?
作者有話要說: 方休:道君的神經病越發嚴重了;_;工作不好乾啊
上一章猜男二有姐妹猜對了,我等寫到那裡再發紅包哈,不然劇透了,到時候多發點(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