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後悔?”
林琅抬眸對上聞昭非的目光, 好一會兒才意會到聞昭非所謂後悔的意思,她就沒想過這一茬。
“我要是缺錢愛錢,早就要你三百塊, 趕你走了,你以後再問我這話,我就真生氣了!”
作為孤女、房子被惦記和時代局限不敢花錢,才是林琅選擇嫁人的主要原因。
林琅努力嚴肅著, 聞昭非卻笑了, 桃花眼微微彎著, 日常給人冷冽距離感的臉, 就這樣變得溫柔多情起來, 仿佛這才是他的本色。
本來就不算生氣的林琅愣了愣, 雙眸眨也不眨地盯著聞昭非看。
聞昭非似沒意識到自己笑臉的威力, 愈發湊近了和林琅說話, “是我說錯話了, 以後不會了。”
“那……那就行,”林琅不爭氣地紅了臉頰, 偏開眸光, 她生硬地轉移其話題, “我們有錢,回程買臥鋪票吧,給你錢,用差不多了告訴我。”
林琅估計聞昭非手頭留的錢花差不多了,她從隨身布兜裡抽出十張大團結一共100塊給聞昭非買車票,剩餘的錢繼續給他花用。
“好,”聞昭非不是亂花錢的人,他接過錢, 再伸手揉揉林琅的頭發,心中輕歎林琅的不設防,換其他人真的很難不對一千來塊多想。
聞昭非放下手,指了指飯桌那邊,“吃了飯再繼續看?”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林琅聞言立刻拋開那點詭異的興奮和羞澀,快步到房間的竹椅坐好。
林琅和聞昭非吃了早飯,就到村大隊辦公室外等著,沒多久,寧三伯到來,秦勇和大隊會計寧衛平也來上工了。
在大隊長秦勇和會記寧衛平的見證下,林琅以贈與的方式將房屋過戶給寧三伯本人,她房子裡的梨木大床等家具包含在內。
在手續開始之前,林琅收到了寧三伯遞來的紅包,不多不少是四百塊錢。
從村生產辦出來,聞昭非先送林琅回家,再去找七叔公借了牛車,他將棉被冬衣等兩個大麻袋搬到牛車上。
聞昭非要去縣城郵寄行李,再換班車去臨縣買火車票。
現在的火車票不算緊張,但要買到全程的臥鋪票必須開好介紹信,提前幾天買。
林琅賣縫紉機、賣房出乎意料的順利,聞昭非也能提前去把火車票買好了。
林琅身體依舊弱得很,就不跟著聞昭非折騰,她乖乖待在家裡。
秦英蘭從秦勇那裡知道林琅很快就要離開小寧村,她割完豬草就來林琅家裡嘮嗑,林琅也不無聊。
“我爹說了,在你們離開前,不讓家裡往外傳你賣了房的事情,”秦英蘭說著頗為感傷地拉住林琅的手,“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走了。”
秦英蘭和林琅的交情是近一個月建立起來的,林琅這麼走了,她心裡還真不舍。
“原本我娘還想把你介紹給我三哥,”秦英蘭的三哥比林琅大了半歲,正在念高二,她娘董紅玉原本打算等這個暑假,她三哥高中畢業,介紹他和林琅談對象。
她們萬萬沒想到林琅這麼快,就把自己嫁給此前見也沒見過的“娃娃親”對象,還要背井離鄉去那麼遙遠的地方。
“他對你好嗎?”秦英蘭的傷感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就目光賊溜溜地八卦起林琅的婚後生活。
“挺好的,”林琅笑眯眯地點頭,原本聞昭非會煮飯,她就覺得自己嫁得不虧,現在聞昭非打理清楚後,那麼好看,她就覺得自己賺大了。
“他是目前為止,我見過最好看的男人!嘿嘿,”林琅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果然又熱起來了,她居然也覺醒了顏控屬性。
嗯,她肯定是被秦英蘭帶壞的。
林琅霸道地捏了捏秦英蘭的臉頰,“他是我丈夫,你是我朋友,不準惦記。”
臭味相投才能做朋友,秦英蘭的顏控屬性比林琅嚴重多了。至少秦英蘭麵對聞昭非之前那副模樣,隻會有多遠躲多遠,怎麼都不會想嫁。
秦英蘭和林琅一起上工這麼久,還能互相當朋友,林琅的臉起了非常關鍵的作用。
“知道知道,我才不會做這種事情。”
秦英蘭不服氣地嘟了嘟嘴,再露出大大的笑容,“我覺得你們好配啊,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夫妻。”
“那是,”林琅驕傲地揚了揚下巴,考不了大學的情況下,她也就臉蛋能看了。
秦英蘭偏頭支起耳朵,聽到鄰居王家那邊傳來的吵架聲,她聽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隔壁在吵什麼。
林琅一句話幫忙總結,“一顆雞蛋引發的舊賬吵架錄。”
王家碗櫃裡的雞蛋少了一顆,誰也不認誰拿的,雞蛋開個頭後,翻出一堆舊賬,小到一把蔥誰去自留菜地拔的,大到家裡的錢財分配不均等等雞毛蒜皮、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王詩雯奇奇怪怪的,昨天傍晚居然跑來警告我,說什麼不準接近祝……祝之徽,神經病啊,”秦英蘭“神經病”的口頭禪學自林琅。
林琅沒少這麼和秦英蘭吐槽村知青院那邊的幾個男人,聞昭非到來前,林琅被莫名其妙堵過好幾次路了,林琅又生氣又煩惱。
林琅不信任的目光看秦英蘭,“那你喜歡祝之徽嗎?你才15周歲半。”
聞昭非到來前,祝之徽算是小寧村裡能見到的最好看的男人,秦英蘭沒少跑去偷看人。
小寧村雖然偏僻,但女孩子大多還是十八歲成年後才會嫁人,近幾年拖到二十一,二十二的也不是沒有。
如果不是情況特殊,林琅也不會這麼早考慮婚事。
作為生產大隊婦女主任的女兒,秦英蘭肯定得成年後嫁人,有重生女主在邊上虎視眈眈,祝之徽肯定等不了秦英蘭這麼久。
在小說劇情裡,祝之徽在今年冬天就和王詩雯結婚了,並花錢在“林琅”家裡租了一個房間作為婚房。
劇情裡王詩雯有意經營,王家和“林琅”的關係一點沒有如今的冷淡。
但這塑料閨蜜情一點兒也不影響,“林琅”成為王詩雯重生後的對照組女配。婚前比身世,婚後比男人,日日同一個院子住著,心態不崩才怪。
而秦英蘭作為書裡的二號女配,她的結局不比“林琅”好多少。
林琅蹙起眉頭,神色嚴肅地看秦英蘭,“你不會遊泳,家裡門口附近就有水井,有事兒沒事兒都彆往後山小溪去。那裡偏僻,村裡多的是人想當你爹娘的女婿,男人女人不擇手段起來都很可怕。”
書裡的明年夏天,秦英蘭在後山小溪那附近被欺負,又被“英雄”救美,但那就是個人麵獸心的渣滓,婚後酗酒家暴,秦英蘭反抗被打死了。
“渣滓”雖然入獄坐牢,可也換不回秦英蘭年輕鮮活的生命。現在那人要到今年冬天才下鄉,林琅就沒見過他,書裡隻知道一個名字,想提醒秦英蘭都不知從何說。
林琅對家暴的顧忌,就是源自書裡秦英蘭的遭遇,太慘了。認識了眼前活生生的秦英蘭,林琅更不忍心她遭遇這些。
“知道了,”秦蘭英之前就有被林琅叮囑過,不要一個人往小溪等偏僻沒人的地方去,要提防有暴力傾向的人,老話重提,但她能感覺到林琅對她的關心。
“我一個人上工好無聊啊,你走了,我更無聊了,”如果不是無聊,秦英蘭也不會為了自己找樂子,被王詩雯找上。
目前為止,秦英蘭對林琅,對聞昭非,對祝之徽都是出於天性對美人的欣賞,還沒開竅到要對誰非嫁不可的地步。
“你家條件不差,你重新回去上學吧,不一定要上高中,可以上中專之類的學校,學一門技術,自己有本事,未來嫁什麼人或不嫁人都不用怕。”
林琅也不愛上工,對秦英蘭的想法挺理解的,她這個年紀就該去上學,而不是上工,或莽莽撞撞地跑去看什麼美人。
“中專?咱們縣裡有嗎?”秦英蘭念完初中就念不下去了,還沒想過有中專這種學校。
“咱們縣沒有,隔壁臨安縣有啊,中專裡有很多大類可以選,你可以請你三哥的老師幫忙打聽再決定。”
林琅根據“記憶”裡的信息給出秦英蘭建議,她自己即將跳出劇情自由發展了,秦英蘭的未來還是不知數,但留在小寧村怎麼想還是危險。
“好,等月底三哥回來,我找他幫忙問問,”秦英蘭認真將林琅的話記到心裡。
時近中午,秦英蘭回家吃飯,林琅去熱了聞昭非早晨特意多煮留下的飯菜。
吃完午飯,林琅睡了會兒午覺,起來掃掃院子、整整行李沒多久,聞昭非就回來了。
“三哥!你餓了嗎?渴了沒有?我留了雞蛋給你,”林琅丟開掃帚,小跑過來沒收住就直接蹦進了聞昭非懷裡,關切地詢問起來。
幾天相處下來,聞昭非走後,林琅還挺想他的。
“留雞蛋?以後留給你的飯菜要吃完,不用給我留,嗯?”聞昭非接住矮矮軟軟的人兒,揉揉林琅的頭發,才想起轉身把院門帶上。
門外沒人,看不到林琅跑來蹦進他懷裡的舉動。
“我帶了大肉包,晚上我們熱了吃。”
聞昭非牽住林琅的手一同往屋裡走去,上午出發的牛車上七叔公順口提了林琅愛吃縣城國營飯店的大肉包,他回來時特意去買了。
“好香!我聞到了,”林琅雙眸放光地看著聞昭非的背包。
聞昭非看林琅又歡喜又饞的模樣,腳步換了個方向往後院廚房去,先給林琅熱一個包子解饞先,反正他也要燒水洗頭洗澡。
“你也必須要吃,咱們家不能吃獨食,”林琅堅持把肉包掰成兩瓣,和聞昭非一起吃。
“好,”聞昭非揚唇一笑,直接低頭叼住林琅遞來的半個包子,肉香蔥香筍丁香混在一起,很勾人食欲。
“我幫你,”林琅吸了吸鼻子,更更饞了,但聞昭非一手水壺一手鍋鏟,除非一口吃完半個包子,不然空不出手來拿著慢慢吃。
聞昭非可以放下水壺,再接包子,但在林琅湊近幫忙時,他似想不起來那般,繼續低著頭,讓林琅幫忙給他喂完半個包子。
林琅非常講究衛生,上廁所後、吃東西前一定會用香皂洗手,聞昭非的“潔癖”在林琅麵前近乎失效。
聞昭非吃完包子,和林琅說起他買票的情況,“我買到了後天的臥鋪火車票,一共四天三晚的行程。後天23號上午八點的火車,24號中午一點半到省會站,再換乘前往京城的火車,不晚點的話,26號下午兩點抵達。”
“後天的火車要趕早,我們最遲明天下午要出發往臨安縣住一晚。”
原本聞昭非隻能買到省會抵達京城的臥鋪票,但運氣很好的是他後頭有人要來換票,他當即和他一起與售票員協商。
最終聞昭非原價買到臨安前往省會的臥鋪票兩張,作為感謝,他把背包裡剩下的喜糖全送給他們了。
至於28號從京城前往農場的臥鋪票,聞昭非是發電報請京城鐵路局的朋友幫忙預訂,他和林琅抵達京城火車站直接拿介紹信取票就行。
聞昭非順口一提,“我回來時去了供銷社,正好碰到縣領導視察,直接把信給了旁邊的工作人員,想必他們會更重視些。”
林琅讚同地點點頭,“這樣好,我還想明兒出發前喊你一起送信呢。”
林琅記性好,自然也記仇,並沒有被婚禮忙忘了供銷社裡被“罵”的小插曲兒。
林琅一番思索,有了決定,“我們有行李,還是明早坐七叔公家的牛車去縣城吧,不麻煩他老人家多跑一趟。臨安縣那邊的燒餅很有名,我們多買點兒帶上火車。”
林琅不覺得在小寧村多待半天能做什麼,早點兒去臨安縣,她和聞昭非還能逛逛街,買點兒不要票的特產啥的。
林琅“記憶”裡,她陪姥姥去臨安縣醫院看病去過兩回,來去匆匆,她對臨安的了解可能還沒聞昭非知道的多。
“好,聽你的,”聞昭非站起身,用乾淨的手背撫了撫林琅的額發,他感覺到林琅明顯低落下去的情緒。
背井離鄉去完全陌生的地方生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巨大的挑戰。他能做的就是儘可能給林琅更多的安全感,日常生活上多照顧些林琅。
倆人的思緒岔了道,但林琅還是被聞昭非安慰到了,情緒很快就恢複正常。
聞昭非去洗頭洗澡,林琅斜跨著小布包去七叔公家一趟,預訂明早前往寧山縣城的牛車,回來時,她繞了點兒路到大隊長家裡告彆。
不說林琅和秦英蘭的友誼,姥姥去世後,秦勇和董紅玉對她格外照顧,才讓她在小寧村還能過得下去。
“這些東西你帶著路上吃,我和小蘭做的,不值幾個錢,算是我們的一番心意,”董紅玉一定要讓收下她自製的泡菜和辣椒醬,四天三夜的火車行程才隻走了一半,林琅以前沒出過門,路上肯定不好受。
林琅猶豫了一下就沒有多推辭,“謝謝你們,我收下了。”
林琅走去和董紅玉、秦英蘭分彆擁抱了一下,再帶上董紅玉和七阿婆給她的東西繼續回家。
走到半路,聞昭非在回家必經之路的路口邊等著林琅了。
聞昭非快步走來接過林琅手裡的瓶瓶罐罐,“重不重?累著了嗎?”
聞昭非正在後院廁所間裡洗著澡,林琅說一聲去七叔公家就跑,根本沒聽到他喊林琅等他一起的話。
“還行,我也是能扛很大一捆豬草的,”林琅說著甩甩手,笑眯眯地跟在聞昭非身側。
“琅丫?”
“喲,這就是你家男人啊,嗬嗬,確實是我們旮旯裡人比不了的,很多小姑娘喜歡吧,”已經走遠一段路的林大紅退回來,皮笑肉不笑地和林琅說話。
她娘家侄兒方凱可是生產隊小學的老師,林琅放著這樣的好對象不要,和一個……一看就不安分的男人走,未來可有林琅受苦後悔的時候了。
“那確實!你介紹的人給我家三哥提鞋都不配,”林琅不怕打不過林大紅,底氣倍兒足,直接和林大紅嗆聲了。
“瞧瞧,瞧瞧,脾氣可真衝,早晚有她攪得你家不得安寧,”林大紅被林琅氣紅了脖子,話裡卻挑撥起林琅和聞昭非來。
“老話說得好,娶妻不娶孤,嬸子告訴你這樣的女人娶不……”
“你是婦女主任?是我家林琅的長輩?還是我家在這……旮旯角落的親戚?”聞昭非眯眼看來,桃花眸子似淬了寒冰,轉瞬間又恢複了淡漠。
林大紅急忙收住口,她感覺自己再多一句話,聞昭非就會動手打她。
聞昭非不會真的動手,但他會讓林大紅餘生都後悔在這裡招惹林琅和他。
“她都不是,她好壞的!”林琅繼續怒瞪林大紅一眼,才主動牽上聞昭非的手,“和她生氣打架不值得,我們回家。”
聞昭非渾身深沉淡漠的氣息,在被林琅牽住手時,凝滯了一瞬,又即刻消融不見,他回握著林琅的手藏到身後。
他們走出一段,聞昭非再低聲詢問,“她怎麼壞的?以前欺負你和姥姥了嗎?”
聞昭非感覺林大紅這樣莫名其妙跑來,對林琅冷嘲熱諷不會是第一次。
“姥爺姥姥在時沒有,她挺怕他們的,估計以前被收拾過。今年三月開始,她給我介紹各種奇葩男人,一開始不想理她。”
林琅湊更近了和聞昭非說話,“上個月她直接把娘家侄兒帶到我家門口,我給他們潑了盆水,就找找秦叔董嬸告狀,她沒真的欺負到我。”
“是不是嚇到了?”聞昭非眉頭蹙起,倍覺自己這個丈夫的失職,一通忙碌卻沒有和七叔公七阿婆好好了解林琅的事情,差點兒就這樣放過欺負過林琅的人了。
林琅心有餘悸地點頭,“當時是,我怕我打不過他們。”
同時那也是她第一次直麵人心的陰暗,林大紅幾乎是把算計寫到臉上,那個願意陪她狼狽為奸的娘家侄兒必然也不是好貨。
相比他們,知青院的那幾人還算有點兒底線。
“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聞昭非將林琅的手牽得更緊了些,他沒有繼續詢問更多可能引起林琅恐懼的細節。
回到林家小院不久,林琅就將林大紅拋到腦後,她洗頭洗澡後,就去清點她明兒隨身要帶的行李。
聞昭非趁著天色還沒暗,出門了一個小時,在林琅肚子餓得咕咕叫前回來了。
聞昭非揉揉林琅的頭發,動作嫻熟自然許多,他的神情又感動又無奈,“以後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嗯?”
“倆個人一起吃才香嘛,我沒餓到,真的。好啦,我聽話,”林琅撒嬌蒙混不過關,隻能乖乖應了,但她確實從心底覺得倆個人吃飯更香。
在林琅的“家”裡,已經很久很久沒人陪她吃飯了。
聞昭非出門前就把包子熱在鐵鍋裡,灶膛的柴火還沒滅乾淨,包子的溫度正好入口。
“吃吧,”聞昭非眸光錯開,忽然感覺鼻頭癢癢的。
林琅吃了一個肉包又半個,就怎麼都吃不下了,她忘了自己在七叔公家裡就被阿婆投喂過四個餃子了,“明兒早上我再繼續吃完。”
林琅瞄一眼聞昭非,不好意思讓聞昭非吃她啃過的包子。
“明早有饅頭和雞蛋……我吃,”聞昭非接過林琅手裡的半個包子,一排小巧牙印清晰可見,猶豫了一瞬,他將包子兩口吃完。
“潔癖”沒有不合時宜地出現,他目光掃到林琅紅紅的臉頰,莫名還有種自己“調.戲”了林琅的錯覺。
一直到吹燈睡覺前,林琅都在自以為隱蔽地偷瞄聞昭非,半個包子,讓林琅對嫁人多了些真實感。
“記憶”裡,姥爺也是經常吃姥姥和她剩下的飯菜。
這原來就是有了丈夫的感覺嗎?林琅一番思量,覺得挺好,她以後不用擔心眼大胃口小而浪費食物了。
黑漆漆的房間裡,聞昭非依舊能感覺到林琅的目光,他側身過來,緩慢伸手淺擁住林琅,再和昨夜那般拍撫起來,“明兒要早起,閉眼,晚安。”
林琅雙頰才剛褪下的熱度,又滕地燒起,感覺自己偷瞄人被抓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