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知道林琅懷孕到現在,聞昭非一直堅持給林琅全身護膚和擦肚子,到目前為止林琅肚子上還沒有長妊娠紋,而這項服務他也繼續堅持到林琅做完月子。
聞昭非去洗了手回來抱林琅一起睡覺。
翌日,這難得的放假,聞昭非也不喊林琅起來,林琅昨兒就吃得晚,早上晚點兒起應該也餓不著肚子。
又繼續給林琅擦了肚子,聞昭非去樓下書房給慕丞打去電話,他們約在明天的林家祖宅裡,隻有慕丞一人到來。
聞昭非和林琅不需要慕丞這邊提供的幫助,但也希望林可萱能繼續調養身體,明天的見麵後,他們大抵就要永久地互不打擾和各自安好了。
聞昭非拿著筆記本電腦回臥室裡來,他就在床邊的沙發上辦公,繼續陪著林琅。
林琅一覺睡到上午十點許,才聞昭非喊醒吃了點兒東西,又繼續睡到下午四點自然醒來,到此時,她才終於有睡飽了的感覺。
“這麼晚了呀,”林琅看看手表,又看看天空邊的橘紅色霞雲,終於確定自己確實是睡了快一天了。
“嗯,”聞昭非應聲後,他繼續拿衣服給林琅穿好,接下去的時間,他不能放林琅繼續待臥室裡,不然林琅很可能又爬回床上繼續睡。
穿好衣服後,林琅又下意識朝聞昭非張開手,卻沒給抱起,而是給牽住手。
“答應我什麼還記得嗎?”聞昭非也差點兒又把林琅抱起來,又在抬手時,才想起來林琅已經臥床一整天了,必須下地自己走動了。
林琅倒也不耍賴說忘記了,“記得,多走嘛。可是我現在很餓,不是很有力氣……”林琅現在隻想長在聞昭非身上,一直讓他抱著才好。
隻有懷了孩子才知道,大著肚子走路,真的好累好累啊。
在聞昭非情感和理性劇烈拉扯時,樓下傳來寇君君的聲音,“佩佩起來了嗎,快來吃點心。”
“來啦!”林琅已經聞到點心香了,原本就餓了,饞蟲就愈發止不住了,隨後林琅拉著聞昭非快步下樓去。
聞昭非麵帶驚色地扶著“健步如飛”的林琅下樓來,又立刻被甩開手,林琅已經投入寇君君的懷抱,貼貼蹭蹭後,被投喂起剛出爐不久的點心來。
“謝謝師母,好好吃哦,我師母手藝真棒,”林琅眯了眯眼睛,又自己端起牛奶來喝。
“嗯,睡飽了嗎?”寇君君一天來看林琅好幾回,每回林琅都在睡覺,方才就是打算拿點心來哄林琅起來吃東西了。
“暫時是睡飽了,”林琅說著又看去還在沙發邊站著的聞昭非,招招手道:“三哥過來一起吃呀。”
被甩開手、以為林琅生他氣的聞昭非立刻收斂起那點兒鬱悶和忐忑,他走來坐到林琅身側,參與進投喂來。
點心吃了半飽後,林琅被聞昭非扶著去走路,寇君君回白玉樓大廚房一起忙活今晚的聚餐。
中秋團圓日,聞向海聞向青以及聞想婼他們都會過來一起吃飯,郭浩和黃成言已經開車去接他們過來了。
聞向青是每年都會來,聞向海和聞想婼則是一年來這裡,一年回他們父母那邊過中秋。
聞向海和聞想婼今年原本是要回父母那邊,但因為得知林琅懷孕了,他們依舊選擇過來這裡過節,算是給林琅聞昭非慶祝。
平時他們即便有空過來,都挺難見到林琅和聞昭非的。
後院,林琅和聞昭非在已經開始掉的楓樹下中場休息,林琅僅靠眼神挑楓葉,聞昭非負責撿起來。
林琅轉著楓葉柄,笑吟吟地問向聞昭非,“等……大後年,咱們帶著寶寶們再一起去香山撿楓葉,好嗎?”
“明年我們就去,後年大後年再帶寶寶們一起去,”聞昭非伸手將要飄落在林琅頭上的楓葉擋開,又低頭在林琅睡飽後,唇色格外紅豔的唇上吻一下。
林琅一想聞昭非這樣的安排更好,她拉住聞昭非的衣領回親他幾下,目光對上後,他們又繼續交換了一個吻。
在彼此的呼吸都更亂之前,聞昭非及時停止這個吻,“再走一會兒。”
林琅明顯感覺意猶未儘,但這戶外地方也不是能全身心投入接吻的地方,她眨眨眼睛問道,“我都走完了,能多親會兒嗎?”
這次聞昭非不再遲疑,肯定地點頭,“可以。你走完了,想親多久都可以。”
像寇君君那樣總是用點心來哄林琅,聞昭非擔心林琅吃太多甜食,對身體不好,不給東西哄著,又調動不起林琅運動的積極性,接吻……也算是運動的一種,就不會有以上的顧慮了。
接下去林琅明顯更配合一下,一直到最晚下班的趙冬心來後院喊了,他們才結束今日的運動回白玉樓客廳裡來。
聞向海聞想婼兩家人也是剛到不久,聞向海的女兒聞悠然已經滿四周歲了,性格比小時候開朗許多,正在同更經常來白玉樓的龍鳳胎韓夏靜韓夏笙在沙發看動畫片。
聞向青不僅是自己來,還將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張春妮一起帶來了,兩人基本到談婚論嫁的程度,張春妮是他的學妹,此外還是他同地方下鄉的女知青。
張春妮曾經主動追求過聞向青,但被聞向青拒絕了,她也依舊堅持照顧了當時傷到腰的聞向青很長一段時間。
後來聞向青拿到林琅聞昭非給他寄來的筆記,也第一時間同她分享了,兩人一起備考了一段時間,但第一屆重啟高考隻有聞向青考回來了。
張春妮是閩地人,聞向青當時以為他們不可能再見,又在半年後幫助老師迎新時,再見到了張春妮。
這一次聞向青沒再讓張春妮主動,他來追求張春妮,並將當初拒絕她的原因解釋了一遍,他以為自己“不行”了,不想耽誤她才拒絕。
聞向青回城後吃了聞昭非開的藥兩個月,就有明顯見效,在校園再遇張春妮時已經基本恢複,曾經的陰影徹底消散了。
誤會解釋清楚後,聞向青還是追求了張春妮一年有餘才被答應。
現在兩人成雙入對地來見聞鶴城,就算是要進入談婚論嫁的階段了。
聞鶴城沒有過問更多,聞向青結不結婚一貫都由他自己決定了,但人帶來家裡,聞鶴城和楊嬸等人依舊是熱情接待了。
“昭非,弟妹,這是張春妮,我對象,”聞向青更直白地同聞昭非林琅介紹張春妮。
張春妮悄悄瞪一眼聞向青,她又朝林琅伸出手,“我是師大中文係的張春妮,你們好。”
“你好,歡迎你來家裡吃飯,以後也要經常和一哥回來玩,”林琅輕輕握了握張春妮的手,又互相客套地寒暄起來。
“大哥大嫂小悠,你們來了呀,”林琅又同聞向海和他媳婦王愛琴打起招呼。
林琅的孕肚非常明顯,聞想婼和王愛琴又很快同林琅傳授起她們的經驗來,隨後家裡的孩子們又叮囑了幾遍,不許衝撞到林琅。
聞昭非同樣不是很放心這些小孩子們,基本同林琅寸步不離,被聞想婼、王愛琴掃幾眼,也依舊留在林琅身側聽她們閒談。
如此一來,這談話自然很快就繼續不下去,聞昭非又將聞著味道的林琅帶到廚房去,從楊嬸惠嬸那裡要來小半碗先吃著。
客廳裡,聞想婼搖搖頭道:“是我們白操心了,三哥和寇師母都是醫生,可比我們要懂的,看佩佩氣色就知道了。”
林琅孕期臉頰稍稍圓潤了些,但看起來皮膚更好了,還平添了幾分稚氣和可愛,看著比懷孕前還要顯小。
深秋時分,衣服穿得多和寬鬆,也看不出林琅的肚子多大,但能確定林琅身材沒有因為懷孕而有太大變化。
“是啊,不看肚子,我也瞧不出林同誌懷孕了,”張春妮附和了一句,她這明顯跟不上的話題。
又等到動畫片結束,楊嬸去書房喊聞鶴城和聞向海聞向青出來,客廳裡依舊擺了兩個大圓桌和一個長方桌。
林琅聞昭非按習慣同聞鶴城坐一桌,聞向青和今兒第一次來家裡的張春妮被安排來這邊坐,七叔公七阿婆也被寇君君和趙信衡拉過來一起坐這桌。
聞向海和聞想婼兩家人坐一桌,趙冬心黃成言等人就自己找空位置坐。
“來家裡就好好玩,開心地吃飯,都彆客氣,”聞鶴城看一圈眾人又看回林琅,麵色更加慈愛,“佩佩多吃點兒。”
“嗯嗯,”林琅笑吟吟地點頭,她已經在廚房裡吃了不少了。
但開始吃飯後,林琅又繼續被投喂了不少。
林琅很快就被堆滿的碟子,最後基本是聞昭非幫她吃完的。
晚飯後,眾人繼續在客廳裡喝茶、吃月餅和閒聊。
聞昭非依舊保持和林琅寸步不離,少許喝高的聞向海繼續來聞昭非這邊叨叨不停,主要說的也不是他自己工作上的事情,而是聞向東聞向北兄弟。
“……他們又把工作搞砸了,這次我不會再管他們了!”聞向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色,但聞昭非和聞向青都勸他不止一次不需管那倆兄弟。
聞向海終究還是在意自己聞家長房長孫的身份,抹不開麵子,完全不管聞向北聞向東。
在聞向東聞向北被各自的單位解雇後,聞向海給他們找到了一所小學的代課工作。
聞向東聞向北高中畢業的學曆是當小學代課老師還是能當的,當教師不是隻有學曆就夠了,且在各師大重新運轉後,他們高中學曆隻會越來越不夠用。
他們高中學曆教書原就勉強,本身對待工作還不認真,被家長幾次投訴後,小學那邊把他們轉到後勤單位,但這兩人依舊無法乾長久。
上個學期一結束,他們就被一起解雇了,然後又求到了聞向海這裡。
聞向海被求了幾次後,又給他們介紹到一個同學新開的公司裡,但這還沒三個月呢,他們又因為在公司裡行為不當,被解雇了。
聞向海這裡還被他同學埋怨了一頓,連帶聞向海在他朋友圈裡的名聲也不好了。
聽聞向海一通抱怨下來,聞昭非和聞向青都沒有出聲,在聞向海依舊選擇幫助聞向東聞向北後,他們就不再試圖勸說。
不僅如此,他們同聞向海的交情,也隻限於聞向海帶著媳婦孩子來家裡看老爺子時,會願意招呼他幾句。
從這個客廳出去,他們基本也算是陌路人了。
“大哥,和你說過多少次彆管了,你不聽,眼下這情況,你不是……活該嗎?”聞想婼聲音壓低,算是留給聞向海和王愛琴一點兒麵子。
從聞向海還曾想過把人往韓威的小作坊裡安排時,聞想婼也同聞向海生過氣,明確地告訴聞向海不該也不能再管他們。
聞想婼也不知那兩兄弟怎麼給聞向海灌的迷魂湯,聞向海這裡答應她好好的,聞向海回頭又幫那兩兄弟找出路去了。
這些事情他們不想讓聞鶴城跟著操心,聞想婼以及聞昭非聞向青都沒有同聞鶴城說起。
準確地說,若不是聞向海又提起聞向東幾人,白玉樓裡以及很久很久沒提過他們了。
王愛琴聽完直接抹起了眼淚,“想婼,你說我們這是招惹上什麼人了啊,他們就吃準你大哥老好人的性子,我要被他氣死了。”
聞想婼回答不了王愛琴,她從回來京城的那個月就搬出來,自己一家人住到現在,她同王愛琴僅限於這樣特殊節日時見一見,不知道王愛琴日常同聞向海怎麼相處的。
但王愛琴還能同聞向海一起來白玉樓,大抵是日子還能過得下去,她也不想火上澆油,讓王愛琴同聞向海真的因此吵起來。
抓著聞昭非手在玩的林琅看去聞向海,她上次見聞向海好像是清明前了,他自己不自曝這麼多,她都不知道聞向海居然能有閒情去幫聞向東聞向海。
林琅湊到聞昭非耳邊問道:“後來律師幫爺爺把那些‘饋贈’拿回來了嗎?”
聞昭非輕輕搖頭,“交完罰金後就沒剩多少,爺爺沒讓律師繼續了。”所以林琅才沒有在家裡聽到下文。
聞鶴城沒再追究,不是對他們還有什麼餘情或憐憫,而是不想將事情做得太絕,讓聞向東聞向北鋌而走險,做什麼危害社會的事情。
但明顯聞鶴城的“留情”,並不被當回事兒,聞向東聞向北失去父母的拂照後,就徹底“墮.落”,依舊選擇吸附在聞向海身上“吸血”過活。
聞向海大概是真的後悔了,但聞向北聞向東卻不會那麼容易就放過他,聞向海隻有三分醉,他和王愛琴今日就不是單純來過節,和來為林琅聞昭非慶祝的。
聞向海看聞昭非同林琅說著小話,似乎是真的不在意他如今的處境了,三分醉意立刻散去,他說的話也更直白了。
“昭非,我知道你有辦法,你給大哥支……”
“大哥,今兒是來過節的,彆說這些煩心事兒了吧,”聞向青打斷聞向海已然要沒了分寸的話,聞昭非即便有辦法,也不是非幫不可。
聞向海明顯不甘心,但在又對上聞昭非目光時,沒再繼續說了。
聞昭非語氣透著警告道:“我不管你怎麼解決,但不許你鬨到爺爺那裡。”
聞向海是成年人,有正式單位,還是一個家庭的丈夫和父親,他理應處理好自己虛榮心帶來的麻煩,且法治社會,聞向海不是隻剩下求助他一個選擇。
聞昭非很快收回目光,又將手撫在林琅臉上,阻止她去看已經哭了的王愛琴,“我們再出去把昨兒欠的步數走了。”
“啊……還要走呀,”林琅還以為聞昭非忘記她今兒需要多走的那些,能蒙混過關呢。
“你說呢,”聞昭非說著就將林琅扶起來,“我們出去走走。”
在走出客廳時,林琅又提出要求道:“那我要親兩次。”
“好,”聞昭非答應了,先主動往林琅眉心親一下,“這個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