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水凝軒開門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扶貧,像你這樣,十幾個人點一壺茶,一喝一晚上的,還總是挑樓裡刺的客人,還真招待不起了。”相比耿佑坤的惱火,秋杳的神情依舊平靜,營業式的微笑就沒有斷過。
被秋杳一下子揭了老底,耿佑坤包括跟他一起過來的一眾書生一個個羞愧的就差將腦袋埋到地底下了。
問題是,秋杳這話還沒說完呢:“而且,你們這些上品的讀書人,還是好好回去讀你們的聖賢書,彆跟我們這些個下等的青樓妓子攪和在一起,省得沒中榜,還怪我們太迷人,影響了你原本就不堅定的心性。”
見耿佑坤氣得想跳起來,秋杳露出了標準的六顆牙式微笑了一下,接著說道:“回去多努努力,說不定下次就中榜了呢。”
耿佑坤氣得兩眼發黑,就差沒直接暈過去了。
身邊爆脾氣的書生,這個時候終於緩過來了,雙眼瞪得圓圓的,怒聲喝道:“你這個小妓子怎麼這麼說話呢?”
“啊,你中榜了?”秋杳轉過頭,看著這個爆脾氣書生,來了紮心一問。
爆脾氣書生頓時啞火,嘴巴張了合,合了張,好半天也沒再發出一點聲音來。
“看來是沒中。”原本還以為,秋杳就此會放過他,誰能想到,秋杳笑了笑又補了一刀。
爆脾氣書生羞憤之下,扭頭就走,根本顧不上自己還有隊友在身後。
原本有人站出來擋槍,耿佑坤還暗自鬆了口氣。
結果,擋槍的一回合都沒堅持下來,便涼了?
耿佑坤看了看秋杳,又看了看離開的同伴,整個人又惱又怒,最後恨恨開口:“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你且看三年後!”
耿佑坤想放句漂亮的,而且還是秋杳聽不懂的狠話,然後揚長而去,給自己留最後一點體麵。
他不能全敗而退,不然的話,之後還要怎麼樣在揚城鑽營下去?
丟人都丟到青樓這種地方,他之後怕是要抬不起頭來。
結果還不等他轉身,秋杳便笑著開口反擊:“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十年寒窗苦,三載赴黃梁。”
耿佑坤想借一首晦澀的詩作諷刺秋杳目光短淺,順便還想放個狠話,想讓秋杳知道,莫欺少年窮,三年後人家說不定就東山再起,金榜題名!
耿佑坤是想借著秋杳聽不懂,還在思考的功夫,直接轉身就走。
結果沒想到,秋杳不僅聽懂了,還出言諷刺他不過小人行徑,而且就算是十年寒窗,也不過黃梁大夢一場,根本不可能中榜!
這種話,耿佑坤可聽不得!
“你居然在詛咒我考不上!”耿佑坤氣得咬牙切齒的,這個時候,什麼君子儀態都顧不上了,跳起腳來,怒喝一聲。
秋杳擺出十分無辜的表情道:“不是我說我,古人說的。”
這詩是古人說的沒錯啊,就是不在一個時代,而且被秋杳稍稍改了改。
說完之後,見耿佑坤氣得麵色發白,秋杳聳聳肩接著說道:“而且是你先背詩諷刺我的,我還不能反擊了?隻許你罵我,不許我反擊,這世上可沒有這樣的道理。”
“我現在還是水凝軒的客人,你居然這樣對客人說話,老鴇呢,我要見老鴇!”被戳到心裡最痛的地方,耿佑坤是真的氣瘋了,這個時候甚至不怕龜公們,跳著腳的往前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