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生澀的吻(2 / 2)

章頌年說不過他,轉頭聽到門邊的笑聲,是埃德溫,此時正歪靠在門邊,眼神火辣辣地看著他,“吃飯?”

有些事不想就還好,一旦勾起來就很難壓下去,章頌年又想到了那個視頻,腦海裡一閃而過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彆吃飯,吃我。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輕咳一聲,愈發想躲開罪魁禍首埃德溫,閃身躲到客廳才問他:“吃什麼?我們點外賣吧。”

埃德溫看他跟自己隔著幾米的距離,心裡格外懷念剛剛軟軟抱著他互相汲取對方體溫體香的時刻,他無奈點了下頭,“就外賣吧。”

章頌年先點完,都不敢跟他直接接觸了,把手機放到桌子上讓他自己過來拿,他則是找借口要回臥室收拾房間,“免密支付的,你點完直接下單就行了。”

埃德溫走過去拿手機,章頌年趁他離開了門口,衝進了自己房間,哢哢關上了門。

他坐在床上反複平複心跳,視線忍不住又看向抽屜裡的東西,拿出來放在手心裡研究,章頌年心想,這就是罪惡源泉啊,絕對不能留。

他下定決心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過了會兒,又認命般從裡麵撿起來,藏到抽屜最裡麵誰都看不到的地方。

說不定會用到呢?紀延說了,是花了很大心思才找到的資源,不能白費。

藏好以後,章頌年為自己的逐步淪陷感到不安,為了轉移注意力在臥室忙活了起來,先是把床鋪好,換上了新床單被套,鋪完他總覺得怪怪的,站起來看了下才發現是因為沒了埃德溫的被窩。

想到今晚就要自己睡,第二天也不再枕著埃德溫的胳膊抓他頭發醒來,章頌年還有點不習慣,他躺在床上發呆,轉過頭,目光看向另一側埃德溫常睡的位置,輕歎,習慣果然是個很可怕的東西。

外賣很快到了,埃德溫在客廳喊他出去,“外賣到啦。”

章頌年推開門走出去,客廳的燈光溫馨又明亮,看著埃德溫在他們自己打好的飯桌前來來回回忙活布置,他第一次在這個城市有了一種名為家的歸屬感,有些彆扭地走過去坐下。

埃德溫給他倒了杯橙汁,隨後給自己倒了杯酒,他淺嘗了口,“今天的酒還行。”

章頌年看了下,“這酒你之前不是覺得不好喝嗎?”

埃德溫專注地看著他,輕聲道:“可能是因為搬家了吧,心情不一樣了。”

章頌年跟他有同樣的感覺,之前的出租屋要顧及太多,心裡總是不安定。

埃德溫不吃飯,把那杯酒一飲而儘,語氣頗為悵然,“今晚我的衣服應該能保住了。”

章頌年想他不至於這麼蠢,乾脆挑明了說:“你知道是我吧?”

埃德溫的表情印證了他的猜想,章頌年給自己解釋道:“我這人睡相很好的,這麼多年也沒發生過夢遊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清楚為什麼會跑到你被窩脫你衣服。”

“好在,今晚咱們分開睡,你應該能睡個安穩覺了。”

埃德溫探身過來,輕點他鼻頭,笑著調侃道:“團團,你怎麼這麼可愛。”

章頌年看到他玩味的笑容,瞬間理解了這周自己的異常,驚訝出聲:“是你?”

“那我每天早上艱難挪回來的時候,你也醒著?就一直看著我?”

埃德溫反問道:“你那麼大動靜,我怎麼可能不醒?”

想到這一周的窘況,章頌年氣得在桌底下踢了他一腳,“你個臭流氓。”

埃德溫哎呦一聲。

章頌年憤憤不平吃完飯,洗完澡躺在了床上,明天不上班,他本來計劃今晚玩會兒遊戲再睡覺,但也許是今天搬家太累,躺到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章頌年做了一個夢,準確來說是下午的場景回放,夢裡埃德溫憤怒地拿刀衝向了伍家敏,伍家敏在屋裡四處逃竄大喊救命,他伸出手想攔住埃德溫卻隻抓到一團空氣,隻能無助地哭著旁觀,埃德溫大罵著抓住了伍家敏,惡狠狠往他胸口刺了幾刀,伍家敏倒在血泊裡很快就沒了氣息,闖了禍的埃德溫驚慌失措扔了刀看向他,喊了聲團團,似乎是在告彆。

這一聲團團喊醒了章頌年,他驟然從夢中驚醒脫離出來,黑暗寂靜的環境裡,他的心跳聲異常清晰,撲通撲通,一聲接一聲,仿佛要跳出體內去找他奪走他主人心臟的人。

章頌年心慌不已,手冰冰涼涼的,心跳始終不能平穩下來,夢境太真實,讓他不得不去確認埃德溫沒事才能放心,他光腳下了床去找埃德溫的房間,幽魂一樣沒了意識遊蕩。

第一次找錯了,去了書房,第二次才找對埃德溫的房間。

埃德溫並未鎖門,睡得很安穩。

章頌年蹲在床邊,借著月色的餘光靜靜打量他,睡夢中的埃德溫顯得格外恬靜溫柔,眉骨略高,總是含笑望著他的眼睛緊閉著,往下是高挺的鼻子和殷紅的唇瓣。

章頌年其實一直沒從下午的事情中回過神來,他這短短的一生,充斥了太多的貶低和對自我的不自信,他反複自我修正完善人格,努力成為一個能滿足自己願望的大人,伍家敏說的那些話,他覺得並不足以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

但直到今天他才發現,那些傷害一直都存在,隻是被他經年累月塑造出來的殼擋在了外麵,從未消失過。

章頌年難以想象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人會因為幾句臟話為他挺身而出,甚至不惜傷人,這種暴力又血腥的愛情深深震撼了他。

可是細想,明明他對埃德溫並不好,他在外麵排斥跟他的親密接觸,在家也挑三揀四,洗完澡要他穿好衣服扣緊扣子,動不動就以趕他走為由威脅他,時不時的冷眼相向,還嫌棄他亂花錢大腦單純,浪漫主義。

甚至他都不願意了解他的國家和語言。

章頌年蹲了太久,到最後腿都有點麻了,他掀開被子小心躺了進去,不敢靠太近吵醒他,可他又實在需要埃德溫的懷抱,他悄悄伸出手指挨著埃德溫放在被子下的手指,不抓也不握,就挨著。

僅僅是這一點的肌膚相觸,讓他感覺到了莫大的安全感,章頌年心跳聲漸漸恢複了平穩,他動作很小心,埃德溫全程沒被吵醒。

章頌年觀察了會兒,發現他確實沒醒,悄悄探出頭,靠過去,極為生澀地輕輕親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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