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一個朋友(2 / 2)

歧視鄙夷之類的詞他說不出來。

埃德溫聞言笑了,調侃道:“打我?”

章頌年愣了下,沒聽出他的玩笑,認真反問道:“他真打你了?”

“沒有,跟你開玩笑呢。”

埃德溫扶著他躺下休息,“他沒說什麼。”

章頌年放心了,喝了片止疼藥再次睡著了,他這一天活得晝夜顛倒,完全忘了時間,埃德溫夜裡又起床給他量了遍體溫,兩個人勞累過度都睡得非常沉,早上的鬨鐘愣是沒吵醒他們。

中間章頌年醒了一次,還以為是周日,抱著埃德溫又睡了過去,時間一點點流逝,已然過了上班時間。

早會時間快到了,章頌年還沒來,發消息也不回。

彭建銳覺得不對勁,問裴海程:“裴哥,頌年跟你請假了嗎?”

裴海程專門點開了電腦看了眼消息,沒發現章頌年的請假信息,他回道:“沒有啊。”

“你給他打個電話問問,看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彭建銳立馬拿出手機給章頌年打電話,電話響了兩遍終於被接起,但卻不是章頌年的聲音,而是另一道清越的男聲,帶著早起的困倦慵懶,開口便是:“Алло,ктовам нужен?”【釋義:喂,你是誰?】

彭建銳愣住了,這是哪國的語言?他聽不懂,下意識以為自己打錯了電話,匆匆掛斷了。

掛了電話他又重新看了一遍手機通訊錄,最終確定自己並沒打錯,又撥了回去,直接問道:“這不是章頌年的手機電話嗎?”

埃德溫還在發懵,章頌年聽到彭建銳的聲音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匆匆從他手裡接過了電話,應道:“彭哥,是我。”

“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忘了是今天上班,你先幫我跟裴組長說一聲吧,我等會兒正式在手機上請假。”

彭建銳哦了聲,有些在意剛才的男聲,“剛才是誰接你電話啊?”

章頌年猶豫了下,低聲回答:“朋友。”

埃德溫聽到他回答氣得張嘴就咬了他一口,按著他後腦勺親了上來,章頌年嘴唇被堵著,連聲再見都沒法說,急忙掛了電話。

經過昨晚,兩個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不僅是了解這麼簡單了,默契度也更近一層,章頌年自認自己並不重欲,可他愛死了被埃德溫全身心徹底侵占的感覺。

房間裡餘韻仍在,埃德溫輕易就掌控了他的呼吸節奏,邊親邊說:“朋友能跟你做這事?能在你身上弄出這麼多痕跡?”

“嗯?”

章頌年被他吸得舌尖發麻,囫圇回答,“不能。”

埃德溫含住他耳朵,靈活的舌頭在他耳朵上舔舐,舌尖勾勒出他的耳朵輪廓,他朝裡麵輕吹了一口氣,聲音低沉問道:“那為什麼說我是朋友?”

章頌年享受著他的服務,微微閉上了眼睛,斷斷續續回答:“我不想跟公司的人說。”

埃德溫不滿意他的回答,張嘴在他耳垂咬了一口,“為什麼?”

這一口比起昨晚的疼痛根本算不得什麼,章頌年甚至有些沉迷於他的靠近,他蹭了蹭埃德溫的頭,依戀無比:“我害怕他們會說閒話孤立我,我們部門已婚的同事很多,一半的年齡都在三十歲以上,他們不見得能接受一個同性戀同事,說出來他們對待我的態度可能會完全不同了,就算不歧視我,但之後肯定也會顧慮跟我的日常工作交流,就像我之前的室友伍家敏一樣,看到我就跟看到什麼毒蛇猛獸一樣,生怕我碰了他的東西。嚴重點的可能會暗戳戳讓我離職或者舉報我讓我沒了工作。”

“我不想成為他們中不一樣的存在,也不想引起關注,我隻想好好工作拿我應得的工資。”

埃德溫端著他下巴又吻了吻,安慰道:“沒關係,那我們就不說了。”

“我就當你同事口中的朋友,但在家裡,你就是我老婆。”

章頌年脆生生說了聲好,熱情回應他的吻,兩個人又在床上膩歪了一個多小時才起床。

埃德溫起床後先去洗澡了,章頌年拿出手機跟裴海程請了假,又打字跟彭建銳道歉,【昨天身體不舒服吃了點藥,藥效有點大導致早上沒聽到鬨鐘睡過頭了,不好意思啊彭哥,我明天會回去上班的。】

彭建銳回了消息:【沒事,工作不急,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不過,你早上那朋友是哪國人啊?說的話也不是英語。】

章頌年回:【啊,他是俄羅斯人。】

彭建銳又問:【那怎麼在你家還接你電話?】

兩個人手機顏色一樣,從外麵看幾乎看不出差彆,加上早上剛醒,意識還沒那麼清楚,埃德溫隻想早點結束打擾人睡覺的電話,接了電話以後下意識說了俄語。

章頌年頭疼要怎麼跟他解釋,想了想說:【我昨晚燒得比較厲害,他過來照顧我了,早上看我還沒醒電話又一直響,可能以為是急事就幫我接了下。】

彭建銳沒懷疑,【這樣啊,我還以為你手機被盜了。】

【沒有,意外意外。】

彭建銳發了他一個好好休息的表情包結束了對話。

淩晨做完後埃德溫帶他洗過一次澡,但後麵章頌年又發了燒身上起了汗,一天沒洗澡身上黏膩得很,他受不了自己這麼臟,起身準備去洗澡,剛坐起來就發現腰酸得厲害,像是被錘子爆錘了一夜。

身上某處更是疼得人站不穩,一動就更疼。

章頌年看到一旁桌子上的藥,趕緊給自己吃了點,止疼藥見效慢,他等不及還是顫巍巍從床上下來了,走到衣櫃幾步的距離疼得他起了滿頭汗。

章頌年找了件浴袍穿上,又坐到了床上休息,有了他的叮囑,埃德溫做的時候確實很小心,這回腿除了打顫倒是不怎麼疼,就是看著觸目驚心的,好多牙印。

浴室水聲漸漸停了,埃德溫穿著短褲拖鞋一身水汽進了屋,問他:“早飯想吃啥?是點外賣還是自己做?”

章頌年不想吃外賣,想了想跟他說:“冰櫃裡有隻雞,你簡單處理下,加水放高壓鍋裡麵燉,另外廚房二層的櫥櫃裡有我買的湯料包,拆了直接扔湯裡。”

“再煮點米飯。”

埃德溫說了聲好,叮囑道:“你躺著吧,有事喊我去做。”

章頌年擺擺手,“你去做吧,不用管我了。”

埃德溫聽話去廚房煮雞湯了,章頌年在臥室又躺了十來分鐘,感覺止疼藥漸漸起效了,慢悠悠站了起來穿拖鞋出門。

不過是一天沒出臥室,他仿佛第一次來,他視線定格在近處光著上半身在廚房忙活的男人身上,從背後看,他的身材非常完美,四肢修長,肩膀寬闊結實,腰線清晰流暢,每一寸肌肉都彰顯著隨時要暴漲開來的力量感,極具男人味。

雪白的後背上淩亂交錯著密密麻麻的血印,上麵血液已經凝固乾涸,隨著時間變黑,線條之淩亂,印跡之深刻,無一不提醒著章頌年他們昨晚到底經曆了多麼瘋狂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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