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知繁提了下手裡的包，看他臉色憔悴得很，語氣擔心：“最近工作很忙嗎？”
“挺忙的，今天停服，公司留了同事在加班。”
章頌年歎了口氣，眼裡流露出羨慕：“還是學長的公司好，都是趕在上班時間維護。”
談知繁聞言眼睛一亮：“手遊的壽命一般在一年左右，等這個項目結束後要來我公司嗎？到時按照你在蔚光的年薪給你漲85%。”
章頌年愣了下，看他反應不像開玩笑，謙虛一笑，“學長，你太抬舉我了。”
談知繁搖頭，“是你太不自信了，異世界這個項目在業內風評很好，這兩個月的流水也不錯，結束後你要是想跳槽，應該不愁下家，漲薪幅度超過100%也有可能。”
努力了大半年，章頌年對這個遊戲也是有感情的，他也清楚自己有多大本事，眼下並不想貿然答應，委婉道：“謝謝學長邀請，不過我現在考慮跳槽有點早了，到時候再說吧。”
談知繁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掛斷了，手機又不停打進來，章頌年猜出是周嘉毓。
談知繁煩躁地按了靜音，抬起頭笑著跟他說：“等你想好了可以隨時聯係我，永遠給你留著offer。”
章頌年點了下頭，“謝謝學長，那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也準備回家了。”
談知繁嗯了聲，走出幾步遠後按了接聽，章頌年把車開出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他接電話時罵人的聲音，章頌年笑了笑，啟動車子開出停車場。
章頌年感冒後鼻子堵得慌，聞不慣車內的空氣，他微微降下了一點車窗，冷風灌進來，他腦子清醒了不少，到家後，他想喊埃德溫，一出聲才發現喉嚨疼得厲害，發出的聲音也像烏鴉叫，嘶啞又難聽。
估計是他感冒了又吹冷風導致的，章頌年咳了聲，彎腰換上鞋進屋，在廚房隻看到熱騰騰燉好的雞湯，埃德溫不在，他掃了眼看到人在陽台。
埃德溫正在陽台打電話，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衝他招了招手，章頌年抬腳朝他走過去，沒打擾他通話。
章頌年這兩個月工作太忙，疏於對俄語的學習，水平略有下降，隻能聽懂一點點，看樣子似乎是在聊新年計劃，說到新年，他忽然想起來了，俄羅斯的新年假期從1月1號開始。
那不就是兩周後？
章頌年艱難地眨了下眼睛，努力想聽懂他說了什麼，受限於俄語水平，能聽懂的依然有限，他心臟撲通直跳，隱隱能預感到埃德溫接下來會說什麼，從陽台出來坐到了沙發上，忐忑得腿也抖個不停。
埃德溫掛了電話坐到他旁邊，伸出手把章頌年摟到懷裡，一向活潑樂觀的他，這回也罕見的沉默，隻一下下按摩著章頌年的手指指骨，他遲疑良久，彆過頭，最後還是聲音低沉開口：“honey團，兩周後是俄羅斯新年。”
“你知道的，這次我必須要回國了。”
章頌年低下頭摟緊了他的腰，一顆心飽脹酸澀到要炸開，想說話喉嚨卻像被薄刀片反複刮蹭著，疼得他根本說不出口，痛感使得他眼睛也要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