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白天沙灘的生意太火爆, 海之家附近的自動販賣機裡的飲料基本都售罄了,夏生拿著最後的兩瓶飲料走到沙灘邊的長凳旁,詢問坐在長凳上的橘發青年。
“牛奶跟氣泡酒, 你喝哪種?”
中原中也抬起頭, 看了眼他左手拿著的那盒三麗鷗聯名款牛奶, 毫不猶豫地拿走了右手邊的氣泡酒。
夏生看著手中僅剩的盒裝牛奶。
粉色的紙盒, 美樂蒂聯名款。
他想說喝牛奶有助於長高,但是想到這位中原先生的實際年齡,估摸著就算每天泡在牛奶裡, 也不會再有二次發育的可能了, 便乖乖閉上嘴,放棄了說教。
夏生用吸管戳開牛奶的包裝,隨後就在板凳上坐了下來, 板凳不算長,但是坐兩個成年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夏生坐下來之後, 兩人之間還隔著差不多半個成年人的距離。
一旁的中原中也偏過頭看了他一眼,大概是沒想到這人竟然這麼乾脆就坐在了他的旁邊。
跟一般的地下組織差不多, 港口黑/手/黨是個等級森嚴的組織。他本人倒不是那種會在意上下級關係的人,不過身為五大乾部之一, 本身的地位就擺在那裡, 他手下的人雖然對他相當信任且尊敬, 但是總歸缺乏同伴之間該有的親近。
彆說跟他坐一塊了,就連站得離他近點也要提前跟他打聲招呼。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習慣了這種相處模式,倒是夏生這種“沒大沒小”的隨意態度讓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對此感到反感或者不爽什麼的,隻是太久沒像這樣跟人坐在同一張凳子上, 有些不適應罷了。
畢竟就算乾部們聚集在一起開會的時候,都是一人一個椅子,每個人隔得遠遠的,說話聲音稍微小點都有可能聽不見。
中也擰開手中還冰著的氣泡酒,瓶蓋被掀開的同時發出“嗤”的一聲漏氣聲,在海邊寂靜的夜晚中顯得格外有存在感。
淺綠色的玻璃瓶上覆蓋著一層細小的水霧,裡麵的透明液體向上翻滾著一層層密集的氣泡,這些小氣泡的每一次炸裂都會泛起一絲淺淡的檸檬清香。
有種夏天的味道。
“你叫什麼名字?”
雖說上次的匆匆一麵,對方就給他留下了相當深刻的印象,不過第二天他就去阿美莉卡出差了,雖然當時很好奇,但是他並沒有特地去查這個新人的資料。
“望月。”
像這種聯名款的牛奶,大部分的收入都進了IP廠商的錢包,為了節約製作成本,聯名款的牛奶通常都隻有小小一盒,夏生幾口就吸空了紙盒裡的牛奶,聽到這位乾部先生的詢問,他取下嘴裡早被他咬變形的吸管,老實回答。
“望月?”
中也有些疑惑地重複了夏生說的這兩個字,“這隻是個姓氏吧?名字呢?”
夏生麵無表情,係統給他做港口黑/手/黨成員假身份時登記的就隻有一個姓,沒有加上後麵的名字。
“夏生。”
又不是網上剛認識的朋友進行線下麵基,沒必要捂著藏著扭扭捏捏,夏生很乾脆就交待了自己的真名。
“望月夏生。”
於是他的的名字被麵前的這位橘發青年連名帶姓地讀了一遍。
你擱這點名呢?需要我回一聲“到!”嗎?
仿佛回到大學點名簽到現場的夏生一臉冷漠。
“你應該知道近一周發生在橫濱灣的事情吧?望月。”
中也偏過頭看著身旁的黑發青年,眉頭微微蹙起,“短短一周的時間,已經有七名組員死在這裡了,難道你想成為第八個嗎?”
說實話,我挺想的。
不過他倒是第一次聽說有七個港口黑/手/黨的人交代在了這裡,雖說名義上他算是登記在港口黑/手/黨裡的在職員工,但是這段時間他並沒有受到係統給他推送的與港/黑有關的招聘信息。
夏生估摸著應該是之前被三毛的那坨shift給毒暈的老哥們都滿血複活了,暫時不需要他這個臨時工。
不過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畢竟他連自己的死活都管不了,哪還有閒工夫去關注其他人的死活。
另外,這人先前問他後麵名字的意義在哪?最後不還是隻用姓氏來稱呼他嗎?
很好,這家夥又開始神遊天外了。
剛警告完麵前的男人不要玩水,一向關愛下屬的中也先生剛打算再加幾句好好說教說教,就發現被他說教的對象臉上又浮現出了第一次見麵時的那種放空狀態。
這家夥根本連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吧?!
中也差點被他氣笑。
這人到底知不知道坐在他旁邊的是中原中也,港口黑/手/黨的最高乾部啊?
總共就跟這家夥見過兩次麵,兩次都當著他的麵堂而皇之的神遊天外,該說他是膽子大不把乾部放在眼裡,還是說他入“黨”經曆太淺還沒真正了解到乾部們的可怕之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