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彌不太喜歡了。
將紅豆湯塞伏黑惠手裡。
“給我乾什麼。”伏黑惠舉著紅豆湯。
彌彌雙手背後,挑一下眉,說:“你早飯沒吃呀,所以特地給你留了一半的湯哦。”
“……”伏黑惠無語住,但本著不想浪費糧食的想法,還是讓他低頭喝了起來。
幾口喝完後,將紅豆湯丟進垃圾桶。
高專一二年級的教室不在同一層,伏黑惠說了句‘再見’就想去教室,卻被彌彌拉住了手。
他指尖微顫,回頭。
故作鎮定:“乾、乾什麼。”
彌彌噘起嘴,“現在還很早啊,還有半個小時才上課誒,你那麼早去教室乾什麼。多無聊啊。”
“那你想乾什麼。”
彌彌踮起腳尖,摟住伏黑惠的脖子,笑嘻嘻:“我嘴裡好冷,想要小惠的舌頭鑽進來。”
…
一樓空教室。
伏黑惠抱著彌彌壓在前門的角落裡,低著頭親吻她的唇。
懷抱越來越緊密。
彌彌被溫暖充斥口腔,腦袋熱昏昏的同時,她再次感覺到很久之前的那種觸感,超——級——燙的,壓在她的肚子上。
比口腔裡的溫度要高很多。
她貼在伏黑惠後背的手,從他上衣裡鑽出來,想去觸碰那裡給手取暖。
一如上次。
即將觸碰到的時候,手腕被一把抓住。
伏黑惠鬆開了她的唇,大口喘氣的同時,從嗓間發出細弱沙啞的聲音:“暫時還不行,得……”成為男女朋友。
彌彌的興致被打斷,不滿地噘起嘴。
因為感覺到了更燙的東西,而這個更燙的東西伏黑惠還不準她碰,所以彌彌不滿地拍拍他手臂。
伏黑惠鬆開她。
她腳尖落地,裙擺微微揚起、落下。
彌彌雙手背後著往教室外走,“不讓我碰我還懶得碰呢,小氣鬼伏黑惠,我要去教室了!”
伏黑惠還站在教室角落的陰暗處,他平複了下喘息聲,才用一貫不緩不慢的語調回複:“隨你。”
*
彌彌來到教室。
還差二十多分鐘上課,本以為這個點不會有人來。
等她慢悠悠走進教室。
就看到了坐在位置上複習知識點的白發少年,她看到他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她,紫眸瞬間一亮,“海帶。”
彌彌不著痕跡地僵了下,很快放鬆下來,坐到位置上,一如往常地跟狗卷棘打招呼:“狗卷同學早呀。”
狗卷棘很輕易地覺察到了彌彌的態度轉變,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睫。
過了會。
他站起身。
座椅摩擦地麵發出的‘滋啦’聲,讓彌彌後背下意識僵住。
下一刻,狗卷棘就半蹲在了她座位旁邊,仰著頭,白色的、微微遮住上眼瞼的發絲下,紫色的眸一瞬不瞬地認真注視著她。
“狗卷同學……?”
狗卷棘像在做一個重大的決定,最終還是將遮擋住下半張臉的衣領拉開,露出帶有蛇目咒紋的嘴部。他指指彌彌的手指,又張開嘴指指自己的口腔。
“金槍魚金槍魚。”
——為了避免言靈對周圍人造成傷害,咒言師的嗓音一向很輕。
彌彌小心翼翼問:“你是說,想補償昨晚的事情,願意讓我也那麼對待你一下?”
狗卷棘耳廓微紅,鄭重地點點頭。
彌彌視線從少年純粹清澈的紫眸轉移,下落到他的嘴部。
“……”
老實說,她有些畏怖。
如果說原本將手指捅進彆人的嘴裡,會讓她從對方屈辱不堪的表情中獲得愉悅,那麼現在,就隻剩下深深的恐懼,她害怕這種行為。
“不、不用了……”彌彌快速搖頭,“我昨晚是條件反射所以才……狗卷同學沒有做錯任何事,不用跟我道歉。”
狗卷棘仔細觀察了下彌彌的麵部表情,眉眼間有恐懼。
他略微抿緊唇,神情認真起來。
他再次伸手指指自己半張的嘴部,“蛋黃醬。”
見此,彌彌有些騎虎難下。
她咬了下下唇,最終還是猶豫著點了下頭。
白發少年的眼睛瞬間彎了起來,帶著笑意,“鮭魚。”
他保持著半蹲在彌彌座位旁的姿勢,仰著頭,張開嘴。角度問題,彌彌可以將他潔白的牙齒、猩紅的舌頭,以及舌尖位置的黑色咒紋看得一清二楚。
她吞咽了下,勉強壓下恐懼,顫巍巍伸出指尖,輕觸了下狗卷棘舌尖位置的黑色咒紋。
手下的少年發出一聲微弱、含糊不清的喘聲。
這個喘聲,像極了乙骨憂太被她欺壓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對這個行為的害怕,以及對乙骨憂太這個爛人的畏懼(隻是暫時的!),使得彌彌快速縮回手。
不想狗卷棘卻快她一步,合起嘴。
將彌彌的手指含住。
彌彌眼睛睜大一瞬,感受著從指尖傳來的熱意,彌彌神經繃緊:“狗卷同學?!”
狗卷棘抬眸看她,眼神依舊如往常,清澈而專注,甚至還微微彎一下,紫色的瞳仁裡散著淡淡的笑意。
與此不同的,是他毫不壓低、越來越大的口水聲。
彌彌被手指滾燙的熱度燙到脊背一麻,她抖著手,想將手指縮回來。可狗卷棘卻隨著她的動作站起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弓著腰繼續含她的手指,就像初生的嬰兒對母親的那種依賴程度。
他紫眸半眯,嘴邊有口水溢出,時不時還有難耐般的喘息。
跟乙骨憂太有些時候的狀態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
這不是欺辱性的行為嗎?
但是……
彌彌注視著狗卷同學的麵部表情,是與乙骨臉上的屈辱神情完全不同的沉迷。為什麼?
像是想要實驗般,彌彌輕輕捏了下狗卷棘一直貼著她手指的舌尖。
“唔嗯……”
狗卷眉頭微微擰了下,濕潤的眸轉過來盯著她。
……不像是不舒服。
為什麼?
明明不應該感覺很難受很恐怖嗎?就像她昨天被乙骨反壓時的那種害怕到不行的感覺。
倏忽,彌彌覺察到什麼。
扭頭看向教室門口。
不知何時,關上的教室門已經被拉開了小半,穿著白色製服、背著武器袋的少年人正站在那裡,他黑發遮眼,眸光陰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