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彌習慣性地在乙骨憂太洗澡的空隙,去偷看他手機。並且也借著玩遊戲的由頭,知道了他鎖屏的密碼。
她現在就正在看他跟虎杖悠仁的聊天記錄。
消息是四天前的了。
[#虎杖#:乙骨學長,你提供的辦法真的很有用,他已經全招了。]
[#乙骨#:有什麼重要線索嗎?]
[#虎杖#:他說涉穀一戰中操控夏油傑身體的是一個叫羂索的千年術師,獄門疆由於無法隨身攜帶,被羂索藏起來了,但具體藏在哪裡,他也不清楚。]
[#乙骨#:【讚賞大拇指.jpg】但羂索目前藏在哪裡,這件事有從他嘴裡撬出來了嗎?]
[#虎杖#:【圖片】]
——一張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圖片。
[#虎杖#:有!]
[#虎杖#:他說羂索的術式可以在各個寄生體裡來回逃竄,目前羂索藏在海外的寄生體有五具,具體位置他也都告訴我了。我和脹相正在趕過去的路上。不過羂索應該不在海外,而是在日本境內,且很大可能正附身在加茂中人的身上。]
[#乙骨#:嗯,辛苦你了【讚許大拇指.jpg】]
聊天到這裡就結束了。
彌彌一邊看,一邊輕咬指甲蓋。羂索的確有附身在加茂家人身上,例如害得她被定為叛逃身份的加茂佑樹。
隻是加茂佑樹的寄生體已經被她破壞掉了,那麼他現在又在誰的身上呢?
彌彌忽然想到被她急中生智藏在和光市的天逆鉾。
突然,一個新的消息彈出來。
[#加茂憲紀#:乙骨君,抱歉。現在才聯係你確認具體的時間門,定在明天下午四點可以嗎?]
明天下午四點見麵嗎?
他們會聊些什麼?
聯想著虎杖悠仁的消息,彌彌立馬回複:
[#乙骨#:我明天很忙,要不我們還是彆在線下碰麵了,直接在line上說吧,這樣更方便一點。]
對方回複的很快,是一個問號。
但很快就發了接下來的話:
[#加茂憲紀#:說話風格忽然變得很不像乙骨君了呢(笑)]
[#加茂憲紀#:不過,這種事情最好還是在線下聊比較好,不是嗎?]
彌彌一用力,指甲蓋被咬下來一丟丟。
她正要繼續敲字,說在網上說也沒有關係之類的話,就感覺到了臥室門被打開了。她立馬將跟加茂憲紀的聊天記錄刪除,然後將line界麵切換到了消消樂遊戲界麵。
然後轉頭,笑容完美的用甜膩聲音說:“憂太,你洗好澡啦。”
“嗯。”
他看了眼她的遊戲情況,已經通到第三十關了。兩秒過後,他將彌彌手裡的手機拿過來,收入褲子口袋,伸手抱上來。
彌彌知道,這是要進入充電模式了。
這時候,他會不準她再玩手機,要求她專心聽他說煩心事,然後安慰他。
真的是傻叉!
從那天開始,他每次洗完澡,都會這樣做,一說煩惱就能說好久,那些煩惱的起源還儘是些莫名其妙的幼稚理由。
他穿著之前從浴室出來的那套藏藍色短袖,肩頸線大半都從鬆散的衣領露出來,放鬆的時段沒那麼具有爆發力,略顯單薄。
他雙手環住她的腰。
毛茸茸的、微濕的腦袋在她鎖骨處蹭了蹭,他聲音疲憊:
“彌彌同學,我今天也好累啊。”
彌彌聲音溫柔:“今天遇到什麼事情啦?”
“早上的時候,原本打算做完任務去吃早餐的。”他聲音悶悶的,“結果很快就來了新的任務,等全部做完,早餐店已經關門了。”
這有什麼好抱怨的啊,白癡。
但彌彌還是摸一摸他毛茸茸的頭發,安慰道:“明天肯定能吃上的啦。”
“嗯。”他好像感到很舒服,眼睛閉了起來,“還有中午的時候,我好不容易搶到了最後一個紅豆麵包,可是一個國中生也想吃紅豆麵包。雖然是我主動讓給他的,幫助彆人也很讓我開心。但忙碌了那麼久,唯一想吃的東西還沒吃上,心裡還是有點失落。”
“憂太明天如果去的早的話,可以買兩塊哦,補償今天的自己。”
......
彌彌都快困了,乙骨憂太總算不再說自己的煩惱了,而是將她摟得更緊些,下巴壓她肩上,閉著眼睛。
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怎麼著。
彌彌回想起剛才看到的他跟加茂憲紀的聊天內容,輕輕戳了下他的後背,“憂太。”
“嗯?”他發出一聲很輕的詢問聲。
“我以前即使不出門,也會呆在寢室研究新妝容。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太無聊了吧,所以……”彌彌旁敲側擊著說,因為早在很久之前她就提出過要出去,但乙骨憂太無不以「老師讓我照顧你」、「外麵很危險,到處都在追捕你」為由拒絕,並說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會等五條老師出來之後,她的【叛逃】身份自動解除,再讓她出去。
“這樣啊.....”乙骨憂太很認真的說,“那我明天幫你買化妝品。”
“我想跟你——”一起去。
彌彌的話還未說完,乙骨憂太已經開口了:“現在高層對高專的大家還沒放鬆警惕,彌彌同學如果跟我一起出去的話,很容易暴露。”
“那我就單獨出去買化妝品不就好了!”因為被拒絕,彌彌語氣控製不住的變得差勁。
這次他停頓了許久,才輕聲說:
“東京的術師和窗人員都很多。彌彌同學一個人的話,會更加危險。”
*
淩晨。
彌彌越想越氣,越氣越睡不著。
等確保乙骨憂太睡著之後,她輕手輕腳爬坐起來,盯著乙骨憂太熟睡的側臉,眼珠漆黑、淬了毒般幽幽盯著他。自己忍辱負重那麼久,居然還是被一口拒絕掉了,真的是.....讓人無法原諒!
在他臉上畫畫是不能做了,因為這樣太明顯了,他明天早上醒來看到自己的臉,立馬就可以猜到是她做的。那要怎樣給自己出氣呢?
仔細想想,那次晚上隻是簡簡單單摳挖了下他的口腔內壁而已,並沒有什麼太過火的行為。這樣就算是替之前的自己報仇了嗎?怎麼可以,那次的乙骨憂太對她的所作所為可完全沒有這麼簡單!
新仇舊恨一塊算上,彌彌伸出兩根手指,塞他嘴裡,捏住他的舌頭就用力扯了下。
他眉頭微擰了下,
但僅限於此,沒有任何要醒來的預兆。
彌彌的膽子越來越大了,把自己的滿腔怨恨和在他醒著的時候不敢發泄的怒火,統統發泄出來。
混蛋混蛋混蛋。
下三濫的低等生物,肮臟的狗,去死吧!
彌彌此刻完全被陰暗的心思籠罩住,以至於完全沒注意到,隨著她的動作越來越過火,乙骨憂太的右手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已經用力攥住了她的睡裙裙擺,至於左手,則緊緊扯著自己的褲子。
他微微上仰起脖頸,被扣挖得冒血的舌尖,逐漸從一開始的忍痛繃緊,轉變為有意無意的迎合。
如此一來,反倒是彌彌嚇了一跳。
她立馬回過神來。
慌裡慌亂的往他懷裡躺,打算做出一副‘我一直在睡覺,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樣子,結果在摟他時,卻感覺到他的衣服像被潑了水般,濕漉漉的,還有些黏。
“......”
彌彌頓時回憶起很久之前十分不愉快的記憶。
“好惡心!”她沒忍住叫出聲,一把推開乙骨憂太,不斷甩自己的手,還試圖將手往被子上蹭。
等手上黏黏的感覺消失後,她抬起頭。
結果就在黑暗中,與躺在床上的乙骨憂太那雙潮濕紅潤的墨綠色瞳仁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