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陳乙沒有從正麵進入宿舍樓,而是繞到了宿舍樓的背麵。
老式宿舍樓一共有四層,房間挨得很近,因為內部麵積不大,窗戶上麵是員工們自己安裝的藍色鐵皮雨棚。
陳乙估算了一下距離,後推開幾米,助跑起跳,輕鬆跳上二樓某扇窗戶的雨棚。
雨棚不堪負重,哐當一聲落地。這時陳乙已經借力跳上三樓雨棚。一連串的動靜聲音不小,在陳乙剛剛站穩的瞬間,他所踩雨棚之下的窗戶便被推開一條縫。
陳乙耐心的蹲著,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又過了十來分鐘,一顆腦袋從窗戶裡伸出來,謹慎的打量屋外。
陳乙屈身抓著雨棚倒掛下來,曲起膝蓋撞到那人門麵上,也順帶將半開窗戶的玻璃撞破。那人被陳乙撞得踉蹌倒退,甚至來不及發出慘叫聲,便仰麵摔倒,鼻梁骨看起來大概率是折斷了,鼻血止不住的往外流。
他順勢跳進屋內,踩著一地玻璃,還沒來得及站起來,槍/械冰冷的觸感就抵在了陳乙後腦勺上。
“把手舉起來——彆耍小心眼,我的槍可不長眼睛。”
冰冷的女聲飽含惡意,陳乙沉默片刻後,舉起兩隻手站起來。那女聲繼續:“走到牆角去趴好。”
陳乙乖乖走到牆角趴好,臉貼在牆壁上,聞到了一股混凝土和發黴的味道。他盯著那堵牆,眨了眨眼,出色的嗅覺在混凝土和黴味之下,還發現了一些其它的味道。
“唔,是什麼味道呢?”
李棠稚也學陳乙的模樣,想把臉貼到牆壁上。但是不等她靠近牆壁,陳乙就先抓住了她的後衣領,把她拽開。
陳乙:“牆壁發黴了,你彆貼過去。”
李棠稚:“所以除了混凝土和發黴的味道,還有什麼味道呀?”
她仰起臉,滿臉好奇的看著陳乙。陳乙沉默片刻後,開口:“死人的味道。”
李棠稚抱著自己的胳膊,用力搓了搓:“嗚哇,聽起來好可怕哦!”
陳乙點頭,表情嚴肅:“嗯,很嚇人的,所以你彆貼上去。”
有李棠稚在,陳乙便放心的轉身去看自己身後。
被他膝蓋撞飛的楊大力還保持著躺在地上的姿勢,單手捂著臉,指縫間都是血。而就在陳乙身後,一個穿個西裝套裙的秀美女性正雙手握住手/槍,槍/口正對著陳乙剛剛站的牆角。
他們的動作都停住了,像是被按下暫停鍵的電視劇。
陳乙仔細看了看對方的臉,確認是自己不認識的臉。
李棠稚繞著女人轉了一圈,發出驚歎:“哇,她好漂亮哦——”
陳乙目光從女人的臉轉移到女人手上的槍身上,漫不經心的回答:“嗯。”
李棠稚:“穿著西裝套裙耶!好酷!我要是長大了,是不是也會變成這樣的都市白領啊?”
陳乙點頭:“會的。”
李棠稚嘿嘿笑了兩聲,背著手四處轉悠,一會兒看看牆壁上掛著的鐵鉤和繩子,一會兒又蹲下身去研究躺在地上鼻血不止的楊大力。
這時候陳乙也研究完那把沒拉保險栓的槍了。他把槍放回女人手裡,然後走到李棠稚身邊。
李棠稚把手背在身後:“陳乙你快看!這個人的顴骨好高啊,一點也不像我們小時候見過的那個護林員!”
陳乙點頭:“我都說了不像。”
李棠稚:“不過這也太不像了……”
她在嘀嘀咕咕,陳乙伸手摸自己口袋,掏出那兩朵黃色的小雛菊。那花在這麼熱的天氣裡被他悶了一路,掏出來的時候已經有點焉巴了,花瓣還掉了好幾片,也沒有一開始香了。
陳乙愣了愣。
李棠稚轉頭看他——陳乙迅速把花又塞回自己口袋裡。
李棠稚:“你剛剛要說什麼?”
陳乙搖頭:“沒什麼。”
李棠稚撇了撇嘴,小臉上露出幾分不高興的表情:“好吧。”
“走到牆角去趴好!”
嚴厲的女聲驟乎響起,陳乙眨了眨眼,保持著雙手舉起的姿勢,走向牆角。
被他撞翻在地的楊大力發出痛苦的呻/吟,西裝女不耐煩道:“還躺在地上乾什麼?快點起來,去搜那小子的身!”
楊大力捂著自己鼻子,搖搖晃晃爬起來,抱怨:“換你被正麵撞一下試試?這小子力氣真他媽的大,剛才要不是我反應迅速躲了一下,這會兒肯定要腦震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黃色雛菊花語:暗戀
幻覺還挺好分辨的,李棠稚在的地方就是可以回溯的【幻覺】,李棠稚不在的地方就是不可回溯的【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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