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離開林下縣(2 / 2)

“沒遇到就算了。”

和林紓花聊了一些祭祀現場的情況後,鬱隊長便準備去醫院看一下那位尚未醒來的楊大小姐。林紓花見狀連忙起身表示自己也想去看看楊桃。

她拍著自己胸脯道:“我已經完全沒事了,可以到處跑動了!”

鬱隊長見她神態輕鬆確實很有活力,便輕聲笑了笑:“也好,人畢竟是你救回來的,那你就和我一起去趟醫院吧。”

兩人一起走出休息室,沿著走廊走到警車局門外。鬱隊長瞥見六叔正站在門口,在和一個身材高挑皮膚略黑的青年說話。

青年穿了件白色印著富強文明字樣的短袖,左肩單背一個登山包,雖然隻麵朝他們露出一個側臉,但輪廓卻是肉眼可見的精致好看,大概是時下女孩子們喜歡的那種酷哥。

鬱隊長隻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倒是林紓花感慨了一句:“挺高,這體格像是個學體育的。”

六叔眼角餘光注意到鬱隊長帶著林紓花出來,連忙抬手笑盈盈和他們打招呼:“鬱隊,要出去啊——哦對了,來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鬱隊長,市裡派來的公安三隊隊長。”

“鬱隊,這是陳乙,陳文霍警官的兒子。”

聽到‘陳文霍’三個字,鬱隊長目光才再度落回陳乙身上,表情有些詫異。在他看來,眼前青年的臉過於精致,和他那位粗糙的同事——除了膚色之外——可沒有半點相似之處。

但轉念一想,雖然陳文霍長得潦草了一些,但陳市長確實容貌精致,麵前這男孩應該長相隨媽比較多。

他維持著長輩的威嚴,對陳乙微笑著點了點頭,態度十分溫和。兩撥人馬互相打了個招呼便分開,鬱隊長和林紓花還另外有事,不會因為對方是市長的兒子就浪費時間和他閒聊。

六叔等鬱隊長他們走遠了,才繼續和陳乙說話:“這麼早就要回市裡了?寒暑假才回來一趟,也不在家裡多呆幾天?”

陳乙撓了撓臉,有些不好意思:“走了有段時間了,餅餅也想我。”

六叔:“也是,餅餅那麼小,正是粘人的時候,你爸媽工作肯定都忙,你身為哥哥是該多照顧她一點。哎那行,你放心,你奶奶我會多去照顧的。”

陳乙向他道謝,而後走出警察局。

警察局門口的大馬路仍舊是人來人往,不時有車子緩速開過去。昨天夜裡雖然下了雨,但今天一早卻是大太陽,溫度直奔著三十度去了,把大馬路曬得冒煙,半點看不出昨夜暴雨的痕跡。

李棠稚站在陳乙旁邊,兩手搭在額頭上遮遮太陽,嘴裡還咬著一根大菠蘿,冷冰冰的白氣沿著她秀美臉龐往上冒。

她抱怨:“好熱啊——”

陳乙:“……這是現實世界,你從哪裡拿的大菠蘿?”

李棠稚將搭在自己額頭上的手張開,食指和中指之間露出一條款款的縫隙,縫隙底下則是她充滿了無辜之色的眼睛。

陳乙垂眼,默不作聲的望著她。

李棠稚:“對麵小賣店拿的啦,我沒有給錢!”

她拍了拍自己校服口袋,理直氣壯,就差沒有在身後豎起一條驕傲的貓尾巴來宣告自己的合理性了。

陳乙穿過街道走到對麵小賣店。他不常回來,小賣店的老板已經將他忘記,隻把他當普通客人招呼:“要買什麼自己看哈!”

他從貨架上拿了把傘放到收銀台,道:“結賬。”

小賣店老板瞥了眼傘,用本地口音回答:“十五塊。”

陳乙從皮夾裡抽出三張現金結了賬,拎起傘出門。小賣店老板隨意把錢籠進抽屜,關抽屜時垂眼一看,卻發現那黑皮膚的青年給了一張十塊一張五塊和一張一塊錢。

他連忙抽出那張一塊錢追出去:“帥哥!你錢給多了!”

但等他扯著嗓子追出去時,店外街道上早已經看不見青年的影子了。店老板左顧右盼也沒看見人,隻好把一塊錢揣進自己口袋,搖搖頭往回走,嘴裡嘀咕著:“現在的年輕人腦子都玩手機玩傻了,付錢多給了一塊都沒發現。”

*

林下縣縣醫院。

楊桃一被救出來就立刻被安排進了最好的病房,給配備了當地最好的醫生。但即使如此,一番搶救下來,楊桃仍舊處於昏迷狀態。

鬱隊長和林紓花到醫院時,幾個醫生正在開組會,研究著楊桃這個情況要怎麼處理。

負責照顧楊桃的護士見鬱隊長他們來了,連忙起身——鬱隊長隔著病房門往裡看,隻見臉色蒼白的少女渾身插滿導管,臉上蓋著呼吸器,雙眼緊閉。

林紓花問:“情況怎麼樣?”

護士小姐回答:“還有點低燒,但生命體征很穩定,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醒過來。”

被重度精神汙染的人一直醒不過來,八成是靈魂還在裡世界亂跑沒能回來。就算僥幸醒過來,沒有變成傻子也會變成毫無理智的瘋子。

這樣一來,林紓花都覺得這位楊大小姐沒有醒來,反而是件好事。說不定她的靈魂在外麵逃命的時候,還能維持一部分的理智。

鬱隊長的手機傳進來一條新消息,他低頭看了眼短信,再度抬頭時表情嚴肅了許多:“楊家已經派人來接她了。”

“啊?不留她在這裡繼續治療嗎?”林紓花有些詫異。

鬱隊長解釋:“楊家畢竟是星符市有名的富豪,把楊桃接回家去反而可以接受更好的治療,回頭我也會讓人送幾盒抑製劑過去,看能不能減輕楊桃的精神汙染。”

“如果楊桃能恢複理智可以和人正常交流那就再好不過了。這次林下縣之行看似解決了問題,但我仍舊感覺有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對李成華開/槍的人也沒有找到,進入過裡世界的楊桃說不定會知道更多的真相。”

“說到底還是那群地心會的瘋子搞出來的!”提及地心會,林紓花臉上難掩厭惡之情,“還犧牲利益最大化——我呸!犧牲就是犧牲,普通人的命就不是命啦?他們爸媽往上數八代,難道就沒有一環是由普通人組成的嗎?”

鬱隊長搖了搖頭:“和邪/教徒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地心會慣來神秘又極端,下次如果再碰上,能打探消息就打探,若是覺得勢頭不對,直接動槍就是,彆想著手下留情。”

“哦對了,你回頭去查一下董維係的交友圈,看一下他的交際圈裡有沒有和‘噴火龍’這個詞彙有聯係的人。任何聯係都行,綽號愛好或者是名字能讓人聯想到寶□夢精靈的噴火龍的,都可以。”

林紓花眨了眨眼,意外:“隊長,你還在想那個‘噴火龍’啊?”

鬱隊長點頭,承認道:“之前我總覺得噴火龍和皮卡丘這兩個形象一直在腦子裡晃,後麵你又說在祭祀的時候見過董維係戴噴皮卡丘套。”

“我想這可能並非巧合。既然董維係是皮卡丘,那麼噴火龍又是誰?現場收斂的地心會成員的屍體裡麵,可沒有找到戴噴火龍頭套的人。”

雖然鬱隊長的話看似很有道理,林紓花也準備老老實實按照隊長說的去查董維係的交際圈。但她還是忍不住吐槽:“隊長,你是天蠍座吧?疑心病這麼重!”

*

“噴火龍頭套?噗,陳乙你什麼時候買的這玩意兒?”章林江把噴火龍頭套戴到自己腦袋上,在陳乙眼前晃來晃去,扮著鬼臉,“噴火龍,噴火龍,我是噴火龍,皮卡丘在哪裡?”

陳乙抬手把頭套從他腦袋上揪下來,反手扔進了火車站垃圾桶裡。

章林江理了理自己被頭套蹭亂的頭發,嘀咕:“不給戴就不給戴嘛,乾嘛扔掉?脾氣真大。”

李棠稚站在章林江旁邊,跟著點頭,對陳乙指指點點:“脾氣真大。”

章林江看不見李棠稚,並不知道有個穿著中學校服的小姑娘就站在自己旁邊對陳乙扮鬼臉。

他隻看見陳乙先是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數秒後,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五官弧度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拚湊出一個無奈的表情。

章林江第一次看陳乙對自己露出這種溫和的表情,不禁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抱住自己胳膊用力搓了搓,連連後退:“草!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手賤亂翻你東西了!但是你彆拿這種表情看我,我是鐵直男!”

陳乙:“……”

陳乙:“滾,我也是鐵直男。”

這時候報站聲響起,催促眾人入站檢票。陳乙拎起行李箱隨人群入站——其他人推行李箱走路時都會將箱子傾斜,唯獨陳乙的行李箱仍舊是正著四個輪子著地的在滑行,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章林江一邊跟著人群往前擠,一邊還回頭和陳乙聊天:“你把箱子斜著推啊,這樣省力。”

陳乙:“我喜歡正著推。”

章林江回頭對他露出鄙視的表情:“就是為了炫胳膊上的肌肉好吸引妹子吧?”

坐在陳乙行李箱上的李棠稚立刻側過身豎起耳朵,等著陳乙回答。

陳乙沉默片刻,從背包裡拿出一件長袖外套穿上,扣子扣到最高一顆。彆說小臂肌肉了,鎖骨都給遮得嚴嚴實實。

章林江看得目瞪口呆,喃喃自語:“沒必要吧?我就嘴上皮一下……今天三十二度呢,哥,你要不然還是把外套脫了吧?”

陳乙脊背挺直,麵不改色:“我不熱,我喜歡在夏天穿外套。”

章林江:“……你高考把腦子考傻了?”

“說起來,你是七月底的生日還是十月底?”

陳乙:“我是十月底,餅餅是七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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