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使是李棠稚自己,也弄不明白原因。
此時距離周日還有一天。時間這麼短,而地心會又給出了令陳乙和李棠稚無法拒絕的條件——陳乙覺得現在再去憂心那些有的沒的也沒什麼用,不如好好睡覺養好精力,明天再思考事情。
第二天一早,陳乙收拾好自己的背包,把自己目前能弄到手的能用得上的道具放進背包裡,換上衣服,他決定提前去電視台那邊踩個點。
在出門前陳乙特意看了眼手機,但奇怪的是,陳浮玉和陳文霍都沒有回消息。雖然知道他們工作很忙,但忙到完全不回消息還是頭一次,這讓陳乙有點意外。
但意外歸意外,他並不會因為這點小意外就改變自己原本就定好的計劃。
不過在出門的時候,陳乙遇到了第二個意外——陳並今天沒有去上學。
為了不在出門的時候遇到陳並,陳乙特意等到十點鐘才出門。結果他一出臥室就正好和客廳沙發上躺在玩拚圖的陳並對上眼。
“……”
陳並放下拚圖,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兩手抱著自己肩膀,衣服小大人的模樣看向陳乙。
陳乙不得不先開口:“你今天沒有去上課嗎?”
陳並回答:“因為今天是周六。”
陳乙:“……”
失策。
平時很謹慎,結果到了重要關頭,居然忘記了陳並是個沒有任何補習班的小學生。換句話來說,陳並的周六很閒,什麼事也沒有。
她目光掃過陳乙單手拎著的背包:“你要出門?”
陳乙:“去少年班。”
果然,陳並不喜歡少年班,一聽見陳乙是周末自己去給自己找補習上,立刻就又躺回沙發上繼續拚拚圖了。
陳乙背上包出門,走到玄關處又忍不住回頭,蹙著眉叮囑:“不要趴著玩拚圖。”
陳並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雖然沒有回答,但姿勢從趴著變成了坐著。
走到電梯,陳乙在按樓梯數,站在他旁邊的李棠稚慢悠悠打開一罐可樂。
可樂被打開的瞬間氣泡湧了上來,在這狹小的空間內,劈劈啪啪的聲音在不斷地回響。陳乙側臉看了眼她手裡的可樂罐子:“……你哪裡來的可樂?”
李棠稚理直氣壯:“從你房間的冰箱裡拿的。”
陳乙房間裡確實有個小冰箱,裡麵裝了些冰淇淋可樂之類的零食。他不常吃,都是陳並囤的——陳並最近在換牙,陳浮玉不準她喝太多碳酸飲料,陳並就把那些飲料藏在陳乙的私庫裡麵。
雖然陳乙也覺得碳酸飲料喝多了對牙齒不好。
但他又覺得陳並還小,偶爾喝點也沒有關係,於是默許了陳並把飲料藏在自己冰箱裡的事情。
陳乙:“你還說怪談不會可樂上癮。”
李棠稚喝可樂的動作一頓。她稍微回憶了一下自己從第一次喝到可樂再到現在,好像,似乎,大概……真的可樂上癮了。
她沉思了數秒,然後噸噸噸又喝了一大口可樂,繼續理直氣壯:“可樂上癮又有什麼關係?我是怪談,又不會蛀牙!”
“……”
李棠稚太理直氣壯了,而且陳乙還覺得她說得有點道理,所以沒辦法反駁。
電梯到了底樓,陳乙把臉轉開的同時表情也恢複了正常。他麵色如常的走出公寓大樓,步行前往電視台。
主要也是陳乙家距離電視台很近,所以他覺得走路就可以了,沒有必要另外去打車。
與此同時——陳乙家中。
陳並完成了她的拚圖。
那是一幅十分古怪的拚圖,漆黑,純粹的黑,唯獨在最終樣的位置,有一團模糊的色彩。陳並對自己完成的這幅拚圖十分滿意,她舉起拚圖,同時自己仰麵躺下,嘴角翹起一絲微笑。
“虛假的夢境,無可救藥的瘋狂,還是冰冷的現實?”
“我很好奇你的選擇,所以……努力掙紮吧,人類一切徒勞的掙紮,當然要比哈斯塔的劇本更加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