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托最近發現小芙有點奇怪。
仔細想來, 是為她慶祝過生日前後左右的那段時間吧?那會兒小芙似乎非常忙碌,總是早出晚歸的,怎麼約都不出來。
一問她, 她隻會說是在著忙為凱因少爺提供原材料, 奧托不信, 試圖去堵她, 結果第一天就在弗洛森莊園遇見了晚歸的小芙。
她昏昏沉沉,麵色潮紅地躬著腰走過來, 奧托笑嘻嘻站到她麵前時,她根本不看路,就像是隻傻到撞樹樁的兔子直接搖搖晃晃地跌到了他的懷裡。
“你乾嘛啦!”
奧托把軟軟肉肉的小芙抱起來時, 她才反應過來,難受地推拒他, 然而這點力氣對於Alpha少年而言無異於毛毛雨。
“哇好幾天沒見你, 你就這麼對我?”奧托舉著小芙, 笑眯眯地將金毛腦袋埋在她脖頸裡深吸了一口,“咦、小芙?”
少年的語氣突然一頓。
夏芙愣了一下, 隨即被他抱著, 臉色不由自主地蒼白起來, 她心裡有鬼,自然怕發現嗅覺敏銳的Alpha發現她身上異樣的氣息。
奧托鼻尖抽動, 埋在少女脖頸中深吸了兩口氣, 就像是檢閱自己的東西有沒有被人碰過的大狗一樣,幾分鐘、亦或者是幾秒過後,他輕笑了一下,瞬間讓夏芙本就緊張的心情繃緊到極致。
“小芙啊,”奧托好笑地側過紅眸, 看著少女紅白交錯的臉色,看玩笑般逗弄她,“你是不是那個了?”
夏芙瞳孔地震:“……那個、是指?”
小小的身軀禁不住慌張地顫抖起來,Alpha的嗅覺能發現這麼多東西嗎,那麼她和溫言少爺貼貼的事,是不是保不住了?!
“就是那個啊。”奧托掐了一把她腰上的軟肉,夏芙頓時敏/感地一抖,這與往常有些就迥異的反應讓奧托奇怪地多看了她兩眼。
“你身體裡是不是又開始流血了吧?一股血腥味。”
……原來是這個啊!夏芙嚇了一跳,甚至能聽到自己胸腔響如雷鳴的心跳聲,她從未如此感謝過自己的生理期不太準時,謝謝在這種時候救了她一命……不對,兩命。
“是、是啊!”她驚慌不定地抓著奧托肩上的衣物說。
“嘶,你又用那個藥劑遮氣味了,我說怎麼一股薄荷味。”
[薄荷]這個關鍵詞刺到了夏芙的警惕心,不能再和奧托糾纏下去了,夏芙紅著臉拍打著他讓他放自己下來,“夠啦,彆抱了!而且不要一直談論彆人的隱私話題啊,好邊台。”
奧托任她捶打,困惑地說:“這怎麼了,以前你還在我家裡流過……”
“住嘴!!”
羞惱的少女直接一個頭槌讓他閉上了嘴巴。
用暴力讓奧托放手,夏芙捂著肚子狼狽地逃回莊園前,氣急地扭頭告訴他:“你以後能不能在沒經過我的同意前不要隨便過來了,讓大家看見我們在大門口這麼摟摟抱抱像什麼話嘛?!”
奧托:什麼像什麼?以前他都是這麼抱小芙的啊。
大金毛露出了困惑的眼神,理所當然地想要這麼開口,夏芙似有所覺,非常嚴肅地用雙臂比了個“叉”,打斷了他的話音。
“我們是異性,懂了嗎奧托,是異性!!”
奧托:“……啊?”
“總之,”夏芙捂臉跑路前,最後拋下一句,“以後和我保持距離啦,笨蛋!”
……
“就是這樣。”
奧托將自己的經曆訴說了一遍,摸著下巴疑惑地向自己的狗頭軍師們詢問道:“從那以後,小芙真的會對我的接近感到排斥誒?也不讓隨便抱了,我最近沒得罪她啊?”
又是少年們齊齊到場的一次聚會。
賽厭和凱因坐在距離最遠的對角線位置上,一個閉眼雙手交握,耳釘與戒指反射出冷冽的微光,一個端坐微笑著,溫和的銀眸稍稍抬起,焦點放落在親王的麵容上。
萊昂抱臂靠在門邊的牆壁處,海德溫則是安安靜靜地侍立在親王一側。
“在那天的事發生前,小芙有什麼異常麼?”
“沒啊,她一直在忙。”
賽厭想了想,握拳放在唇邊,摩挲著下巴沉思道:“確實,奧托這樣一說,我的確想起來在最近和小芙的數次見麵中,她的表現有些奇怪。”
……被親王以嚴肅事態的理由喚過來,結果隻是聽這群弱智們分析小芙為什麼不理他們的凱因:……
他究竟在對這群家夥們抱有什麼期待……!早知如此就不該過來。
“囉囉嗦嗦的,”凱因金眸沒有掀開,眉頭緊皺,嗓音帶上了點被耽誤時間的煩躁,“想這麼多不過是你們的自我感覺而已,她是個有獨立人格的人,偶爾因外界因素對心情造成影響,行為習慣出現不同很正常。”
“不,不是你說的那樣簡單,凱因,事態已經很嚴重了。”
賽厭沉穩道,凱因皺緊眉頭,斜眸看了他一眼,隻見帝國聞名的少年大法官露出沉吟的神色,隨後指節輕輕敲擊著膝蓋,提出了一個極能說服這群少年們的案例:
“仔細想來,最近我們見到小芙是天前,那次會麵,她居然沒有讓萊昂抱。”
凱因:……
萊昂:……
奧托&海德溫:……!!!
“嘶,”奧托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睜大紅眸撐起身體,連忙看了眼身後的萊昂,“小芙不會被人魂穿了吧?!”
萊昂野性英俊的眉眼輕揚,回憶片刻後,他聲音複雜地低沉道:“……難以確定。”
凱因:明白了,這群家夥是沒救了。
紅發大少爺無語片刻,乾脆利落地起身站起,朝門外走去。
“那麼,小芙究竟為什麼會突然這樣??”
大家習慣了凱因的不合群(?)因此也沒人喚住他,而賽厭思考了一下,猶豫道:“我想是因為,小芙突然有了異性觀念吧?”
“對,她上次也對我說過這話,”奧托記起來了,“說是記住我們之間是異性,要注意保持距離什麼的。”
“究竟在說什麼胡話啊?!我們不一直都是這樣相處的嗎?”奧托撓撓金發,擰眉抱怨道。
“……也不是不能理解,”賽厭分析道,“這也許就是小芙成年後心態上的轉變吧,雖然她是…Beta,但AB之間也是毫無存疑的異性關係。”
“這樣下去,她會離我們越來越遠的吧。”
再一次的、將要握上門把前,凱因的腳步頓住。
同時,房內陷入了微妙的沉默。
奧托眯起紅眸,虛假的笑意徹底從那雙飽含野獸冰冷感的雙眸裡消失,他向後靠在沙發上,雙臂伸開,指腹輕點著皮革製的沙發。
“是說小芙會逐漸和我們疏遠,最後會結束和我們一切關係的意思麼?”
房內沒人說話,對氣氛頗為鈍感的海德溫綠眸平靜道,對小芙的在意讓他忽視了彆的許多。
“啊,不至於到那麼嚴重的地步,但我想以後可能會產生距離感吧。”
“有什麼辦法能留下小芙麼?隻要保持現在這樣就好。”
“……人的意誌是沒辦法被扭曲的,海德溫。”
“我明白了,”海德溫說,神情依然毫無波瀾,十分平靜,“如果小芙疏遠我的話,那我就追求小芙好了,隻要成為戀人,讓她的身體離不開我,就不會發生和她疏遠的事情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海德溫。”
奧托輕笑一聲,抬手打斷了他,淡淡眯起的眼眸充斥著上位者的蔑視與怒火:“我恩賜給你小芙,是讓你成為她的狗,不是讓你打她彆的肮臟主意。”
“說是要成為她的戀人,”奧托眯起眸,環視一眼少年們各色的表情,交握起手掌放在膝蓋上道,“大家都在這裡,你不和我們商量,不征求大家的意見,是想成為再也見不到小芙的流浪狗嗎?”
“我讓你參加到我們中那麼久,以為你是懂了些規矩的,海德溫。”
……
這場會議的起因。
——就是讓親王困惑的,小芙為什麼會突然產生異性之間的距離感,時間線要往前倒,才能知曉夏芙那幾天的糾結與經曆。
在溫言情熱那天,被醫務室的醫生發現後,他們便不好意思再待在醫務室裡了,於是夏芙一路上紅著臉把溫言扶回宿舍。
最開始她明明是想安慰溫言少爺,之後和他告彆的,沒想到剛到宿舍門外,他們不知不覺便再度抱在一起,然後親吻了起來。
親了幾分鐘之後,夏芙便撐不住地想要軟到在地,溫言笑著在她耳邊輕歎,隨後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把她抱進了房間。
這好像是個奇異的開端。
雖然溫言少爺是Omega,在那天夏芙也是懷著歉疚和補償的心思去親近他的,但是到溫言情熱期的後幾天,這份身為友人的幫助與親近就好像隱隱變了味道。
有時夏芙過來,他們什麼都不說,僅僅擁抱依偎著也能陪伴一天;
但當溫言少爺領口解開,纖細的鎖骨裡伏著汗珠,手臂撐在她身側,過一會兒便像是安撫應激的貓咪般下來親親她,或者咬著她的耳垂和她說些悄悄話時,這樣的舉止她似乎也慢慢習慣起來了。
一直在腦內模糊的、從屬於溫言“雲雀少爺”“好友”標簽之下的Omega男性身份,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在夏芙腦海中逐漸清晰了起來。
“不是說、親親就可以了嗎?”
在某一次不知什麼時候變得親密的擁抱中、她有些困意,倦怠地將手指無力地搭在少年的肩膀上,聲音輕而茫然地詢問道。
“嗯…?”溫言微微從鼻息間發出一聲微喘,冒汗的鼻尖蹭蹭她肉肉的唇瓣,“是在親啊,小芙。”
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