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感受到親情的脈流,一時間也沒注意到白廉樺閃過的狠厲。
剛要說什麼,一術白光劃過空中朝自己迅速飛過來,殺手情聖附身後讓他的反射神經有一定提高,幾乎本能的朝旁邊歪了歪,“哐啷”又是杯子撞擊地板的碎裂聲音。
“你明明說要經常來看我的,騙子!”白廉樺一雙燃著午夜黑絲絨夜空的眸子,銳利的像是要穿透阮綿綿的心魂,帶著濃濃的控訴。
“抱歉,小樺,哥哥這段時間比較忙,沒有過來都是哥哥的錯。”一瞬間的惱怒在看到弟弟受傷的模樣,阮綿綿幾乎就真心的將麵前的孩子當作自己親弟弟一般,用心哄著。白廉樺的智力並沒有問題,甚至比同齡的普通人都高了不少,就算唯一算的上病痛的自閉症也基本治好,不然也不會準許出院。可以說現在的白二少和普通人沒有太大區彆,除了依舊孤僻外就是對白展機幾近偏執的占有欲,。
見阮綿綿服軟,凶狠的眼神也軟了一半,還是狠狠道:“是不是那個叫白霄的男人不讓你見我!”
白廉樺肯定的說著,他對白霄也完全沒有父子間的感情,有的隻是搶奪白展機注意力的深仇大恨。
歎了口起,白霄,你到底有多失敗!?
阮綿綿坐到床沿,將白廉樺輕輕擁入自己懷裡,輕聲誘哄著:“你應該喊他父親。”
雖然不知道白家各處有沒有傳說中的針孔監視器之類的玩意,阮綿綿還是覺得在這種家庭小心為妙。
“我沒有這種父親!”如果父親的存在就是害他見不到哥哥,他寧願親手結果了父親這種生物。白廉樺心中沒有任何道德倫理觀念,他隻知道自己要的必須抓在手中,因為隻有他能抓到的才是屬於他的,就像小時候那隻停在窗口的麻雀,天天來看他陪他度過空洞的每一天,直到有一天,他把那隻停在掌心的鳥捏死了,看著它痛苦扭曲的身體他才能安心,小鳥終於會一輩子陪著他了,但他不想哥哥變的冷冰冰的,希望天天能看到哥哥的笑臉,為了這個他在所不惜。
阮綿綿沉默了,白霄自己作孽,他可不想幫忙修複這父子關係。
也許是受不了阮綿綿的不說話,白廉樺聲音帶著怯懦,緊緊箍著對方的腰身,像是要把自己鑲嵌進去,帶著鼻腔的哭音:“哥……你今天是來陪我的嗎?”
一摸上白廉樺的臉,果然是一臉淚水。
這個孩子在這幾個月裡該有多害怕?
正要回答什麼,門外突然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即使放低了聲音,但過於安靜的小院還是讓阮綿綿聽出來了,“大少在裡麵?”“醫生已經到了,卻沒找到大少。”
不知道外麵人是否刻意讓裡邊的自己出來,沒有人催促阮綿綿,也沒有人提到一句白霄,但就是讓阮綿綿感覺是白霄在等他。
也許是感到了危機,白廉樺狠狠抱緊麵前的身體,就是不撒手,成年男人的很勁另阮綿綿皺了皺眉也沒有出口阻止,他的手臂肯定出淤青了!更重要的是他的背雖然麻痹了部分神經,但還是痛的!!
阮綿綿麵前克製著痛吟出來。
在阮綿綿看不到的角度,白廉樺的眼神才漸漸疊加起瘋狂的扭曲,光影遮掩的暗處才露出那猙獰凶殘的表情。
其實阮綿綿這次還真的冤枉了白霄,本來家庭醫生是來為白霄治療的,沒想到白大爺大手一揮,說了句先給白展機看看背部傷勢,這才有了後麵這幕。
屋子裡的兩位家庭醫生膽戰心驚的站在白霄座椅前不遠處的地方,他們火急燎原的被召喚回來,病人卻沒一個配合治療,醫生難做,當白家的醫生更難做。
白家主看著根本就不在乎自己身體怎麼樣,全部心神都放在大少身上了,真搞不清這對父子,似乎並不像外界傳聞的那種冷漠的關係。
白霄單手扣著桌麵,那敲擊的聲音像是能貫穿心靈,聽到大少在二少那兒,白霄臉上沒任何表情,不知是高興還是生氣,但那雙眼眸卻像是打翻了顏料瓶,越沉越深。
兄友弟恭難道不好嗎,大少這樣關心二少做父親的應該高興才對吧?
這些豪門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醫生的頭越發壓低,他們隻是混口飯吃,這口飯最重要的就是聽到的要裝作沒聽到,看到的當作沒看到。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門外悄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高大的黑人,操著一口標準的國語:“主,少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