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驚.變讓場麵險些失控,尖叫、逃竄、推攘在原本衣香鬢影的場地上演,光鮮亮麗的人們也顧不得形象,這個時候腦子裡隻有一個不能死的念頭,在死亡的威脅下什麼都不再重要。
阮綿綿望了眼依舊泰然自若的白霄,幽暗的光線在男人的臉上形成斑駁的影子,陰冷而沉靜,看不出任何端倪。莫非接下來的事情和父親有關?但不論有沒有關係,他隻需要靜觀其變,阮綿綿靜靜站在白霄身後,沒有移動一個步伐。
中途也有發小想來帶走阮綿綿,但剛靠近沒幾步,就被白家的保鏢攔了下來,情急下也隻能帶著歉意的目光迅速撤走。
前世對這些見死不救的發小不存怨念是不可能的,但這時刻也是看清人心的最好時機,至少到目前為止,他們對白展機還是有些情誼的。原本驚懾的心因為這一幕也漸漸安定下來,人隻要有了哪怕一絲溫暖也能堅持,即使這溫暖參雜了許多利益。
環視了下周遭,對上一道執著的視線,來自易品郭,似乎在傳達著一個信息:快走!
易太子周圍圍著那幾個發小,使他一人根本無法掙脫開。顯然是這樣的陣仗讓發小們不敢再繼續逗留,在發小的拖拽下,阮綿綿隻能看到那雙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眼中滿滿的是擔憂、乞求,是在乞求自己離開?
直到那雙眼睛消失在大廳門外,阮綿綿也沒有動過,不是不動,而是不能動!
心中暗歎了一聲,這樣一個懂得藏拙的癡情男人,前世竟然是那樣一個下場。誰敢說現在這個理智冷靜的易太子會真如之前表現出來的跋扈沒有腦子。
不多時,遊艇開動的聲音此起彼伏,想來參加婚禮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整個大廳依舊被暗黑籠罩,隻是紅毯上方依舊是那幾束燈光,能大約看到整個場麵,除了還沒反應過來的新郎餘池洋外,在場能巍然不動的隻有幾股勢力,而這裡是餘池洋的地盤,毫無疑問的,餘家的下屬是最多的,當然也不乏一些看熱鬨,能不能賺取一杯羹的投機人士。
不著痕跡的掃視了一會,便移開了目光,又再次看到趴在地上血流如注的新娘,紅色的地毯似反射出刺目的血色,不忍看到這一幕,阮綿綿彆過了頭。他當了那麼多年醫生,對看到屍體保持著一顆淡定的心,但不代表見到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開了個血洞還能保持淡定。
憑著一股絕不能在白霄麵前低頭的執念,深呼吸一口,將澎湃的心情稍稍壓了下去。
冰涼的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掌附了上來,他完全沒發現白霄一直暗中注意著他,包括他和易品郭之間的眼神交流。兩手交疊的暖和滋味令阮綿綿打了個寒顫,連出口的話也開始不流利了,結結巴巴道:“父……父父父父……父親!”
“大驚小怪的像什麼樣子!”白霄蹙著眉,像是有些不滿長子看到這一幕後的反應,作為正常又沒有被附身的人來說,阮綿綿已經比大多數人都鎮定了,特彆是在這樣一個群魔亂舞的場景裡,隻有少數幾人還是保持著靜態姿勢,其他書友正在看:。
但白霄顯然不滿意的,作為殺手世家的繼承人,最基本的處驚不變都沒有做到,果然還是太年輕了,喟歎一聲,“怎麼手那麼冰……嚇到了?”
“我……體寒……”被白霄說成大驚小怪的阮綿綿也不好再把手給抽出來,但父子兩這樣的動作是不是太詭異了點。
不置可否,也不知道信了這說辭沒有,握著長子的手,手掌下細膩的半度微涼,令白霄一顆冷堅的心火熱起來,“你也長大了,不要再和以前那樣不懂事,以後隨我出去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