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風的時間結束了,囚犯們被獄警紛紛趕了回去,這個時候突然來了典獄長,那全套黑色的警服也就隻有獄長能穿了,雖然一板一眼的衣服也掩不去他那肥碩的肚子,隨著走來的步伐一墊一墊的。大批走入的人流將視線都集中了過去,典獄長平時可不是什麼多見的人物,有人已經想到了可能和剛才那輛停落的直升機有關。
他帶著笑意指著囚犯中最不起眼的一個,矮小瘦弱又將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餘池洋,“跟我來一趟,你那起盜竊案有了新提案,上司要來例行詢問!”
像布簾似地頭發遮住了前方的視線,餘池洋隻是點了點頭,詢問什麼的借口找的真夠蹩腳的,他的案子是再平常不過的小案,有必要這麼勞師動眾嗎?
“哦,先生,請你把自己梳洗一下再去見貴客!你這個樣子會毀壞我們監獄形象!”雖然看上去也不臟亂,甚至非常不起眼,但是和其他露出麵貌的獄犯相比就顯得不修邊幅了。
貴客?他看是催命閻羅吧,也好,老情人總要見一麵的!不知道這是不是最後一次了。
雖然知道遲早會被找到,自從自己開了那一槍後也沒想過能逃一輩子,算來算去,監獄不為是藏身的好地方,隻要不出去誰知道他在裡麵,但沒想到過的這麼快,這才4天吧。
餘池洋眼眸深處劃過一道狠曆,白霄,若你真不放我一條生路,你的兒子也會無路可走!
走過去的腳步停頓了下,才轉身走向浴室,他挺直的腰板就像要去刑場似地,餘老爺隻有一句話讓他時刻銘記在心,寧願站著死也不能跪著活,其他書友正在看:!
所以當走入監獄中富麗堂皇的會客室的時候,餘池洋也依然挺直的站著。
快要入冬的季節,天氣總是暗的很快,那像是被潑了五光十色的晚霞已經躲入了地平線,遠遠看上去,就隻有金色的光芒從窗外透入,將站在窗口的男人勾勒出挺拔偉岸的輪廓,隻是朦朧的一圈金黃色光芒似乎將這畫麵上了一層模糊濾鏡。
他一直知道白霄是個能讓人輕易心動的男人,不是容貌也不是權財,隻是那孑立一站的氣勢,隻消一眼,就能沉淪。
當年的他對白霄迷戀如絲,即使如今看來,也不覺得這份心思有減去多少,隻是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少年。
也許是感覺到對方的進入,白霄黑的剔透的眼睛一望不到邊,雖眉宇間隱隱帶著疲憊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犀利目光,直直回神注視著來人。
宛若要把餘池洋盯出個洞來,隨即又恢複了平日裡的深沉,淡淡一笑,指著一邊的椅子道:“來,坐。”
餘池洋一動不動的站在門邊,那扇門早就被見機行事的獄警給關上了。
“怕什麼,以為我會先一槍崩了你穡懇嫻陌炷悖腋靜恍枰鬃猿雒媯醋頤且埠芫妹患恕!卑紫鏊坪跬耆嗽詿係哪薔煲磺梗繽嚼嚇笥閹頻卣瀉舳苑劍約閡丫諏艘徽諾刂瀉7緄窕t紊稀
才幾天功夫,不算很久……不過對時刻忍受著兒子昏迷的煎熬來說,的確是很久了。
餘池洋不怕來明的,他就怕麵對這種看上去無害的白霄。
說不清道不明,還是走了過去,挑了一張不遠不近的椅子,坐在白霄對麵。
似乎看穿了餘池洋的想法,白霄隻是玩味一笑,道:“在監獄的生活過的如何?”
“該沒體驗你就來了。”回望著白霄,看得出他沒任何損傷,既然現在他人到了這裡,想來那中了槍的白展機也沒大礙,但這不代表白霄會放過他。
“是嗎~看來你是樂不思蜀了?”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不什麼時候你變得這麼婆婆媽媽。”這種無期徒刑的折磨比淩遲還讓人不舒坦。
“嗬嗬……”白霄輕聲笑了出來,那笑聲一蕩一蕩的衝入耳膜,但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餘池洋感覺那聲音穿透耳膜,灼燙著的心備受煎熬。
“我隻是來看看你過的好不好,不要曲解了我的善意。”
“白霄,你當我三歲小孩,你這人有什麼心都不可能是善心!餘家的一切都被你奪了去,你以為我被蒙在穀裡?像餘唐那種沒魄力沒能力的小人怎麼可能坐上船王的位置,我當時就奇怪,一向冷情的你怎麼會不離開,反而留了下來!這背後不是你在暗箱操作,我就枉費認識你那麼多年!你好狠的心啊……我到底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就把我的一切都給毀了,毀的連渣都不剩……我怎麼能不恨!怎麼能!”連日來的膽戰心驚和在監獄中的恐慌感籠罩著餘池洋,當見到白霄柔和的話,心中燃起了意思希望,他戴著手銬的雙手捂著臉,泣不成聲。
沉默的看著餘池洋,白霄淡淡注視著,現在這做戲的模樣還不如曾經的囂張跋扈來的真實點。
也許恐慌和害怕是有,但這些的根本因素是白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