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走道上,一陣風透過窗戶吹了進來,阮綿綿抬頭,臉上的凝重下一刻倏然凝固。
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他麵前,怎麼可能?
等等,白霄莫非早就知道了?
心中的驚詫沒有一絲表現出來,平靜的望向來人。
來人滿滿的笑容,視線遊移在阮綿綿身上,當發現對方沒有一絲驚詫有些失落,來到阮綿綿跟前,離得極近,像是要貼上了一般,“久違了,大少。”
“你似乎有肆無恐?”這麼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自己麵前,不是有肆無恐是什麼?
“大少在說笑呢,你們白家家大業大的,我孤家寡人的,怎麼敢!”餘池洋做恐慌狀,眼眸深處卻刻出一道戾氣。
還想再說什麼的餘池洋突然噤聲,在腰腹間多了一個冷硬的東西,還沒等他做出反應,狹長的眸子散著冰冷氣息,平凡無奇的臉孔危險異常,緩緩靠近他,清冷的吐息噴在他的臉上。“回來好玩嗎?”
阮綿綿說的輕,也不凶狠,但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餘池洋的心像被高高落下的錘子砸中。
“你!”生命被威脅,餘池洋幾乎要跳著逃開,但卻被阮綿綿一把抱住,一掌貼在細腰間。
“噓,彆動!要是突然走火,你說怎麼辦……”阮綿綿邪笑,低聲威脅著,一側頭貼著餘池洋的脖間動脈上,遠看疑似種吻痕。
也許是因為緊張,在薄薄的肌膚下隱隱跳動,像是怕阮綿綿就這麼咬下去。
“你彆亂來,這裡是國家重地!!”餘池洋不得不小聲說道,他小伎倆不少但真槍實彈的受威脅卻是第一次,雖然不信阮綿綿會在這光天化日下亂來,但誰知道白家那瘋子是不是培養了個小瘋子出來,而且該死的,到底是誰教的這熊孩子槍法的?竟然硬是用兩人擁抱的遮掩將搶口抵著了,偏偏外人隻以為他們兩人熱情相擁。
“白同誌……”那小兵看這纏纏綿綿的兩人,不得不出聲打擾。
“同誌,對不住了!我和餘少爺好久沒見,沒想到在這兒巧遇,敘敘舊,。易老那邊我會幫你解釋,能先離開嗎?”說著,像是為了證明所言的[敘敘舊],於澄紅纓的舌輕添了餘池洋一記,引得一陣輕顫。
小兵忍不住抖了一個,真人版男男戲碼還是第一次看到,努力做了個敬禮的姿勢才落荒逃了出去。
暗自嘀咕著:沒想到看上去正正經經的世家子,竟然是gay,還這麼不檢點,讓這樣的人過來參軍簡直就是害群之馬,該死的官二代……
這麼傷風敗俗的事要被人看到怎麼辦阿米豆腐,被看到也不關他的事,不關他的事……
阮綿綿神情一窒,耳朵裡的竊聽器在“嘶嘶嘶”的聲音後斷線了,看來那東西被白霄毀了?他本就沒想過瞞得住白霄,若談話內容真不想讓他知道,白霄早就毀掉那小東西。
“白大少,要是有人經過看到我們……”特意頓了頓,眼神轉了轉,餘池洋才繼續道:“我的名譽到是無所謂,反正現在也沒人關注我了,但是你可是炙手可熱的白家繼承人,貪上一宗醜聞可是對你不利哦?”
餘池洋慢慢回複冷靜,在剛才門外就注意到了白家父子,被迫遠赴國外,失去了餘家家主的憋屈讓他迫不及待出現在阮綿綿麵前,恨不得下一刻就能看到阮綿綿的憋屈鬱悶。
正是知道阮綿綿在這裡不可能動手,他才出現這麼明目張膽。再說在他眼裡白家除了白霄外,根本沒什麼值得上心的。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高估阮綿綿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這個青年的狠勁一點也不輸白霄,果然是白家的種,夠狠!
“我隻知道,父親教我,不聽話的獵物最好一擊斃命,再也不能蹦躂。你說你給的禮我怎麼還給你才不算辜負?不然在你胸口上也開個血窟窿?”白霄是給曾經的白展機這樣的教育,隻是原來的大少日子過混了,早將這些教育拋到角落裡了。
前世被暗殺,這一世又為白霄擋槍,算的上不死不休的仇了。加上剛不久前連一個嬰兒都要利用,還偏偏長的和自己很像,阮綿綿堵著一口氣沒地兒發,沒想到瞌睡就有人送枕頭,餘池洋自己送上門來了。
與其等待獵物動作,還不如一槍斃了乾淨。
阮綿綿根本沒注意到,手裡從沒沾過鮮血的他,已經連思想都被白霄漸漸同化。
在說血窟窿幾個的時候,阮綿綿的神情冷漠的像是在看一具死物,餘池洋才注意到,他竟然是認真的。
“難得你還記得那麼久以前的事。”白霄視線落到兩人相擁的畫麵上,似乎對本該在逃亡的餘池洋出現在這兒一點都不驚訝。
“爸,如果我這槍不小心走了火,人在我手裡斃了,會讓你難做嗎?”
“你是白霄的兒子。”
簡單的一句話,卻已足夠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