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因為大少本能掙紮,那兩個士兵發狠按住了綿綿。
“叫你們輕點,讓我再重複一次,就從這裡跳下去。”二少有些動怒。
這裡可是距離地麵起碼有8千米的高度,摔下去還能有活路?
“哥哥,彆緊張,很快就好。”麵對綿綿,二少的語氣溫柔得駭人。
“這是什麼?”
沒等到回答,阮綿綿感到脖子上的經脈一陣刺痛,冰涼的液體沿著血管緩緩蔓延開來,漸漸眼前開始模糊,思維也遲鈍的想不起任何事情。
最後的記憶,是噴在臉上灼熱的氣息和絞入口腔中的舌,攻城略地般的將他吞噬。
***
白霄感到身子很沉,他記得自己護著展機逃到了一個倉庫的出口,然後,沒有然後了。
等他解決完回來,就看到展機倒在血泊中,青白的膚色隱隱透著死屍才有的屍斑,□的肌膚開始腐爛,展機的胸口開了一個大大的血窟窿,可能已經有些日子了,那血早就結了繭發了黑,還透著一股惡臭,好看的:。
一陣錐心刺骨的痛好似將所有神經拽進拉扯,強烈的痛楚讓他麵前一陣陣發黑。
空間被扭曲擠壓,將承受的痛幾倍放大。
眼睛忽然睜開,急促的呼吸也無法緩解,鈍痛一陣陣的傳來。
就像缺了水的魚,幾十個呼吸後,白霄才緩和過來。
十幾年了,都沒做過夢。
還在易家外圍,周圍站著一圈舉槍的士兵,他們肅穆的神色像是可以擊斃所有入侵者。
幾個白家醫師圍著他在做包紮,手上還掛著一個吊瓶。
顯然,白霄的情況不適合搬運,隻有就地治療。
即使還有些虛弱,但有一種人,就是躺著也沒人敢忤逆。
“主,您醒了!”白瑜以斷了條胳膊,總算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
“嗯,情況如何。”白霄的聲音沒有一絲虛弱。
“易家宅子被那幕後人炸了,其他兄弟全部……”包括已死去的白霍小隊在內,這是多年來,白家傷亡最慘的一次。
“展機呢?”白家的損失,即使不說,白霄也有所了然。
“……”白瑜沒有再開口。
白霄麵上黑的滴油。
“大少被帶走了,通訊器的信號很紊亂,無法判斷大少所在方位,現在……生死未卜。”
白霄麵沉如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
沉默的白霄,才是最可怕的,四周的空氣像是被壓縮抽乾了。
白霄真正動怒了,甚至連太陽穴上的青筋都在隱隱鼓動,陰冷暴戾的氣息衝破幾年來維持的沉寂表象,沒了大少在,沒人可以遏製這條被忤了逆鱗的龍。
道上隱隱傳出白霄老了,這幾年修生養息,甚至連最圈錢的軍火生意都轉為幕後。
蟄伏在暗處的白家,就像一條毒蛇,被咬上一口,那是傷筋動骨的。
“調配所有衛星探測儀監控所有要塞,讓餘唐調動所有海上力量搜索,出動所有武裝力量,全力尋找!給我掀了天朝,也要把人找出來!”白霄說這段話時很冷淡,甚至連語氣都是輕輕的,但那暗含的能量卻讓人膽寒。
“但我們和天朝政府有約定,若是出動武裝力量,天朝政府會視我們為挑釁!”這麼多年,白家和政府都維持著表麵的和平,誰也不想撕破臉皮,白家需要政治力量,政府也需要白家提供所需,一旦破壞了平衡,會發生什麼,白瑜不敢想象。
白家勢力很大,但和天朝撕破臉皮,還怎麼待得下去,白家的根基可是祖祖輩輩都在天朝的。
白霄隻瞥了一眼。
隻一眼,白瑜入職冰窖,那眼神宛若沒了幼崽的狼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跟了白主那麼多年,白瑜就從沒見過這樣暴怒的白霄。
大少,您一定要平平安安啊,不然整個天朝要亂翻天了。
一場暴風血雨即將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