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寂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猶如一顆顆冰豆敲擊在車窗上,劈裡啪啦的作響,無邊的冷意滋生出來,好看的:。
綿綿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他的世界安靜的恍惚,隻是那雙眼睛卻一錯不錯的盯著不遠處氣若遊絲的男人,車子開得很快,幾個醫生圍著被在擔架上的白霄,停止的停跳在奮力搶救後複蘇了。
但也僅僅隻是複蘇了,吊著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醫護車的後門被打開,冷風夾著暴雨卷了進來,將所有包裹其中。
綿綿木然的下了車,看著醫生將白霄的擔架從車後座拉了出來,急忙送入醫院急診大門,隻有在醫院才有最完善的設施。
直到白霄消失在雨裡,綿綿顫抖的站在原地,雨水將他的臉打的模糊不堪,襯衣緊緊貼在他的身體上。
其中一個醫生並沒有隨著大部隊前進,反而轉頭看向暴雨堆裡的綿綿,躊躇後毅然走了過去。
“大少……白主……傷勢過重,請做好最壞的打算!”若不是情況過於糟糕,醫生是不可能說
若白主倒下了,所有留下的癱子,不管好的壞的,都要作為繼承人的大少接收。
“唔——唔唔唔!!!”話才說完,醫生的脖子就被狠狠掐住,發出求救的信號,雙腳被突如其來的凶悍力量脫離地麵。
剛剛還安安靜靜站著的綿綿就像被戳中要害的猛獸,衝破桎梏一般猛然暴起。
高高大大的醫生被綿綿拎了起來,醫生已經雙眼凸出,臉色漲紫,嘴巴已經說不出完整的話。
與白霄比起來這個繼承人過於黯淡,沒人想到他的武力值已經這麼驚人,即使留下來的白家護衛也都一個個目瞪口呆。
卻沒有人上前阻止,他們都可以想象綿綿的崩潰。
事實上,白霄從沒受過那麼重的傷,每個人心裡都像是化不開的黑霧,像是這連綿不斷的暴雨。
雨滴打在他們身上,又麻又痛。
“大少,現在不是懲罰他的時候!”白瑜,是唯一敢直言的人,也因白霄的信任,他被委派照顧大少。
言下之意,白霄的手術才是最重要的。
也許聽到了,也許沒聽到,綿綿最後還是鬆開了力道,醫生脫離一般跪趴在地上,咳嗽從喉嚨口呼嘯出來,半響才顫顫巍巍抬頭,入目的是綿綿居高臨下的眼神。
像是要洞穿人的犀利,“他,不可能死。”
這個畫麵,直到很多年後,還在醫生的記憶裡,那是第二個讓他生不起反抗之心的男人,他似乎看到了白爺,一個真正的統治者。
年輕,強大。
午夜,暴雨間歇。
急救室門外,綿綿默默的坐在椅子上,麵色沉凝如水,從擰成一股的劉海上,雨滴凝結掉落在他緊繃的握拳手背上,劃開滑落在同樣濕透的西褲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手術室上的紅燈在靜謐昏暗的通道上顯得格外刺眼。
倏然,紅燈變綠。
綿綿突地站了起來,推車出來的醫生在看到大少時,像是被噎住了喉嚨,沉重的閉上了眼睛,雙唇抖了抖,抿起了嘴角。
綿綿的動作就像卡殼的機械,一點點轉方向,。
病床上,是被醫用床單從頭到腳蒙住的人體。
綿綿的臉色猶如一尊打了石膏的雕像,慘白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