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請用更強大的購買率向我開炮 這是又要下雪了嗎?
忽而, 隻聽“哢嚓”一聲輕響,那石壁竟然如豆腐渣子一般整個兒都掉落了下來。緊接著, 倏然露出了一個黑黝黝的山洞來。
“這……?”林若漁驚訝地張了張嘴,抬眼就看到江臨淵一掀衣袍便走了進去, “等我呀!”
穿堂風呼呼作響, 直吹得人冷到骨子裡去了。這個山洞看起來年代久遠,狹長潮濕, 兩旁的石壁上長滿了青色的苔蘚。
“滴答!”有水滴從山洞頂掉落下來,滴在了林若漁的鼻尖上。
抬頭看了一眼洞頂,林若漁發現上麵有無數條長長的石鐘乳垂下,淅淅瀝瀝的水打在坑坑窪窪的地麵上叮咚作響。
她小聲問江臨淵:“這是什麼地方啊?”
江臨淵瞥了她一眼道:“此乃昊空大師埋骨之地。”
“埋骨之地?是陵墓?!”林若漁嚇了一跳,掖緊了衣袍離江臨淵又近了一些, “此處如此潮濕並不是什麼風水寶地呀。”
江臨淵聞言似笑非笑道:“葬在此地自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言畢, 他便徑直的往山洞深處走去。
山洞黑暗, 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前方也就江臨淵的白袍散發著一絲螢光, 林若漁深吸了一口氣, 趕緊跟了上去。
自他們走後,那破碎的山壁卻又緩緩的恢複成了原貌。天邊一輪圓月懸掛, 稀薄的月光透過叢林照射其上, 寂寥寒冷,仿佛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隻是一場夢境。
***
“滴答!”
“滴答!”
越往山洞深處走,那滴水的聲音越大,恍惚間似彈奏著一曲悠遠綿長的樂曲。林若漁小心翼翼的貼著岩壁走, 結果還是有一滴水滴到了她的鼻子上。
她忿忿的用袖子擦去,抬頭直接望向了洞頂,卻驚訝的發現他們轉了好久,竟然又轉回了原地來了!
再放眼四周,也不知在何時此地竟然起霧了。四周迷霧重重的,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先生!”林若漁臉色蒼白、氣若遊絲,“我們是不是碰到鬼打牆啦?!”
什麼鬼打牆,隻不過是防禦結界而已。
江臨淵漫不經心地瞥了林若漁一眼。
那小魚精長長的睫毛卷翹,一顫一顫的如蝶翼般脆弱魅惑。又因為寒冷,小鼻頭被凍得紅彤彤的,顯得分外嬌弱幼小。
她自己便是個顛倒眾生的小妖精,難道還會怕鬼?
他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那可怎麼辦呢?”林若漁有些發愁。
小時候,祖奶奶總喜歡給她講那些個古怪稀奇的民間傳說。
在那些光怪陸離的故事中,鬼打牆、鬼新娘、狐狸精勾引了白衣秀才、黃大仙為了報恩跟在農夫身邊幾十年……
山中精怪雖非我族類,但也不乏善良可愛之輩。
年幼的林若漁聽著這些故事慢慢長大,她的公主娘雖然從小就給她找了教習嬤嬤,勵誌把她培養成一名窈窕淑女,但終究還是沒有阻止她與長輩親近。
所以,林若漁如今一說起這些怪力亂神的民間故事來,自然如數家珍。再結合起之前她的遭遇,這個世界可與她的不同,肯定有那些無法解釋的玄幻力量存在!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林若漁飛快地提出建議,“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
江臨淵垂眸道:“你都說了鬼打牆,這又如何出去?”
林若漁秀眉微蹙,努力回想著祖奶奶的話:“啊!似乎吐口水是可以破鬼打牆的。”
“吐口水,嗬嗬……”江臨淵道,“吐泡泡才是你的專長吧。”
“不是吐泡泡,是口水。”林若漁再次強調,“還有童子尿也是可以的……”
光線昏暗,她不太確定的打量了一下麵前形容模糊的江臨淵,說話的聲音倒是越來越輕了。
先生可還是童子?
這句話終究還是沒好意思問出口。
敏銳聰慧如江臨淵怎麼看不出她的想法,這一想,他隻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又要忍不住突突跳動起來了。
而偏偏那小魚精還不自知,沒多久她又軟糯糯的問:“先生,你聽那水滴聲啊,像不像一首曲子……?”
嗬!曲子?還真是有閒情逸致!江臨淵在心底默默的翻了個白眼,直接祭出修羅尺,朝著已經找出的結界陣眼狠狠掃去!
若葉大陸修士之中,除自身修煉之外,更有煉器師、法陣師、符篆師、靈獸師、靈植師等。
昊空大師當年便是若葉大陸最有名法陣大師。江臨淵身為其關門弟子,法陣之術也是儘得其真傳,青出於藍。
不過,自從昊空大師死後,江臨淵便在不碰任何與法陣有關的東西,在他的無絕宮中更是不見一絲法陣。
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
世人皆道那昊空大師乃是為了那小弟子才被魔修害死的,而他千辛萬苦救出的小弟子最後卻轉投了魔修,變成了一代魔尊。
世人也隻道這世事無常,昊空大師若地下有知,真的要被活活氣活回來了。
但是,事實真是如此嗎?
修羅尺揮動,寒風獵獵。
江臨淵麵沉如水,白衫飄搖如風。狹長的山洞中溫度驟降,石鐘乳上的水滴往下落的速度更是隨著風聲越來越快。
林若漁見狀趕緊貼著石壁站好。
此時,先生正拿著他那長長的戒尺漫無目的抽打著空氣。光線昏暗,他披頭散發、形容迷離,氣勢洶洶大有瘋癲之勢。
但隨著他的抽打,那鼻尖的潮濕氣息倒是越來越微弱。迷霧漸散,連帶著四周環境也漸漸清晰了起來,依稀可以看到遠處黑洞洞的蜿蜒小道。
好生玄妙呀!林若漁心中激動,卻還是一聲不吭,生怕自己妨礙了他的發揮。
這時,從那蜿蜒小道中卻忽而傳來了木魚敲擊之聲。
“篤——”
“篤——”
“篤——”
那些人低著頭,沉默地排成了兩列。
薛大姑行至隊伍的前列,抬起枯瘦的手一揮,兩列紅色的隊伍,緩慢地朝西走去。
去神廟?
江臨淵漫不經心的跟上他們。
他輕巧穿梭於樹枝之間,如履平地。轉眼間,幾次跳躍,果然是來到了一座古老黝黑的廟宇前麵。
相較於林若漁在日落前見到的落日神廟,此時的神廟顯得更加詭異。似乎有無數濃稠的黑霧,從神廟中緩緩的滲透了出來。
江臨淵等了片刻。
半晌才見到那些村民也來到了此地。他們神情麻木,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列隊緩緩的走到了神廟前的空地上。
“慢——”薛大姑一抬手,示意整個隊伍停了下來。
她恭恭敬敬的走到那座蒙著黑布的神像前,五體投地的磕頭跪拜。旋即,又在懷中取出一張黃色的符咒,就著綠色燈籠的火焰將那符紙點燃。
“轟!”符紙上的火光,片刻就把整張符咒都吞沒了。
隨著那符咒的燃儘,一縷黑色的煙叢中冒了出來,很快就將薛大姑整個兒都包裹了起來。
薛大姑身處黑煙之中,鼻翼煽動,表情似乎是萬分滿足。
由著薛大姑帶頭,其他村民也依法炮製,紛紛用手中的綠色燈籠點燃了從自己懷中取出的符咒。
一時之間,黑煙滾滾,幾乎與神廟中在不斷滲出的黑霧融合到了一起。
這時,薛大姑走上前去,在神廟門前跪下,“啪啪啪”連磕了三個響頭。
隻聽得“吱嘎——”一聲,那沉重的鐵門從內部打了開來。
江臨淵微微挑眉,並快速的散出神識,卻在觸及那黑色煙霧的瞬間,被彈了回來。
此地竟然有如此厲害的結界,嗬,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他低頭矚目,轉眼便見到那薛大姑的身影一閃而過,就好似如被那神廟給吸進去了一般。
隨即,跟隨在薛大姑身後的那些村民也依法炮製,接二連三的進入了神廟之中。
神廟內漆黑一片,那抹黑,濃稠粘膩,如有實質。
所有村民進入鐵門之後,又“砰——”的一聲快速了關了起來。
而後,黑霧四散,四周一片寂靜,就如死了一般。
江臨淵湛藍的眼睛迅速眯了起來,他似乎見到那薛大姑在進入的瞬間,她的臉上隱約泛起著了黑色的鱗光。
這是……?
強硬破開結界,容易打草驚蛇。
略一沉吟,江臨淵伸手一揮,一隻桃木盒子應聲而落。
旋即,便從那盒子裡鑽出來了兩個小小的木頭人。
圓圓臉的決明與高個子的辛夷,如大夢初醒般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見到站在樹上的銀灰色小貓兒,便單膝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