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主任還沒回來,讓老劉再等會兒。”
“是!”
看來一時半會兒等不到上級的指示,陳局抬頭笑問道:“小鹹魚,有沒有去過東海。”
韓渝笑道:“去過十幾次。”
“十幾次!”
“上次打擊倒賣船票的,要上船調查取證。我跟劉叔一組,早上坐船去東海,晚上坐船回來,連續去了十天。”
韓渝撓撓頭,一臉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後來給船辦證,需要給船檢部門提供圖紙和船廠工商執照複印件,我又去了一趟東海。”
“想起來了,你們在修船造船。等江邊的基地搞好,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要給你們送條幅,幫你們放鞭炮,祝你們開張大吉。”
“謝謝陳局,您要是能去,我們徐所一定很高興。”
“你們所長能力很強,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陳局,您認識我們徐所?”
“在市局開會時見過幾次,但沒打過交道。”
“怎麼沒打過交道,雷達和電台就是您送的,我徐所彆提多高興,說您大氣。”
“我再大氣也沒他大氣,往江邊一砸就是幾十萬。”
“徐所說是為了工作。”
“他為了工作,你們局領導一樣是為了工作,大家都是為了工作。隻是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不過對我們而言,你們徐所是一個好鄰居。”
張均彥禁不住笑了,心想跟徐三野也隻能做鄰居,不能做同事。
徐三野要是調到濱江公安局來,陳局估計會跟陵海公安局的領導一樣頭疼。
正聊著,胡科長的對講機又傳來呼叫聲。
“胡科胡科,張阿生的電話打通了,黃江生說托白龍港客運碼頭的朋友買到了三張船票。”
“還有嗎?”
“有,他們開始約明天上午7點去候船室門口拿,張阿生可能想想不放心,打算連夜去白龍港。讓黃江生彆急著走,他十分鐘之後再給黃江生打電話。”
通話結束,張均彥抬頭道:“不放心很正常,畢竟錯過了就換不到美元。”
陳局沉吟道:“這麼晚了,他們打算怎麼去白龍港。”
濱江不是東海,沒幾輛出租車。
韓渝正想著難道他們要去找“兔兒頭”,一個民警敲門問:“誰是鹹魚,有人打電話找鹹魚。”
“我是鹹魚,誰找我。”
“是個女同誌,說是你姐姐。”
“哦,謝謝。”
韓渝趕緊站起身,跟著民警跑到大廳邊的值班室。
剛拿起電話,就聽見姐姐在電話那頭說:“三兒,葉經理說他們買不到明天的船票,想連夜退房去白龍港,明天一早從白龍港坐船回東海。”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他剛才過來讓我幫著找輛車。”
“姐,你等會兒,我先領導彙報。”
“好的,快點啊,他們正在等消息。”
陳局搞清楚情況,分析道:“他們身上有好多外彙券,外彙券就是錢啊。大半夜去白龍港,找相對熟悉的人幫著找車,應該是考慮到安全。”
張均彥低聲問:“現在怎麼辦。”
“車有的是,但不能讓他們起疑心。小鹹魚,你姐能不能幫他們找到?”
“汽車肯定找不到,摩托車倒是能找到兩輛。我姐夫的兩個徒弟有摩托車,但他們知道我是公安。”
“他們也是我們港務局的職工?”
“是。”
“這就好辦,他們叫什麼名字。”
“一個叫楊大明,一個叫顧賢,都在機修班。”
“先去給你姐打電話,讓你姐答應姓葉的。老胡,你趕緊聯係機修班,請楊大明和顧賢先過來一趟,跟他們交代清楚注意事項。”
……
計劃總是不如變化。
葉興國得知找的是兩輛摩托車,想想還是有點害怕,畢竟深更半夜帶那麼多錢走夜路,萬一被搶了怎麼辦。
他權衡了一番,笑看著韓寧問:“小韓,能不能讓你弟弟送我們去。”
“三兒不會開車,再說摩托車那麼大,他騎上去都夠不著腳蹬子。”
“我不是說讓他開車,我是說讓他跟我們一起坐摩托車去,然後坐摩托車回來。”
“摩托車坐得下那麼多人嗎?”
“你不是說250麼,幸福250擠擠應該能坐下。”
“大晚上讓他去白龍港……”
葉興國知道有點強人所難,可帶那麼多錢出門在外不小心點不行,立馬掏出一疊錢:
“小韓,我不會讓你愛人的徒弟白跑,也不會讓你弟弟白送,再說我們是老鄉。”
韓寧不敢輕易答應,敷衍道:“葉經理,彆看我弟弟人不大,但他主意不少,要不我把他喊過來,問問他願不願意去。”
葉興國笑道:“行,趕緊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