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擊過倒賣船票的之後,在白龍港也算名人,隻是沒徐三野那麼有名。
周圍很多人都認識自己,現在居然變得都不認識,韓渝覺得一切是那麼地不真實,心裡一直懸著的石頭也終於落下了。
吃完早飯,在候船室等了一會兒,檢票上船。
邵磊今天執勤,他的反應跟張二小差不多,不斷提醒旅客們不要擠,要注意腳下。
韓渝幾乎可以肯定,張所跟船上的人打過招呼,憋著笑跟著葉興國三人找到艙室。
與此同時,忙活了一早上的徐三野回到了所裡。
李衛國上午要去局裡開會,沒有過來。
老章來得早,正坐在食堂裡一邊喝粥一邊跟老錢閒聊。
“徐所,趕緊吃早飯,再不吃就涼了。”
“來了,我先洗個手。”
老錢幫著盛來一碗粥,笑道:“徐所,張蘭打電話說她們股裡有事,今天不來了。王隊長去交通局送辦證的材料,中午也不回來。柳廠長跟吳經理去濱江買設備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趕回來。”
徐三野回頭問:“老章,你呢?”
“陳所早上打電話說他們那邊的十幾戶漁民這幾天都在,能找到他們不容易,我打算等會兒坐船去隆永,估計明天要到才能回來。”
“朱寶根呢,他今天怎麼沒來。”
“寶根請假了,白沙六隊有個老頭死了,今天出殯,人家請他去抬棺材。”
不但江這邊有漁民,江對麵的隆永鄉一樣有。
而隻要是在陵海水域打漁的漁民,都歸沿江派出所管。
老章負責戶籍管理,既然知道那些漁民都在,當然要坐渡輪過去動員人家辦證。
至於朱寶根,人家隻是個聯防隊員,工資很少,一個月隻有五十塊錢。
有人請他去幫著收斂死人或抬棺材,隻要所裡不是很忙肯定要批假,讓人家多多少少賺點錢,不然靠那點工資能做什麼。
想到這些,徐三野甩甩下,坐下笑道:“老錢,這麼說今天中午就我們兩個人。”
“是啊,人一少都不知道這飯怎麼做。”
“就我們兩個,隨便弄點。”
“最怕的就是隨便,徐所,你想吃什麼。”
小鹹魚居然被濱江港公安局委以重任,去執行貼靠任務。
徐三野越想越有意思,不禁笑道:“我想吃鹹魚貼餅,老錢,會不會做。”
錢大富不明所以,無奈地說:“做鹹魚貼餅簡單,主要是天氣不夠冷,我們沒醃鹹魚,而且鹹魚貼餅要用小鹹魚。”
徐三野哈哈笑道:“等天氣冷了,醃點小鹹魚。”
對喜歡取魚的錢大富來說這都算不上事,一口答應道:“好的。”
見老錢真當回事,老章禁不住笑了。
徐三野三口兩口喝完粥,放下碗剛走出食堂。
老章跟上來問:“徐所,鹹魚那邊怎麼樣。”
徐三野回頭看看身後,笑道:“越查越大,有點搞頭。”
“有多大?”
“現在涉及到幾個外國人,幸虧我們偷了個懶,把線索移交給了張均彥。如果我們自己查,這事真不大好辦。”
“怎麼不好辦。”
“要抓外國人,一抓還是好幾個人,陳局和牆頭草有這個膽嗎?”
徐三野掏出香煙遞上一支,抬頭看著白龍港派出所方向:“濱江港公安局跟我們不一樣,他們單位行政級彆高,可以直接向他們部局彙報,他們部局的領導可以直接去找公安部。
如果我們偵辦,等局裡上報到市局,市局研究研究上報省廳,省廳再研究研究上報公安部,黃花菜都涼了。
而且要異地辦案,換作我們隻能求東海同行協助。他們去東海就跟回娘家一樣,要車有車,要人有人。”
地方公安稱省公安廳為省廳。
濱江港公安局隸屬於交通部公安局,所以稱交通部公安局為“部局”。
人家一個電話能打到首都,陵海公安局肯定做不到。
老章點點頭,想想又問道:“回娘家什麼意思,他們到了東海去哪兒找車找人。”
“找東海航運公安局啊,他們原來就是東海航運公安局的派出所,是後來劃歸濱江港務局管理的。雖然現在的人事和經費歸濱江港務局管,但他們依然屬於交通係統。”
“東海航運公安局會幫他們?”
“張均彥說交通部公安局給東海航運公安局打過電話,要求東海航運公安局全力協助,必要時可以聯合偵辦。”
“把長航公安也拉進來,那我們算什麼。”
“案情比較複雜,交通部公安局領導這麼要求有這麼要求的道理,我們不能打小算盤。”
多一家參與,將來就要多一家分功勞。
老章不解地問:“什麼道理。”
徐三野解釋道:“涉及到六個外國嫌疑人,真要是押解回來,讓張均彥他們把嫌疑人往哪兒送,哪個看守所會收押。將來要是判了,往哪個監獄關?”
老章醍醐灌頂般明白過來:“東海公安局的看守所有條件收押外國嫌疑人,東海也有專門關押外國罪犯的監獄。”
“所以說交通部公安局的領導有水平,考慮的很全麵。”
“沒想到會搞這麼大,徐所,我們隻安排鹹魚一個孩子去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再說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案子,我們隻是勞務輸出。如果去太多人,楊局和牆頭草將來肯定會說廢話,甚至會在背後罵我們吃裡扒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