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正股級的派出所長,居然要做正處級的港監局的後盾,要為港監局在江上執法提供保障……
聽著真有點荒唐,可看著他們全副武裝的樣子,尤其兩條魚抱在懷裡的五六衝,再想到經常遇到暴力抗法的,好幾個同事都被打傷過,朱科長又覺得他不是在吹牛,至少在陵海水域遇到事真可能要請他們幫忙。
“謝謝徐所支持我們工作,以後在陵海水域,全靠你們了。”
“談不上謝,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徐三野大手一揮,眉飛色舞:“其實我們已經做了不少,比如重拳出擊,幫白龍港派出所打擊倒賣船票的黃牛。又比如聯合濱江港公安局,打擊倒彙、套彙。就在此時此刻,我們就有兩個乾警在濱江港公安局參與偵辦。”
朱科長驚問道:“你們跟濱江港公安局也有合作?”
“有啊,這條船上的雷達和電台就是濱江港公安局讚助的。我們不隻是跟濱江港公安局有合作,跟長航公安東海分局也有合作。隻要是江上的事,你們搞不定都可以找我。”
徐三野擲地有聲,同時話中有話。
韓渝偷著樂,心想你們港監也可以找我們合作,但濱江港公安局已經放了樣,你們真要是需要我們幫忙那就得拿出點誠意。
朱科長也聽出徐三野的言外之意,但這些是局領導考慮的事,不敢輕易表態,連忙換了個話題。
“徐所,像今天這種情況,我們一般會從濱江港等碼頭,就近征調拖輪排除險情。拖輪既是小鋼炮也是油老虎,隻要出動就會產生費用。所以我們在事故處理的過程中,會把救援費用單獨列出來,由被救援方承擔。”
“什麼意思?”
“你們幫了這麼大忙,我們不能讓你們再倒貼油錢。等聯係上船主,先讓船主把拖船的費用交了,然後再給你們送來。”
001出動了三個小時,算上002燒的油,今天大概花了三百塊錢。
如果讓他們出麵要救援的費用,肯定不止三百。
要是再算上罰款,船主這次就算不會傾家蕩產也要出大血,而那條水泥船才值幾個錢?
徐三野權衡了一番,抬頭道:“朱科,我們是公安,人民公安為人民,如果連救援都要錢,那跟辦桉收費有什麼兩樣。”
“我們出麵。”
朱科長以為他既要想要錢也想要名聲,想想又笑道:“岸上的交警處理交通事故,如果遇到要把事故車拖走的情況,一樣會收取拖車費用。”
在彆人看來今天的救援行動驚心動魄,但在江上算不上什麼,類似事故時有發生,尤其刮台風的時候。
如果不收點費用,再來幾次救援,有多少錢也不夠燒油的。
徐三野想了想,一錘定音地說:“既然交警拖車收錢,那我們水警拖船也收點油錢。朱科,用不著麻煩你們出麵,等聯係上船主,讓船主過來一趟,我們跟船主說。”
朱科長笑道:“行。”
普通群眾怕公安,船上的人怕港監。
他們的收費項目太多,罰起來更怕人。
韓渝是在船上長大的,家人依然在江上跑船,對大意造成船隻走錨的船主真有幾分同情,很讚同所長的決定。
有一條肇事船沒找到,如果任由其在江上隨波逐流會造成水上交通事故,要是沉了會堵塞航道造成其它船隻擱淺。
朱科長不敢在此久留,請徐三野和韓渝在筆錄上簽上字,帶著兩個部下先走了。
至於水泥船,暫時停在船廠小碼頭。
委托船廠看門的張老頭幫著看,期間產生的停泊費用和看守費用,到時候讓船主跟船廠結算。
對此,徐三野沒有表示異議。
送走港監的人,肚子餓的咕咕叫,趕緊回所裡吃飯。
丁教有事回了局裡,王記者在李衛國的陪同下從白龍港“微服私訪”回來了,一見著三人就心有餘季地說:“徐所,你上午在江上救援也太危險了!”
“沒那麼誇張,當時帶鉤的繩子已經纏上去了,纏的很結實。而且我穿了救生衣,老李他們也做好了營救準備。隻是洗了個江水澡有點冷,但在安全上還是有保證的。”
徐三野若無其事,微笑著招呼王記者喝魚湯。
李衛國對此並不意外,心想他連人犯都敢槍斃,對他而言這點事真算不上什麼。
王記者對徐三野不了解,隻知道徐三野很勇敢,回頭問:“小鹹魚,你當時怕不怕。”
“有點怕,但隻是怕冷。”
生怕王記者不相信,韓渝想想又解釋道:“001後天要做拖力試驗,做拖力試驗比上午的救援危險,我們早就製定過應急預桉。有救生裝備,有002和白龍港客運碼頭的交通艇警戒守護,可以說我們心裡是有底的,不是莽撞蠻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