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飯,徐三野、指導員、老章和王隊長他們繼續開展水上治安大檢查。
韓渝要趕緊布置躉船二層中央的“指揮中心”,沒有參加全副武裝檢查過閘的船隻。
餘科長對水上治安大檢查不感興趣,跟著韓渝來船廠“調研”001和躉船。
他跑上跑下,看什麼都好奇。
一會兒問這個艙室是做什麼,一會兒問那個房間將來有什麼用途。甚至把卷尺借過去量量這量量那兒,都不知道他在量什麼。
“小鹹魚,這是個走道吧。”
“是。”
韓渝走出指揮中心,俯看著下麵介紹道:“拖到江邊之後,你現在這個位置正對著鋼浮橋。考慮到防盜,我們打算在連接處安裝一個鐵門。”
餘科長回頭看看走道,再看看外側,抬頭問:“這邊將來是對著岸上的?”
“是。”
“那要安裝的鐵門也是大門,要好好設計下。”
“餘科,設計什麼。”
“我們不光要讓江上的人知道這是公安機關辦案的地方,也要讓岸上的人知道。”
餘科長指指上麵,眉飛色舞地說:“你頭頂上一樣要有公安標牌,通往浮橋的鐵門兩側也要掛單位名稱的牌子,設計的時候就要把掛牌子的地方留出來。”
你是來調研的,不是來指揮的,並且你說得這些都是要花錢的……
韓渝正腹誹著,餘科長又轉身指指一層中央的走道:“這個走廊也要利用起來,兩邊的牆上可以掛公示欄,可以出出板報。”
“餘科,這要跟徐所說。”
“你先記下來。”
“好的。”
……
與此同時,楊局正在跟丁教、沈局和王主任通報剛接到的一個上級電話。
“鐘局說於公,餘秀才想把牌子掛到我們的躉船上有餘秀才的苦衷,沿江的兄弟市局都設有水上公安分局,人家有隊伍,有辦公場所,我們市局什麼都沒有,每次開到會,尤其去人家那兒參加現場會都很尷尬。”
楊局一連抽了幾口煙,接著道:“於私,市局確實耽誤了餘秀才,他的那些同學幾乎都走上了領導崗位,就他混得最慘,到現在還是個有名無實的水上治安科長。”
居然想把濱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的牌子掛到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的躉船上,市局領導和餘秀才的吃香也太難看了!
丁教沒在市局工作過,能做到教導員基本上也就到頭了,對市局沒什麼感情,低聲道:“楊局,掛牌子很簡單,但這牌子真要是掛上去,成績將來算我們局裡的還是算市局的?”
王主任一樣不想讓市局摘桃子,分析道:“這哪是掛牌子,這牌子如果讓餘秀才掛上去,沿江派出所還是我們陵海公安局的派出所嗎?”
要是一口答應,就相當於把在沿江派出所投入的近四十萬送給市局。
經費那麼緊張,你說送就送,局裡的乾警肯定意見,縣領導知道了一樣會有看法,說不定會以為你是為了升官在崽賣爺田。
更憋屈的是,真要是頂著壓力答應讓餘秀才掛牌,市局領導不但不會感謝你,甚至很快就會忘了。
因為人家壓根兒沒把水上公安分局當回事,之前給水上治安科加掛水上公安分局的牌子,純屬逗餘秀才玩,哄餘秀才好好寫材料的。
可要是不答應,市局領導一定不會高興!
遇上這倒黴事,楊局左右為難,苦笑道:“餘秀才昨天剛去白龍港看過,今天一早又去了。”
“他今天去做什麼。”
“說是調研,但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餘秀才也真是的,市局都已經給他提正科了,他還想怎麼樣,折騰個什麼勁兒!”
“現在不隻是餘秀才的事,鐘局把電話都打過來了,甚至打算下一月去參加剪彩儀式。”
楊局深吸口氣,接著道:“我們就算冒天下之大不韙答應他掛牌,徐三野那邊一樣有變數,他要是當著鐘局和港監局、濱江港公安局領導的麵,把牌子摘下來扔進江裡,到時候鐘局的臉往哪兒掛,我們又怎麼跟鐘局交代。”
彆人怕鐘局,徐三野可不怕。
丁教反應過來,低聲問:“楊局,徐三野是什麼態度。”
楊局微微搖搖頭:“不知道。”
作為分管財務後勤的副局長,沈局最不想讓市局摘這個桃子,提議道:“要不先去跟徐三野談談,問問徐三野是什麼態度。”
丁教深以為然,附和道:“解鈴還須係鈴人,這件事徐三野的態度至關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