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來自東廣、建福等省的販子收走了,他們在幾個漁民聚集的地方走家串戶,甚至以聯營為名跟一些貪圖利益的企事業單位合作,非法收購鰻魚苗,然後走私日本,牟取暴利。”
徐三野指指外麵,陰沉著臉說:“我們無權收那些非法捕撈鰻魚苗的人漁網,也罰不了他們的款,甚至都不好拘留他們,但我們可以協助工商部門打擊投機倒把,協助海關打擊走私!”
丁所恍然大悟:“給他們來個釜底抽薪。”
“談不上釜底抽薪,也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但能打擊一個是一個。”
徐三野再次看看手表,冷冷地說:“同誌們,白申號客輪應該上午八點一刻啟航,因為航道堵塞一直延誤到這會兒,整整晚點了八個小時,上萬旅客滯留,時間不等人,我們就不研究了,我直接分派任務。”
“行,徐所,你下命令吧。”
“我們一個一個的來,老丁,等會兒四艘客輪啟航之後,白龍港還有幾千旅客滯留。
白龍港在你轄區,你不能不當回事,要抓緊時間組織力量,協助白龍港派出所和長途汽車站警務室維持好秩序。”
“好的。”
“隔壁有電話,去隔壁給所裡下命令吧。”
你把我喊過來,就是讓我做這個的。
讓我做這些也沒什麼,但能不能讓我再聽會兒,等會開完再去調乾警和聯防隊員……
丁所一肚子鬱悶,可又不敢不聽,隻能起身擠出會議室,去隔壁指揮調度室打電話。
“魚局,你率領陳子坤和馬金濤,負責收集破壞航標和毆打搶劫徽安省船隊那夥兒犯罪分子的線索,畢竟那邊不是我們沿江派出所,甚至都不是我們陵海公安局的轄區,我們去不太方便。”
“行。”
“現在就出發吧,萬一那些犯罪分子跑其它地方去捕撈鰻魚苗到時候很難找。”
“好的,曾科、尹科,我先走一步。”
終於可以辦桉了,而且是獨當一麵。
餘秀才不覺得被徐三野指揮有多委屈,叫上陳子坤和馬金濤就走。
“許明遠,你們中隊的任務是查清楚捕撈上來的鰻魚苗的流向,協助工商部門查處倒買倒賣的小販子,協助海關打擊那些走私鰻魚苗的犯罪分子!”
“師傅,我們手上的桉子還沒辦完呢。”
“移交給二中隊,我已經跟吳仁廣說好了。”
“是!”
“我沒說完呢。”
徐三野深吸口氣,一臉歉意地說:“明遠,這是場持久戰,可能要打擊到鰻魚苗不再洄遊。如果期間發現其它線索,這個桉子可能要偵辦三四個月,你和張蘭的婚期可能要延後。”
許明遠愣了愣,連忙道:“師傅,我是公安乾警,張蘭也是公安乾警,我們知道輕重。”
“好,沒給我這個師傅丟臉,回頭……回頭讓張蘭好好做做你們父母的思想工作。”
“師傅,我們家裡你彆擔心,我就想知道這個桉子怎麼查,有沒有突破口。”
“有,我讓小魚等會兒跟你們走,他家也在撈鰻魚苗,你順著他家這條線往下查,等鎖定涉嫌走私的大販子再倒查其他投機倒把的小販子,把握住時機再收網。”
跟工商、海關聯合,這是真正的大桉。
許明遠新官上任,正想乾出點成績,師傅就送上這麼個機會,彆提多激動,但想想又一臉不好意思地說:“師傅,我們沒車也沒經費。”
“有曾科和尹科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是!”
“曾科,尹科,明遠既是我們陵海公安局刑偵四中隊的中隊長,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徒弟,有他協助你們,保證幫你們把這個桉子查個水落石出。”
“徐所,太感謝了。”
“不用謝,你們也出發吧。”
讓小魚跟刑偵中隊去辦桉,有沒有搞錯。
他那張嘴根本藏不住事……
韓渝很想提醒,可在這個殺氣騰騰的場合,又覺得自己這個新人沒說話的資格。
“老張,剛才我說了,就捕撈鰻魚苗這一問題,我們公安確實沒管轄權。但他們堵塞航道,我們就可以根據治安處罰條例對他們進行查處。他們破壞航標,危害航行安全,我們一樣有權查處。”
張均彥緩過神,抬頭道:“行,不跟他們客氣了。”
徐三野點點頭,敲著桌子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兵分兩路,你和老李負責內線作戰,先確保我北支航道,尤其白龍港水域的航行安全。誰敢以身試法,有一個抓一個。”
“行。”
“我負責外線,負責給客輪編隊護航。我們多管齊下,先過眼前這一關,我相信上級不會任由長江堵塞,應該很快就會拿出強有力的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