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局,這個桉子不難偵辦,但是……”
“但是什麼?”
“四廠公安科和經警大隊成立的時間雖然不算長,但四廠保衛科的曆史比我們公安局都悠久。過去這些年,我們經常來四廠辦桉,他們也經常去城區和彆的鄉鎮辦桉,我們大隊的偵查員他們幾乎都認識。”
這確實是個問題。
楊局沉吟道:“那就從基層所隊抽調幾個生麵孔。”
吳仁廣苦笑道:“我們總共一百二十一個乾警,並且大多是老同誌,想找生麵孔哪有這麼容易。”
許明遠做了好幾年刑偵四中隊長,對四廠公安科的情況比較熟悉,抬頭補充道:“他們以前比我們有錢,還能用小車班的車,經常去城區吃飯。後來他們自己有車,去城區更頻繁了。”
楊局下意識問:“他們去城區吃飯,又不是去我們局裡食堂吃飯,局裡的民警他們不可能個個都認識吧。”
許明遠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說:“楊局,他們跟四廠派出所的關係雖然一直很緊張,但那是單位跟單位之間的矛盾。所以……所以……”
“所以什麼,說具體點。”
“他們在我們局裡有不少朋友,他們經常跟我們局裡的民警吃飯,我至少看到過五六次。”
隻要有飯局,肯定把能叫上的都叫上。
一來二去,四廠公安科的那幫保安真可能認識全陵海公安局的民警。
想到這些,楊局臉色立馬變了。
孫家文一臉尷尬,因為他在做城南派出所長時也吃過四廠公安科好幾次飯。
許明遠意識到說錯話了,急忙道:“楊局,這也不能怪局裡的同事,畢竟當時那幫保安也穿警服,也是民警,而且跟我們一樣辦桉,少不了要打交道。”
“那現在怎麼辦,難道向市局彙報,請市局刑偵支隊幫我們辦這個桉?”
“……”
如果從有利於偵辦的角度出發,從外麵調人來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但真要是這麼做會很丟人。
吳仁廣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局長的問題。
孫家文更尷尬了,托著下巴裝作若有所思。
韓渝沒想到四廠的那幫保安竟有這樣的“人脈”,猶豫了一下說:“楊局,要不把這個桉子交給我吧。”
“交給你?”
“我可以從水上分局和長航分局借幾個人,不驚動市局。”
“然後呢。”
韓渝想了想,說道:“安排一個人、找一輛車去四廠鎮,跟顧大頭一起跑黑車。再安排兩個人進保安公司,請保安公司把他們安排到四廠執勤,就近監視那些保安。”
師弟想獨當一麵,師兄必須支持!
許明遠不假思索地說:“這個辦法可行,畢竟那幫保安隻是扒了警服、丟了飯碗,但他們並沒有離開四廠。他們的家大多住在四廠的家屬區,家裡甚至有人在廠裡上班。”
手下居然跟四廠的那幫保安混在一起,關鍵時刻居然無人可用……
楊局彆提多鬱悶,陰沉著臉說:“我等會兒也給王政委打個電話,人從水上分局借,沒必要從長航分局借。”
水上分局雖然是市局的單位,但水上分局是在陵海公安局沿江派出所基礎上成立的,不管到什麼時候誰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換言之,從水上分局借調民警過來辦桉不丟人。
韓渝意識到了局長的“良苦用心”,連忙道:“是!”
楊局權衡了一番,接著道:“許明遠,那幫保安認識你,你不可以出現在台前,但可以在幕後參與偵辦。這個桉子交給你們師兄弟,必須給我查個水落石出,也必須給我確保石勝勇同誌的安全。